第68章 第68章

青筠出来的时候,  柳宣还在水里，他的衣服头发全部湿完了，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是因为他长得帅,  年龄又小，一身湿衣平添了几分弱势，特别能激发出大姐姐的保护欲。

        尤其是看向青筠的时候,  一言不发，眼神里藏着三分强忍委屈、三分独自坚强、还有四分心有不甘。

        柳宣的眼神没有看向兰凌，兰凌在旁边看着都大呼遭不住。

        男人绿茶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青筠出来之后，两人的争执就停止了,  曹鼎也从泳池里站起来。

        他双手撑在泳池边沿，轻轻一撑,  就从泳池里跳了出来。

        曹鼎手臂上的肩袖肌群和肱三头肌线条凸显出来,  线条非常漂亮。上岸后,  他直接脱掉了全湿的上衣，站在泳池边甩着头发，健硕的肌肉上全是水珠。

        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犀利，帅得拽气十足。

        雷戎看到青筠出来之后，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又恢复成那个禁欲冷酷的混血蓝瞳帅哥。

        张姐听到吵闹，也跑了出来。

        问清缘由之后，张姐才知道，原来柳宣因为身高不够,  又不想失去这次面试的机会，请张姐身边的小助理吃了顿饭,  将资料夹了进来。

        曹鼎得知后非常不满,  因为自己有个朋友长得也帅,  也想来参加这次面试，但因为身高原因被刷了下去，凭什么柳宣就能来，他的朋友就来不了，他的朋友也是青筠的粉丝。

        两人出来之后争执了几句，起初就是口舌上的纠纷，雷戎在中间劝，没想到越劝曹鼎越起火，最后发展到推攘、打架。

        别看柳宣脸嫩，看起来奶奶的，打架什么的完全不怵，和比他高7公分的曹鼎对上也不落下风。

        三个人拉扯在一起，曹鼎和柳宣摔到了游泳池里，幸亏泳池里有水，两人都没怎么受伤，但是因为泳池里还有模特在拍照，不小心把摄影师的相机弄到了水里。

        这个时候，柳宣脸上有些擦伤，曹鼎脸上也挂了彩。

        张姐哪里知道，简简单单面试一个mv男主角，就能打起来，“筠筠，对不起，是我失察，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闹起来，要不这样，您先回房休息，我让他们离开，改天我再换一批您再来选人。”

        幸亏青筠是自家公司老板，要是在客户面前打起来，他们公司的声誉都要受到影响。

        张姐暗暗将这三人的名字记了下来，这三个刺头外形条件不错，不然也不会被青筠看上，辞退是不可能辞退的，但是以后尽量不能让他们同时面试了。

        曹鼎率先站了出来，“张姐，我的错，这事我认。”

        简单几个字，挺有担当，也有范儿。

        柳宣站在水里，抿着嘴，好半天才小声说道，“筠筠姐，对不起，是我不该心存妄想，既然曹哥心里有气，我走就是”

        雷戎走过来，刚要张嘴，青筠赶紧抬手阻止。

        这位混血帅哥就别说话了，酷酷地站着就好。

        她想了想，“算了，都留下吧。”

        张姐有些惊讶：“让他们都留下？”

        青筠：“是啊，他们其实也犯什么错。”

        他们只是太喜欢她了而已。

        你自己看看，三个大帅比，忍心责怪谁？

        责怪曹鼎？人家有错吗？那么正义的大男孩、敢说敢做、敢做敢当，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么帅气又直率又充满正义感的男孩子，错在哪里？！

        还有柳宣，人家只是太爱她了而已，他费尽心机来这里，也是为了能看她一眼，你看看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浑身湿淋淋的，那么招人疼，忍心罚他吗？

        还有雷戎，人家中文都说不清楚，怎么会故意挑事，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好吗？

        王守彤：“要是搁古代，你绝逼是个昏君。”

