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讨债来了

　　颜瑟的想法听上去合乎常理，可背后却隐隐透出一些大胆和霸道。
　　如果是别人，容胤可能会讽刺一句“您可真狂”。
　　可这人换成颜瑟或曲弯弯中任何一个，他只会觉得这是她俩正常的脑回路。
　　“其实菜谱配方都不重要。”
　　容胤捻着茶杯把玩，“重要的是人。”
　　大家都是前年的狐狸，聊斋玩的得心应手。
　　他这话音一落，曲弯弯和颜瑟脸上都露出敬而远之的表情。
　　容胤懵懵的，“干嘛？”
　　“离你远点，不然怕你的奸诈会传染给我。”
　　曲弯弯嫌弃的朝他扔了个抱枕。
　　容胤稳稳的接住，放在腿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抱枕的一角，玩的漫不经心。
　　“我奸诈？你信不信，用不了几天，傅云臣就把人打包送给你，随你处置？”
　　她们该不会幼稚天真的以为，她们能想到的，她们男人想不到吧？
　　战霁昀就不说了，妥妥的老婆奴。
　　别说颜瑟喜欢吃方家的馄饨，就说她随便找个蹩脚的理由，说看方家不顺眼，方家当晚就会从京城除名。
　　傅云臣跟战霁昀比，唯一的优点就是没那么简单粗暴。
　　他会各种算计，各种挖坑铺垫。
　　他不介意浪费时间，也不看所谓的效率，他更享受捕猎过程中的快感。
　　这跟他曾经生活的尔虞我诈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曲弯弯：……
　　虽然傅云臣的确是一直狡猾奸诈的老狐狸，但是她自己吐槽可以，别人说就不行。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五十步笑百步！”
　　容胤：……
　　曲弯弯翻了个白眼，“傅云臣好歹还能给我把人给我弄来，你呢？只能在这给颜瑟看孩子。”
　　突然被cue的颜瑟：？？？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嫌弃？
　　给她看孩子怎么了？
　　好多人求着看都没机会呢！
　　“那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颜瑟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为了你们俩连我亲生的两个崽都不管了，在这给你们出谋划策，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颜瑟指了指门口，“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曲弯弯：……
　　容胤：……
　　然后两个人因为抬杠被颜瑟无情的赶出来。
　　“都怪你。”
　　曲弯弯撑着阳伞，踹了容胤一脚。
　　容胤：……
　　这也能怪他？
　　“所以你接下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曲弯弯问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初夏的阳光比想象中的要灼人，她可不想被烤成人干。
　　容胤：？？？
　　他追上曲弯弯，“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
　　“我？”
　　曲弯弯轻哂，“我猜季翰墨肯定会找他爸出面，然后他们父子俩带着家里不成器的两个老娘们来给我道歉。”
　　微顿，曲弯弯补充道：“在我有实质性的动作之前。”
　　·
　　如曲弯弯所料，在她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前，季家率先上门道歉了。
　　不过当时她不在场。不用问也知道，当时的气氛不会多和谐。
　　也不知道曲修然都跟季家父子说了什么，没多久，就传来季家要举家移民的消息。
　　曲弯弯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被傅云臣按在书桌上亲。
　　傅云臣说有个好消息，但要曲弯弯给他“好处”。
　　他老是这样。
　　曲弯弯却总是惯着他这没事就要“好处”的习惯。
　　“……所以你是故意的。”
　　曲弯弯咬着傅云臣的肩膀，声音含糊，带着哭腔控诉。
　　傅云臣没否认，抱着她亲了个够本儿。
　　过后，曲弯弯靠在傅云臣怀里，跟他衬衣上的纽扣较劲，光捡着一颗使劲抠。
　　“我猜季母和方芸该忍不住了。”
　　曲弯弯漫不经心的说道：“尤其是方芸，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国内的优渥生活，跟季翰墨到国外重新开始的。”
　　方芸就是那种嘴上说着我爱你，却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
　　她爱季翰墨，除了他那张脸，还爱他家在京城的地位。
　　一旦季翰墨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方芸的爱也会跟着大打折扣。
　　闻言，傅云臣哂笑，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在六月天里，也能让人遍体生寒。
　　“她也可以留在京城，但到时候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傅云臣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无论方芸是否跟着季家移民国外，下场都不会太好。
　　她曾经辱骂曲弯弯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要让方芸成为她口中最不屑的那种人。
　　她不是喜欢跟曲弯弯比吗？
　　那他就让曲弯弯成为众星捧月的公主，让她成为跌入泥沼的垃圾。
　　听到这话，曲弯弯一点都不害怕。
　　微仰着头，迎上他的视线，捏了捏他戴着一枚男戒的无名指。
