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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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也一直难以接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了点头：“明白，只能接受了。”
不久后，救护车终于到达现场，医护人员确认了袁有料的死亡。
随后，警方也赶到，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和取证。
在接受警方的询问时，苏晨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包括袁有料如何突然自残，以及他们如何试图挽救他的生命。
警方记录完毕后，对三人表示感谢，并表示会进一步调查此事的背景和原因。
他目光落在袁有料逐渐僵硬的身体上，神色一片冷淡。
不是悲悯，也不是惊讶。
杨斌站在原地没动，神情有点低落。
他不是不尽责，只是这次太过意外，连他都没想到，袁有料居然会选这种方式脱身。
苏晨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赵阳开口试图缓解一下气氛：“这人还真是疯得可以，搞直播搞多了，搞出精神了？”
苏晨斜睨了他一眼，“这事，闹得太大了。”
严雨站在旁边，苦笑了一下，“这回咱们是彻底给文化部添堵了。”
“本来是吃顿饭，结果吃出个国家级事故。”
赵阳叹气：“你们说……我那鹅肝，到底还会不会给我留着。”
苏晨没有搭理他，“咱几个今天，别指望能回去睡觉了。”
果然，话音刚落，杨斌的手机就再次震动。
他一接起来，脸色立马变了。
苏晨不意外，点了点头：“怎么说？”
“说我们行动太慢，未能控制目标情绪，也没及时掌握动态，让人自残当场。”
“已经派专人下来调查，今晚所有人回天枢院等候处理。”
赵阳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们还吃不吃饭了？”
苏晨“啧”了一声，“你觉得现在谁还有胃口？”
赵阳立刻闭嘴。
车子启动，三人一路无话，返回天枢院。
天色灰蒙蒙的，院里灯还没全开，值班的几名职员看到他们。
脸上都带着点复杂的神情，明显已经听说了消息。
苏晨带头进会议室，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天枢院副院长贺云峰就推门进来。
“你们几个，”他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今天这件事，闹得不小。”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吃顿饭，吃出了神像波动，特警封场，还死人了？”
“这是不是你们天枢院的新项目测试现场？！”
苏晨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语速不疾不徐。
“报告院长，不是我们搞实验，是有人借用我们的名义做非法投放。”
“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进行了阻拦。”
“福泽楼封了半小时！微博热搜都快炸了！”
“我现在正在和公信处一起紧急控评，另一个部门还在问，天枢院最近是不是打算重组？”
“你们再这么玩，我看你都得从一线调岗去写文献了。”
苏晨没有辩解，只点头：“我们确实有责任。”
“上面直接下口令，今晚必须写出详细报告，所有参与人要逐一交代。”院长看向每一个人。
“我会立刻写详细情况汇报。”
对方没再说话，只留下一句。
“今晚之内，我要看到报告。”
然后挂了。
赵阳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撇了撇嘴：
“哎……又要加班。”
“我本来想的，今天晚饭要不要再点份小笼包补一口。”
苏晨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场死了人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不是死人，是死人嘴里的秘密。”
“只要他说出来一个名字，我们接下去三个月的事情都会轻很多。”
“可惜，他选择带着话一起下地了。”
杨斌站在一旁没说话，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果然，杨斌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这次是来自市局的。
他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局长的声音：“杨斌，你可能要暂时离岗了。”
杨斌愣了一下：“为什么？”
“这不是单纯的个案，是执行流程失效，是风险控制机制漏洞。”
“换句话说，袁有料死了，但锅，还在。”
“上面说了，你作为一线负责人，未能及时掌控涉事人员动态。”
“导致目标意外死亡。他们认为你在现场行动中存在系统疏忽。”
“所以局里决定，从现在开始，你的职务正式被撤销。”
杨斌冷笑一声，倒没意外。“那就撤吧。我也确实失误了。”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阳有些愣：“不是，哥，杨斌都跟着咱追到后巷去了，他那已经很快了吧？”
“但对上级来说，不够快。”
苏晨拍拍杨斌肩膀：“我会在报告里写清楚你协查过程全程合规。”
“责任我会一并背。”
“但你职务已经被撤了，先缓缓。”
杨斌没吭声，只是点点头，像是默默把这段事按进心里。
转身前，他语气平稳：“苏晨，追线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靠你们了。”
“我信你。”
说完，他利落地走开，没回头。
赵阳站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今天这个结尾。我本来都想着，能在饭桌上聊点八卦的。”
苏晨低头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晚八点二十二。
“那咱们回院吧。”
“今晚注定没得吃了。”
严雨一边走一边低声骂了句：“真他奶奶的晦气啊。”
天枢院，北区特案办公室，凌晨一点三十七，灯还亮着。
苏晨一边听赵阳复述现场访谈，一边整理资料。
文件夹里，照片、神像波动图谱、监控记录、神识断链报告，一页一页摊开在面前。
严雨窝在沙发角落，捧着热咖啡。
“你们说，如果不是这人自尽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能审出来幕后？”
赵阳坐在办公桌另一头：“你真觉得他能扛得住审？”
“他连被扣住都怕得要自尽，估计后台比我们想得大得多。”
赵阳望着天花板悠悠一叹：
“哥，我真希望下次你约饭，能选个没有供台的地儿。”
“吃一顿饭太刺激了，我都快有饭后创伤了。”
苏晨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下次我请你去吃馄饨摊。”
“路边摊那种，只有塑料桌子，连供碗都找不到。”
赵阳：“说好了啊，下次不给我埋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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