        青筠满脸愁容：“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广告拍摄模特你选好了吗？你一定要选几个性格好一点的，要是像我一样，左右为难，好麻烦的。”

        王守彤翻了个白眼：“你就装吧，心里乐死了吧。”

        既然老板发话，三个人都被留了下来。

        争吵停止，柳宣过了好半天才从泳池出来，他的身上披了条浴巾，头发上全是水，嘴角也有些伤。得知自己入选之后，没有像雷戎和曹鼎一样立刻离开，而是等在别墅，一看到青筠，立刻追了过去。

        青筠陪着王守彤选珠宝广告模特，见他浑身是水，竟然还没走，好奇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浑身湿透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筠筠姐，我在等你。”柳宣有些不好意思。

        青筠疑惑：“等我”

        柳宣刚刚介绍自己的时候非常活泼外向，私下里却有些腼腆，“是这样的，我自己写了个剧本，知道筠筠姐是传媒大学高材生，不知道能不能请教筠筠姐几个问题啊？”

        青筠没想到这个柳宣竟然来问她怎么写剧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忽然想起很早以前流行的一个夜光剧本的梗，脸上有些讪讪。

        不会吧，这才刚见面不到两小时。

        不行不行，这人也太轻浮了。

        柳宣见对方脸色有些严肃，解释道：“我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他们都不想要我，我十五岁就出来打工自己养活自己，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在网上报班学习写剧本，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写得不好，希望筠筠姐看了不要笑我。”

        哦哦，原来是真·写剧本啊。

        误会啦误会啦。

        柳宣是个好孩子。

        柳宣见对方脸色好转，继续说道，“我十五岁就出来工作，高中也没有毕业，筠筠姐传媒大学高材生，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青筠：啧啧，有些可怜。

        “怎么会呢？你那么努力，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好励志、身世好可怜的男孩子啊，面对生活的磨难，仍然积极向上。

        她被男孩子坚韧不拔的精神感动了，“加个微信吧，你写好了发给我看看。”

        反正看也是看，看看剧本打发时间也不错。

        柳宣的水平应该不会很高，她指导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柳宣显然没有料到这么爽快就能加到青筠的微信，有些兴奋，兴奋的同时又带了一些小小的失落，“筠筠姐，我的手机掉水里了，已经不能开机了。你能不能把微信号告诉我，我记下来回去换了手机再加你。”

        青筠：“好啊。”

        微信号就是电话号码，青筠将电话号码告诉对方，柳宣默背了一遍，欢天喜地走了。

        王守彤知道青筠把电话号码告诉对方后，有些吃惊，“这么容易就给了？”

        青筠摊手，“有什么办法呢？他好可怜的。”

        青筠把对方悲惨的身世说了，“他浑身湿漉漉的，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叫你彤彤姐，你给不给？”

        王守彤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也会给，真是个男妲己。”

        王守彤这下深刻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些男人明明知道有的女人是绿茶，还是不忍心责怪她们，反而处处维护她们。

        换她她也不忍心。

        ~

        mv男主选定之后，张姐帮她把恋综接了。青筠想的是，各行各业的帅哥接触一下，选择的范围广一点，最后挑一个最适合自己的。

        青筠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接触不合适她会提前告知对方，免得浪费对方的感情。当身处一段感情的时候，她会全心全意投入，但，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最近这段时间，青筠除了拍广告，偶尔也去录歌，还有点小忙。

        这天，她刚从录音棚出来，忽然遇到一位不速之客——李诚。

        李诚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失去青筠后，他又找了几个有些潜力的学生，打算像欺压青筠那样控制他们。

        能上传媒大学的学生，家庭像青筠那样寒酸的，真的很少见。传媒大学属于艺术类大学，很多专业学费比一般大学多得多，学生大多来自小康家庭，父母职业体面，学生根本不缺钱，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学生更多还是希望能出一点成绩，根本不屑李诚开出的几个臭钱。

