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承认

　　倒不是澹台闻不惧颜瑟，只是不去，指不定又给那个大小姐一个收拾他的借口。
　　这种把刀子递到敌人手中的蠢事儿，澹台闻是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
　　边往外走，澹台闻边跟兴致缺缺的孟忍讨论颜瑟这段时间的行事作风。
　　自从上岛之后，颜瑟一改往日冷静沉稳的行事风格，突然变得特别嚣张跋扈，活脱一骄纵任性还满身公主病的大小姐。
　　为了刺激佟丽珠，她也真是豁出去自己的人设崩的一塌糊涂。
　　他们这才来没几天，就听说了不少颜瑟的光荣战绩。
　　不过大多和佟丽珠有关系。
　　“你说颜瑟是不是故意的？”
　　孟忍低声说道：“她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佟丽珠敢让她跟父母分离那么多年，她能慢慢的磨死佟丽珠。”
　　“也不是没可能。”
　　澹台闻不置可否，“佟丽珠也算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
　　孟忍叹了一声，“惹谁不好，非惹颜瑟。”
　　“上赶着找死，谁能拦得住？”
　　澹台闻微顿，又道：“不过我最期待的可不是她怎么气死佟丽珠。”
　　孟忍：“？？？那你期待什么？”
　　“老师和颜瑟父女相认的名场面。”
　　孟忍：……
　　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这脑袋快要保不住了。
　　“算了吧，他们父女想怎么相认都行，我只希望别迁怒我这个吃瓜鹅。”
　　澹台闻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想得美。”
　　她脾气上来指不定连自己爹都敢骂，怎么可能不迁怒他们？
　　孟忍：……
　　突然不想跟他这个直男师弟说话了呢。
　　两人到达火锅店时，颜瑟正在捞虾滑。
　　见他俩进来，也只在空位上扫了一眼。
　　“不好意思，迟到了。”
　　孟忍脸上挂着疏离礼貌的微笑，跟颜瑟客套的寒暄。
　　颜瑟却扫了他一眼，冷声道：“都是自己人你还装什么装？”
　　孟忍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彦。
　　这是送命题，他没法接。
　　对上他的视线，礼貌的笑笑，还不及开口，颜瑟突然侧目看着他。
　　嘴角噙着浅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吧，爸爸？”
　　叶彦：！！！
　　听到颜瑟手一哆嗦，筷子掉了。
　　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又掀翻了蘸料碗。
　　一时间只听得席间乒乒乓乓一阵响，还有碗筷掉在地上发出来的撞击声。
　　叶彦的手忙脚乱和颜瑟的好整以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很满意叶彦的反应，颜瑟的嘴角挑起微笑。
　　嗯，皮一下就很开心。
　　战霁昀看着自己这调皮的媳妇儿，嘴角挑起无奈又纵容的笑。
　　他这老丈人定力不太行啊！
　　尤其是对‘爸爸’这俩字，简直是听一次哆嗦一次。
　　就这还想让耳聪目明的颜瑟不发现端倪？
　　瞎子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等服务员给叶彦换了新的餐具，又把地上的脏污都处理干净离开后，叶彦边用热毛巾擦手边瞄颜瑟的脸色。
　　“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彦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再听一次，让他习惯习惯也不是不行。
　　颜瑟却笑笑，“没听清楚就算了。”
　　叶彦：……
　　不愧是他女儿。
　　沉默片刻，叶彦给颜瑟涮了些鱼片。
　　“什么时候发现的？”
　　叶彦深知藏也藏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了。
　　颜瑟朝着孟忍和澹台闻看了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
　　“很难猜吗？”
　　颜瑟挑净鱼刺，蘸着酱料吃了一片鱼肉。
　　嗯，鲜嫩爽滑，烫的火候正好。
　　“他们俩是你的学生，尤其是孟忍，跟你亲儿子似的，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叶彦和孟忍：……
　　微顿，颜瑟又吃了一片鱼片。
　　“澹台闻不是你亲儿子，也差不多了。这俩人一声不吭就来这，还美其名曰说是来帮我的，可这俩人连个屁都没放一个，就直奔你这医院，我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孟忍和澹台闻：……
　　果然什么都别想瞒过颜瑟那双眼睛。
　　这女人聪明的可怕！
　　两人同情的看了一眼战霁昀。
　　战霁昀：？？？
　　“你很聪明。”
　　叶彦给颜瑟递了一张纸巾，“嘴角沾了东西。”
　　颜瑟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我妈……”
　　开了个头，颜瑟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别扭，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她还好吗？”
　　叶彦轻哂，“有吃有喝的，还不错。”
　　对寻常人家来说，有吃有喝是不错的生活状态了。
　　可十几年如一日的被囚禁着，连自己的亲人儿女都不能见面，怎么能算好？
　　颜瑟也扯了扯嘴角，“她在岛上？”
　　叶彦点头，“这十几年一直都在岛上。”
　　叶彦的筷子朝着窗外指了指，“在那座玻璃房子里。”
　　“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她？”
　　“也不是一直陪着，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当初佟丽珠为了控制她给她使用了过量的精神类药物，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注射镇静剂。”
　　颜瑟夹菜的动作一度，“那她还认识你吗？”
　　她没办法形象，被精神类药物控制的人，渐渐失智到最后连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都忘记的癫狂模样。
　　“认识。”
　　叶彦笑了笑，“她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出我来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自嘲的笑道：“我这张脸动过不少刀子，连我自己睡醒照镜子，都会反应半天，才能接受我已经变脸的事实。”
　　颜瑟：……
　　鱼片突然不香了。
　　“为什么不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佟丽珠不就想要钱吗？
　　把钥匙给她不就行了？
　　颜瑟问的没头没脑，叶彦却听懂了。
　　“你以为佟丽珠得到钥匙就会放过你妈？”
　　“不会的，佟丽珠要的根本就不是钱，她就是想看你妈过的不好。”
　　颜瑟：……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
　　“你母亲是关棣父亲心头的白月光，就连娶佟丽珠生下关棣，都是为了应付家族使命。”
　　颜瑟：……
　　她侧目看了战霁昀一眼，“还真被你说中了。”
　　他都可以去开个卦摊儿了。
　　几乎全都被他给说中了。
　　战霁昀扯了扯嘴角，倒了杯大麦茶，“喝点热的。”
　　颜瑟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又问道：“那这么多年，佟丽珠就没怀疑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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