　　“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沾上脏东西呀！”
　　傅云臣反手握住她柔软细嫩的手指，反问：“你不怕我？”
　　曲弯弯反问：“为什么要怕你？”
　　傅云臣一噎，他想过曲弯弯会质问他方芸的‘死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条路，也想过曲弯弯或许会害怕他的凶狠阴鸷。
　　唯独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回答。
　　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怕他？
　　曲弯弯终于把他衬衣的纽扣抠下来，摊开掌心，给他看。
　　“你的手如果脏了，怎么拥抱我？”她问。
　　傅云臣愣了一下，单手抱紧了怀里的人，另一手在衬衣上一扯，在她面前摊开手时，掌心赫然躺着两枚衬衣纽扣。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儿，竟然还勾了线。
　　只要她喜欢，他的命都给能给她。
　　曲弯弯看着他掌心里躺着的两颗纽扣，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先生，买衬衣不用钱啊？”
　　好好的一件衬衣，说把扣子扯了就扯了，这么败家任性的吗？
　　傅云臣盯着她良久，突然开口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傅太太喜欢，我可以不穿。”
　　曲弯弯：？？？
　　怎么突然耍上流氓了？
　　傅云臣对上她懵懵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解释：“一件衬衣起码五位数，坏了一件还有其他的。我以为傅太太是打算弄坏我所有衣服，让我没有衣服可穿。”
　　曲弯弯闻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谁说这男人成熟稳重来着？
　　看看，她不过是扯了他一颗衬衣纽扣，他自己已经脑补了这么多。
　　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曲弯弯一手拢住他微微敞开胸口的衬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都别想！我会便宜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哼！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傅云臣搂紧她，沉沉的笑声在她耳畔漾开。
　　两人一边浓情蜜意，一边算计别人。
　　殊不知，外界因为季家移民国外的决定，尤其是方家，第一个疯球了。
　　方母并不知道自己女儿闯下多大的祸，理直气壮的上门要说法，结果却被速来礼貌谦恭温和的女婿季翰墨拒之门外。
　　还不等方母大骂，季翰墨率先开口。
　　他给了方母两个选择，要么接受女儿即将远渡重洋的事实，方芸以后还是季家的儿媳妇；要么把方芸接回方家，他以后每年按时给方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抚养费。
　　方母被季翰墨的两个选择吓得不轻，当即一个字没敢多说，夹着尾巴跑了。
　　方芸知道这事儿后，免不了要跟季翰墨闹。
　　季翰墨冷漠脸，随便她怎么哭喊，就是不搭理她。
　　“季翰墨你不是人！”方芸坐在沙发上，房里但凡能扔的东西都被她给扔了，满地狼籍。
　　季翰墨冷眼看着她，“我还有更不是人的。”
　　方芸哭声一顿，“你什么意思？”
　　“为了不让你再出去惹麻烦，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家里好好养胎。”
　　“签证的是我会让助理帮你办，没什么事，你就乖乖待在房里。等会我会让他上来收拾。”
　　季翰墨说完，起身离开。
　　直到房门在眼前关上，方芸才反应过来。
　　她踉跄着扑向紧闭的房门，再拧动门把手，却只能发出咔嚓咔嚓的落锁声。
　　“季翰墨！你开门啊季翰墨！”
　　方芸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这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门外回应她的只有冗长的沉默。
　　季翰墨下楼，季母坐在沙发上，一脸急切的看着季父，“你快说话啊！曲家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季父叹息一声，“曲家怎么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季母情绪激动之处，啪地一下拍在沙发上，手腕上的金银翡翠碰撞间发出叮当声响。
　　“我就不信，他们连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都……”
　　话未说完，被季翰墨一声冷笑打断。
　　“你笑什么？”季母瞪着季翰墨，“我还没说你呢！”
　　“您现在也用不着跟我置气。”
　　季翰墨再次打断季母说到一半的话，“当初您带着方芸去弯弯病房里闹，还把弯弯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可没顾念咱们两家的情分。”
　　季母一噎，“那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
　　季翰墨轻哂，“在您那是过去的事儿了，可对曲家来说，一辈子也过不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曲家来找你和方芸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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