        李诚pua学生未果，再加上他的创作瓶颈就从来没有解开过，最近还有闲言碎语传出，说他以老师身份欺压学生，暗讽他以前的作品全部造假，他在学校的日子过得艰难。

        《犯罪演技派》这个剧本是定制剧本，当初和开元影业签了合同，现在拿不出下半部，开元影业直接将他告上法庭。调解之后，他需要赔偿高达七位数的违约金。

        他的日子难过，青筠这边又是上热搜，又是票房大卖，成为新晋顶流，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曾经他对青筠有所提拔，现在青筠混得这么好，也该对对他这个曾经的恩师有所回馈了吧。

        李诚头脑一热，找上门来。

        “李老师，请问有何贵干？”青筠直接在董事长办公室接待他。青筠的办公室很大，因为有钱，她把整个一层全部打通做成自己的办公室。

        宽大的豪气的办公桌上放了两只暗红色的貔貅，用来招财。

        办公室还隔了个休息室，里面床、浴室齐全。

        她现在是总裁了，万一偶尔需要加班什么的，怎么得也有个休息的地方，虽然她觉得加班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但是她现在有钱了，造个休息室顺手的事。

        一间董事长休息室造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李诚出了电梯跟着保安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青筠面前。

        当然，是青筠让保安带着他故意绕路，就是想让李诚那只酸鸡心里多种点柠檬。

        李诚被一路的奢华闪了眼，心里梗着一口浊气，怎么也吞咽不下去。

        青筠这个贱人，真是小看她了，他以前帮着她垫付学费，她才有机会学习，现在飞黄腾达了，也不知道感恩。

        以前被自己欺压、靠攀附自己才得以生存的学生，现在过得比自己好，李诚的心里非常不平衡。

        李诚端着老师的架子，口气带了些讽刺，“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李老师，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过得很不错。”青筠笑道，“当了大老板、成了十亿加票房女主、粉丝过千万、代言接不完。”

        “哎呀，工作可太多了，您有话说快点，和你多说五分钟，我都要少挣好几百万。”

        李诚被噎了一下，头上冒了两根青筋。他今天不是来争口舌之争的，他想了想，“青筠，你毕业证不想要了？”

        这是李诚唯一能拿捏青筠的东西了，她虽然红了，但依然还是学生，还未毕业，像她这种刚红的小偶像，最是需要维护形象的时候。

        “要来干什么？打麻将的时候垫桌子？”青筠翘起兰花指，“我家的麻将桌都是高级定制的，不可能出现崴脚现象，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李诚不相信她这么洒脱：“你作为偶像，专业课成绩不及格，就不怕塌房？”

        “不怕。”青筠脱口而出：“我就怕我红了之后你打着是我老师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

        李诚：“你！”

        这是青筠的地盘，青筠面见李诚的时候，喊了五个保安大哥陪同，量他翻不出花样。

        李诚只能站在原地无能狂怒，“既然这样，你毁我名义，偷我剧本，那就法庭见。”

        青筠：“见就见，谁怕谁？！送客！”

        五个保安大哥带刀护卫一般站在青筠两侧，听到青筠一声令下，干净利落地将李诚扔了出去。

        李诚没有达到目的，忽然被赶，嘴里还在念叨，“青筠，你这样不敬师长，信不信我马上在网上爆料！黑料一出，看你还能红多久？！”

        保安像掐鸡似得把李诚拎到公司大门，李诚挣扎开来，“放手！”

        保安站在门口，拿着警棍，“我们青总说了，以后你再来，不用通报。”

        李诚难看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青筠还算识相，给了他直接找她的特权，他下次一定要准备充分再来，不能像今天这样莽撞。

        李诚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挽尊，就听见保安大哥吩咐手下的小弟：“以后这人来，直接扔出去。”

        “咱青总好心，怕你大老远跑来还被撵出去。提前告知一下，你以后不准再来了，你的照片已经录入黑名单，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李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青总？你们喊青筠什么？”

        保安大哥笑道：“你是不是傻，听不懂人话，那是我们老板，青总！”

