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公孙绿萼认亲裘千仞

“萼儿，我听说你二舅在大理，咱们一起去看看，也好让你们相认，完成当初对岳母大人的承诺。”

公孙绿萼听杨过突然提及裘千仞，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自己二舅现在是何模样，肯不肯与她相认。

但还是坚定道：“杨大哥，若不麻烦，咱们去一趟也行，至少让我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一行人又沿西南方向行了一个月，终于进入大理。

进入大理城后，杨过便向路人询问天龙寺之所在。

路人指着远处的点苍山道：“天龙寺就在点苍山的应乐峰下，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找到。”

杨过谢过路人，带着众女沿着山路前行。

山路蜿蜒曲折，两旁古木参天，鸟语花香，显得格外幽静。

天龙寺坐落在苍山脚下，背靠青山，面朝洱海，寺院的建筑古朴庄严，与周围的自然景观融为一体，显得神秘而静谧。

杨过站在寺门前，抬头望着那高悬的匾额，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肃穆之感。

众人走进寺院，只见寺内香火缭绕，钟声悠扬。

一名小沙弥迎上前来，合十行礼道：“几位施主，不知有何贵干？”

杨过还礼道：“在下杨过，特来拜访一灯大师，还请小师父通报一声。”

小沙弥闻言，连忙说道：“杨施主，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大师。”

片刻后，只见一行僧俗联袂而来。

“杨施主，经年不见，别来无恙。”

一灯大师热情打着招呼。

杨过上前行礼，拜道：“一灯大师，晚辈今日特来拜访，打扰大师清修了。”

“无妨，无妨！你们能来，老衲甚是欢喜。”

随后，杨过向一灯大师介绍了诸女。

众女纷纷上前行礼，一灯大师一一还礼，神情慈祥。

正当众人寒暄之际，门外又走来几人，正是渔樵耕读四人。

杨过见是熟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武三通和朱子柳见到杨过，也是十分高兴。

武三通笑道：“杨兄弟，经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杨过笑道：“武三哥，朱四哥，你们也是精神抖擞，看来在这天龙寺还挺养人。”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一灯大师见状，笑道：“既然都是熟人，大家便不必拘束，进殿说话吧。”

众人落座后，聊了些家常以及中原武林的情况后，杨过便问起了裘千仞之事。

“大师，晚辈此次前来，除了拜访您，还想打听一下裘千仞的下落，不知大师可知他的近况？”

一灯大师闻言，神色微微一黯，叹了口气，道：“慈恩……他如今已病入膏肓，整日神神叨叨，怕是时日无多了。”

杨过闻言，心中一震，连忙问道：“大师，裘千仞究竟怎么了？”

“慈恩当年作孽太多，心中积压了太多的罪孽与悔恨。这些年来，心魔逐渐反噬，整日被噩梦缠身，神志不清。老衲曾多次为他诵经祈福斩噩，但终究无法化解他心中的执念。”

杨过听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知道，裘千仞一生作恶多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因果报应。

“大师，裘千仞现在何处？晚辈想去看看他，毕竟他也是萼儿的亲二舅。”

“那杨施主和公孙施主随老衲走一趟吧！”

一灯大师手持念珠，缓步走在山道上。杨过跟在他身后，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最后的公孙绿萼。

公孙绿萼此时心中十分忐忑。

“大师”杨过压低声音，“裘千仞当真病得这般重？”

一灯大师轻叹一声：“老衲上午来探望时，他已认不得人了。整日念叨着要斩妖除魔，说自己是天兵天将下凡......”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何方妖孽！”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立在崖边，身形佝偻，衣衫褴褛。

他双手作掌刀状，对着虚空挥舞：“妖孽休走！看本天将取你性命！”

杨过瞳孔一缩，眼前这形容枯槁的老人，哪里还有当年威震江湖的铁掌水上漂的风采？

裘千仞此时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活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慈恩……”

一灯大师上前一步喊道。

裘千仞猛地转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一灯：“你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说着，他踉跄着向前扑来。

杨过正要出手，却见一灯大师不闪不避，任由裘千仞抓住自己的衣襟。

大师神色悲悯，轻声道：“慈恩……我是师父。”

“师父？师父......”裘千仞喃喃重复，突然松开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对不对，你是妖僧，是妖僧......”

公孙绿萼看着这一幕，眼圈微红，上前一步，轻声道：“舅舅......”

这一声“舅舅”，仿佛惊雷般劈在裘千仞心头。

他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你......你叫我什么？”

“舅舅，我是公孙绿萼，裘千尺的女儿。”公孙绿萼声音哽咽。

裘千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公孙绿萼的脸，却又缩了回去：“三妹......三妹她还好吗？”

一灯大师与杨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忍。

公孙绿萼咬着嘴唇，轻声道：“娘亲她......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裘千仞重复着这三个字，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他笑声戛然而止，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噗……”

“舅舅！”

公孙绿萼连忙扶住他。

裘千仞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血丝密布：“三妹......是我对不起你......当年若不是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呜咽。

杨过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裘千仞情况时好时坏，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孙绿萼留在天龙寺照顾裘千仞。

每日为他熬药、擦身、喂饭，就像照顾一个孩子。

裘千仞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会拉着公孙绿萼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往事。糊涂时，又会对着虚空大喊大叫，说要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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