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祝云涣垂眸，从她眼中看不到半分提及骆子轩的情意，只有玩味。
他见过步飞尘，在外宗寻回燕姈的时候得知这样一个存在，生的确是超凡脱俗，他知道燕姈爱美的性子，便以为她喜欢步飞尘。
可现在，同样的一张脸，她却是一番淡然神色，完全没有任何波动。
她在想什么？
祝云涣眨了眨眼睛，别过头，不愿深想下去。
姜水瑶并不知道骆子轩已有婚事，怔愣半晌，回过神来，“这……也好，只要能报子轩少尊的恩，奴家吃多累的苦都愿意，求九公主成全！”
她弯下腰卑微祈求，好似多么真诚似的。
就在这时，一直未有言语的祝云涣突然开口。
“你……”
燕姈抬眼，只见祝云涣盯着姜水瑶看，眼中摇摆不定，她微不可见的蹙起眉头。
姜水瑶对男人多有吸引力，燕姈是深切体会过的，她素来能蒙骗那些没经过感情事，心思单纯的少男，长鎏是她捡回来的邪月麒，尚在幼年阶段，女人的花花心肠他哪里知晓？
很有可能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
她揪住祝云涣宽大衣摆的一角，往下扯动，“怎么，看上了，原来你们喜欢这样的？”
祝云涣微怔，没有理解她的深意，只看出她眼中的不悦。
姜水瑶趁机仰头偷偷地看九公主身旁的高大男子，一身伟岸，体型修长，五官轮廓分明，如雕琢般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浑身释放出属于男人特有的气质，一瞬间，她就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没有。”祝云涣回道，却还是忍不住看跪在地上的女子，总觉得像姜水瑶。
从他入宗试炼的那天起，姜水瑶就是这么哭的。
烦不胜烦。
还好，后来她离的远，不用有交集。
燕姈将他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中，精致的柳叶眉蹙的更深了些许，他是她捡来的，居然嫌她丑却看上了姜水瑶，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她送你。”
说完，燕姈收了指尖灵力幻化的线，别过身背对着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抬起白皙的下巴，睥睨姜水瑶道：“你觉得呢，我这个下人如何，配不配得上你？”
气质如此，居然只是个下人？说什么姜水瑶都不信。
但是她现在骑虎难下，她刚把话说的那么坚定，一定要报了骆子轩的恩，这会若反水投靠了别的男人，恐怕会给人一个水性杨花的印象，她只好放弃这次与黑衣男人接触的机会。
“奴家一心只想报恩，还请公主不要再戏弄奴家了。”
“好！”燕姈拍了拍掌心，“一片忠心，可叹可敬。我这就叫人把你接回公主府，即日起你就做我丫鬟，可好？”
似乎骆子轩要和九公主成亲，她若能在九公主身边，便等同于得到更多与骆子轩接触的机会，不仅如此，还能和她身边这个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下人接触，简直一举两得。
思及此，姜水瑶欣然应下，满脑子都是抱到大腿，找到从破瓶子出去的办法的美好幻想。
燕姈传音给易曼珠，叫她进宫带姜水瑶回公主府，她自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了，我已传给我府中的护卫，你就在此地等着。”
说罢，她起身便走，也不管身旁的祝云涣，脚步很快。
祝云涣望着燕姈曼丽的背影，只露给他一个青丝披散的后脑勺，随性又耀眼，他跟在后面，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自己哪里惹了燕姈不快，可他在凡间流浪时听到过兄弟间在路上的低低私语，说的是不要纠结女子缘何生气，只要哄就行了。
想到这，他阔步上前追上燕姈，抓住她的手腕，掌心隔着一层布料冰凉的触感，他不敢妄自触屏她的肌肤，自从见了那一幕以后……
可即便有布料阻隔，他仍旧觉得掌心滚烫。
“不生气了好不好？”
燕姈倏地被他大力桎梏住，动作一绊，“谁生气了？”
祝云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她眉间微微蹙起的部位，小心翼翼的一触即散。
“脸上，眼中，写的都是。”
他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燕姈，眼中倒映出她微微仰头的样子，一个未曾多想的动作来不及做完，他就被不可抑制的吸引，贪婪的再也移不开视线。
又放肆，又渴望。
燕姈死鸭子嘴硬，“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不就是我捡回来的宠物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吗？”她不屑地轻哼声，“眼光不太行，神仙也救不回来。”
祝云涣终于抓到了她的重点。
“谈何喜欢？”
怎么会扯到这两个字？
“你还不承认？刚才你一直盯着她看，你当我瞎啊？”
祝云涣该怎么解释他是觉得那女子像姜水瑶呢？若解释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就暴露了，那之前发生的种种……燕姈一定会大发雷霆，再也不理他。
“她没你好看。”在燕姈再次追问之前，祝云涣又道：“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他说的认真，嗓音也撩人。
上辈子，燕姈听过的情话不下千千万，识人之多，早以为自己已经千锤百炼，无动于衷了。
可现在，心怎么扑通扑通跳的这么厉害呢？
燕姈！她心中呐喊，你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老人了，怎么像小孩似的这么不经事呢！
她仓皇的转过身，为面子不让长鎏看出马脚。
“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原谅你。”
她顾自朝前走，祝云涣紧跟在后面：“怎样才可以？”
“看你诚意。”
“如何表达？”
燕姈为甩掉他，脚步越发快，她感觉自己脚底都要飞起来了，祝云涣说什么她都不理。
倏地，祝云涣快步挡在她身前，燕姈反应不及撞到他身上，祝云涣贴心的用掌心贴住她的额头，给她缓冲，燕姈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近在咫尺的，只有长鎏胸口刺绣精美的纹样，还有，他灼热而又坚硬的胸膛。
她的手被按在他左胸口处，感受到掌心之下，那炙热跳动的心。
“我发誓，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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