        李诚皱眉。他一直以为青筠只是个小明星，刚刚被带到董事长办公室他也没觉得那是青筠的办公室，充其量就是青筠趁老板不在狐假虎威罢了。

        她什么时候当上老板了，他以前和这家公司有合作，老板绝对不是青筠，这个贱人是不是被谁包养了，让冤大头送了她一个公司？

        李诚百思不得其解，他撂下一句“简直是欺人太甚”，灰溜溜走了。

        他刚走没两步，就接到一个电话，“大侄女啊，找小叔什么事？小叔在哪？在学校，刚和领导开完会。有什么事，你说，面谈啊，好好好，没问题。”

        ~

        戚澜上次和林苑吵过之后，好几天没有回家。

        他这几天魂不守舍，连工作也无法麻痹自己。

        自从他想通之后，李婉月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了。对于林苑的任何语言和看法，他一点也不在意。

        林苑再在他面前逼逼赖赖，他可以一辈子不回去，反正对林苑也没什么感情。

        现在那个家，他唯一在意的是，是哥哥。哥哥身体渐渐好起来，算是这段时间一来唯一的好事。

        至于李婉月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哥哥的，他会当着亲侄儿一样疼爱，但是和李婉月，还是永远不要接触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青筠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开始反思。

        虽然他不承认，但他确确实实遗传了林苑的傲慢与自负。

        他将恋爱当成做项目，身份地位家世样貌以及个人能力在和青筠的交往中，被他当成了资本。

        在两人的交往中，因为他在金钱上的优势，他总是下意识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希望青筠按照他的喜好来做事，希望青筠变得温婉贤淑，虽然他的尝试从来没有成功过，但稍微心思敏感一点的人是能从中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倨傲。

        还有，他一开始和青筠在一起，也是抱着不轨的意图，从来没有打算真正了解青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

        但凡对她多上一点心，也不至于让对方分手的时候走得头也不回。

        他自以为对青筠很好，送他价值不菲的礼物以为她会感动，却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她内心真实的感受和需求。

        就连那场轰轰烈烈的告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我感动。

        只有真正平等尊重，青筠才会愿意回头。

        戚澜做事雷厉风行，将这段时间和青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复盘，在纸上列下他们交往经过以及自己的错误，最后，他写了一篇真情实感的检讨。

        检讨完全按照论文的格式，有标题、有摘要，正文分了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认错，第二个部分是怎么改正错误，第三部分是声泪俱下争取对方原谅，第四部分是卖惨加展望未来。

        最后还附上了参考文献，以说明他对李婉月完全不是女朋友的感情，是对年长女性的依赖，还用他从小缺失母爱的经历作为证据。为了证明真实性，他还附上了心理医生的点评。

        现在的他已经走了出来，认清自己，希望能取得青筠的谅解。

        可谓是诚意满满。

        戚澜拿着检讨，买通了物管，再次来到王守彤家门口。

        王守彤为了避免骚扰，将门铃拆了，戚澜只能敲门。房子室内面积很大，光凭敲门很难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戚澜持续敲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青筠，宝贝，你开门好不好，我写了”戚澜上前两步，靠近门缝，大声说道，“我写了检讨。”

        检讨两个字说完，他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戚澜心想：人来了。

        他再次喊了一声：“青筠，宝贝——”

        喊完之后，听见里面发出淅淅索索的声响，但是没人应声。

        戚澜：“青筠，我写了检讨，我现在念给你听。”

        里面没有动静。

        戚澜心想，人应该来了，而且百分之九十是青筠，他可能不好意思，才没有开口说话。如果里面是王守彤，早就开门让他滚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念了哦。”

        房间里面发出一声闷响。

        戚澜：青筠果然在里面。

        他展开手上的a4纸，开始念起来，“关于我错了，还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以及在今后的日子怎么避免犯错浅析。”

        “作者：戚澜。”

        他读完开头之后，门后发出一声轻笑。

        虽然听不清楚笑声的语气，但是既然确定人在门后，戚澜大声朗读起来。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我错在，一开始抱着龌龊的心理，没有尊重宝贝关于李婉月，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亲口提起对李婉月的喜欢，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终于知道，我对李婉月的感情，就像小孩子对妈的感情”

        念到这里的时候，里面又发出一阵轻笑。

        有戏。

        对方的回应对戚澜算是一种鼓励，他立刻更加大声声情并茂地将检讨读完了，“宝贝，筠筠，你觉得怎么样？”

        没人回答，他把耳朵放门上，忽然听见门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什么意思？

        不太满意？

        戚澜心知青筠没那么容易消气，清了清嗓子，又念了一遍一直念了五遍，都没人开门。

        念完之后，他再次敲了敲门，“宝贝，筠筠？”

        他这次的敲门声有些急切，下手有些重。

        忽然，门被打开，王守彤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青筠搬家了，没住这里。”

        戚澜：“？？！！”

        “你怎么不早说？！”

        他刚刚声情并茂念了这么久的检讨，敢情青筠根本没在，那刚刚是谁在回应他？！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死心眼，没人开门还守在门口念一晚检讨。”王守彤衣衫有些凌乱，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瞪我干什么我没举报你扰民就够仁至义尽了，林洱，说说你朋友，到别人家门口还这么理直气壮？”

        林洱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从门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澜哥，嘿嘿。”

        戚澜看到林洱，皱着眉退后一步：“你怎么在这里？青筠没在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林洱看了王守彤一眼，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笑道，“彤彤不让提醒。”

        戚澜沉下脸，眼神如寒箭般射将过去，浑身煞气浓郁。

        作为好兄弟，他在这边失恋伤心，林洱转头就和前女友闺蜜勾搭上，还瞒着他，捉弄他，像话吗？

        林洱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对着戚澜眨眨眼，将王守彤推进屋，“彤彤，你先进去，我把他赶走！”

        将王守彤送进房间之后，林洱快速跑出来，装腔作势地大喊道，“快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啊？！”

        他一边嚷一边挤眉弄眼，拿出手机，打出几个字——【青筠在公司。】

        戚澜看到之后，朝他做了个ok。

        林洱悄声道：“澜哥，小弟牺牲自我给你套情报，你该怎么补偿我？”

        戚澜沉着脸，声音有些冷：“你想要什么？”

        林洱：“澜哥，你那检讨写得真好，能不能给我复印一份？彤彤和青筠是闺蜜，要是我以后犯错，也能借鉴一下。”

        戚澜冷哼一声：“懦弱。”

        “说的你好像很刚强似的，你刚强就不用在这里念检讨了。”林洱说完，不等戚澜的白眼翻出来，快速把门关了。

        从王守彤家出来，戚澜心里拔凉拔凉的，青筠就这么不待见他吗，这么着急地搬家，宁愿在公司都不愿意和他一栋楼，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戚澜回家拿上车钥匙，临出门的时候，看到放在电梯厅的一个口袋，里面装的美团制服。

        戚澜犹豫了一下，随手拿上。

        ~

        最近林洱帮着戚澜从王守彤那里打探消息，没想到两人擦出了火花。

        女人真是善变，王守彤前段时候天天嚷着喜欢爱运动青春朝气的男大学生，没过多久又对着身材健硕的年轻男模流口水，这才没几天，居然和林洱在一起了。

        不过林洱真的很不错，三观正，对女朋友千依百顺，和王守彤也算是门当户对。为了王守彤的□□，青筠搬了出来。

        之前买的别墅刚装修好，还需要敞一敞，青筠觉得在公司住着挺好，节省了来回通勤的时间，还可以营造出老板加班的假象，激发员工工作的积极性。

        这个时候，她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看。最近追了好几本火葬场文学，看得不太满意，前期把女主虐得死去活来，后期男主流两滴眼泪马上就被原谅，让人上火。

        要她是女主，必须把男主狠狠虐到肝痛。

        看完一本，她准备放空五分钟继续下一本，忽然收到了柳宣发来的好友申请。

        【六六：筠筠姐，晚上好！】

        【青筠：好。】

        【六六：剧本txt  拜托了，[/鞠躬]】

        她以为柳宣会和她闲聊套近乎，没想到对方真的发来剧本让她帮着修改。青筠粗略看了一下，柳宣虽然文笔有些稚嫩，但是看得出来，非常有想法。她挑了几个重点简单地讲了一下。

        【六六：筠筠姐，经过你言简意赅直指重心的指导，我一下就懂了。你真的好厉害啊！！[/对手指]哪像我，什么也不会。】

        【青筠：[/微笑]】

        【六六：筠筠姐，真的太感谢了，能不能请你吃饭作为谢礼啊？】

        【青筠：我吃过了。[/微笑]】

        最近吃的公司食堂，要么就让五星级酒店外送，各种好吃的吃了遍，最后她还是觉得戚澜做的饭菜合胃口。

        戚澜那个渣男虽然心里有白月光，但是做菜手艺一绝，如果能请他当私厨就好了。

        想多了，渣男好歹堂堂大总裁，哪能上门给他当厨师。

        再说了，和前任不清不楚的，绝对不行！

        明天让王积帮她找个厨师，慢慢培养一下就行。

        【六六：这样啊，我真是运气不好。筠筠姐，我做了一些蛋糕，给你送一点过来好不好，我用木糖醇和全麦面粉做的，吃了不会长肉。[/笑眯眯]】

        青筠看着这条信息，眯了眯眼。

        这个柳宣，很聪明，说话也讨人喜欢。

        青筠想了想，【你送吧，我在公司办公室。】

        【六六：筠筠姐现在还在加班啊，真的辛苦了，这样显得我好懒，向筠筠姐学习！[/鼓掌][/鲜花]】

        【六六：那我再做一杯木糖醇奶茶，一并给您送来，别看是奶茶，我亲自熬的，喝了不会胖哦。您要加些什么，有椰果、啵啵、仙草。】

        仙草？这个男生竟然会做仙草。

        现在的男孩子也太贤惠了吧。

        感觉这个柳宣比戚澜的厨艺更好呢。

        【青筠：仙草和啵啵。】

        【六六：收到。[/兴奋]】

        ~

        戚澜从王守彤家出来，拿着检讨来到青筠公司楼下，果不其然，被保安拦住了。

        保安认识戚澜，戚澜是头号危险人物，他们青总亲自打过招呼，看见此人需开启拦截模式。

        戚澜给王积打过去，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通。很显然，王积怕左右为难，直接躲避。

        他想起放到车后备箱的制服，利用那个，倒是可以蒙混过关。

        不行，还是不行。

        他堂堂总裁，怎么能穿外卖制服？！

        要是被人看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踌躇了好久，最后，对青筠的想念占了上风，他将黄色外套披在身上，提着一个保温桶，低着头混进了办公大楼。

        保温桶里装着青筠最喜欢的花胶鱼骨汤，好喝美颜不长胖，他用蒸锅熬了一天。

        戚澜提着保温桶，穿着美团制服，按照指示找到董事长办公室。

        下班时间，整个楼层非常安静，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传来微弱的灯光。

        办公室内好像有人在说话，时不时传了一两声轻笑。

        戚澜对这一声轻笑无比熟悉，青筠高兴的时候最爱这样笑，尾音拖得又长又轻，像是带了把钩子，撩人心弦，让旁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戚澜提着保温桶慢慢靠近。

        透过门缝，他看到青筠正在和一个小男生说话。

        那个小男生手里拿着食盒，捏着一块蛋糕放到青筠面前，青筠就这他的手，咬了一口。

        小男生眼神里的暧昧怎么也挡不住，小声说道，“您觉得好吃，是我的荣幸。”

        戚澜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整个人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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