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秘密共享

她抬眼看了看蔡婆子，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个小孽畜有几个铺子，都在哪儿！”

蔡婆子一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老太太放心，奴婢定然帮您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说完，便快速离开了福寿堂。

于妈妈一直低垂着头，没敢吭声。

倒是老太太，她没听见于妈妈的声音，还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见于妈妈正从矮几上拿过美人捶，想要帮她捶腿时，她皱了一下眉。

“我乏了，不用捶了。”老太太说完，直接就这软枕，靠在软塌上闭上了双眼。

于妈妈连忙给老太太的身上，盖上了柔软的金丝薄被。

就在于妈妈收拾茶盏，想要退出时，忽然耳边听到一阵喃喃细语。

“哼，不过一个野种罢了。”

于妈妈的脑子轰的一声，宛如被雷劈到了一般，托盘上的茶盏，也差点摔到了地上。

她屏住呼吸，强忍着心底里的震惊，慌忙退出了里间。

等她来到茶水间，见只有烧水的小丫鬟时，便挥了挥手，打发小丫鬟去寻些新茶的由头，把小丫鬟给打发了出去。

等小丫鬟离开后，于妈妈才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她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剧痛让她狂跳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就说嘛，如果真是亲的，又为何会对自己的亲孙子，厌恶至此。

“原来九爷不是府里的孩子……”于妈妈喃喃出声，谁知，“于妈妈，您说什么？”

低着头，以为茶水间里，没有外人的于妈妈，突然听见声音，吓得她一下跳了起来。

当看清是谁时，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绿翘？你怎么在这儿？”

绿翘被于妈妈这么一喝，连忙收起脸上的惊慌，上前屈膝一礼。

“是大夫人喝不惯那头的茶，所以奴婢想着老太太这里应该有好茶，这才来了这里。

妈妈还请勿怪，就当，就当奴婢今日从未来过吧。”

于妈妈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刚刚出口的话，已经被这丫头给听到耳朵里去了。

“唉！我老婆子也不难为你，我也知道你都听见了，是我的不是。

年纪大了，行事反而轻佻起来，这才失了分寸。”

绿翘一听，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妈妈的错，是奴婢不懂事！是奴婢不该乱跑……”

“你也不用紧张，这些话，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我这也是偶尔听见了，心里头慌了这才跑到这里的。

唉，没成想，倒是我的不是了。

行了，你也不用紧张。

只是你日日跟在大夫人身边，应该知道大夫人是什么样的性子。

况且又是事关九……那人的事，所以你行事更应该小心一些才是。

今儿个，我老婆子就仗着年龄托个大的警醒你两句，这件事，事关国公府的颜面。

一旦事发非同小可，你我二人谁都无法活命。

所以你切不可说出去，否则我老婆子会第一个不饶你。”

绿翘一听，脸色一白。

她定定的看着于妈妈，突然说道，“既然妈妈不放心奴婢，那奴婢也告诉妈妈一件事。”

说完，绿翘疾步上前，双手照着于妈妈耳边说了什么，于妈妈一听，满面震惊。

她惊呼着掩着口鼻，一脸的不敢置信。

绿翘见她如此，才再次出声说道，“如此，妈妈那儿也从奴婢的口中听见了这等秘事，这下妈妈该放心了吧？”

于妈妈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她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怎会如此？！”

“奴婢刚听见那会儿，也是吓了一大跳，其实说起来也很巧，奴婢得知这事儿那日，还是妈妈到主院寻国公爷那会儿呢。”

于妈妈一听，一下子想起来是哪一日上的事了。

“好了，那这两件事，咱们就都烂在肚子里去吧，谁也不要说出去。”

于妈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生怕门外再来一个偷听的，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奴婢知道的。”绿翘轻声说了一句，于妈妈至此也算是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咱们都是奴婢，谁也不比谁高贵，你在我的面前，就别自称奴婢的了。

行了，我出来也有一会子了，得赶紧回去侍候着，你寻了茶，也早点回去吧。”

“嗯，妈妈慢走。”绿翘再次屈膝福了福身，恭送于妈妈出了茶水间后，才慢慢的转过身去。

她看着架子上，放着各种新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取了一包最新炒制的秋茶，也出了茶水间。

却说蔡婆子，她也是一个能耐的，阎辰在盛京城的铺子，还真让她给打听出来了。

她也没找别人，直接就找上了大夫人院里的管事妈妈，寇婆子。

当日，大夫人捎口信回娘家的，就是这个寇婆子。

所以，蔡婆子打听清楚后，就连忙赶回了福寿堂。

正好老太太也歇过响儿，正在于妈妈的服侍下，吃着小厨房刚送过来的栗子糕。

见蔡婆子进来了，老太太连忙招呼她近前来。

是以蔡婆子就跟老太太把打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完好半响没说话，就在蔡婆子以为老太太睡着了时，就听见老太太轻声一笑，“倒是小看了她。”

当然，这句话，听在于妈妈和蔡婆子的耳中，还以为那个她是指的阎辰。

“行了，差事办得不错，于妈妈，你把我的那副赤玉镯子，赏给蔡妈妈。”

蔡婆子一听，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直接就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了俩响头。

“奴婢谢老太太的赏！”

“好好，你先下去吧。”

蔡婆子接了于妈妈拿出来的一副水头顶好的赤玉镯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美滋滋的出去了。

“于妈妈，你去外院，把回事处的马德才给我找来。”

于妈妈心头一凛，马德才，那位可是一个心狠的管事，专门负责府里一些明面上不好处理，背地里无恶不作的主。

老太太这时候叫这个人过来，难道是要对那孩子的铺子下手了？

于妈妈脊背生寒，连忙冲着老太太俯身一礼，“奴婢这就去。”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于妈妈，你的儿子在京郊的庄子当庄头也有些年头了吧？

听说最近，你又添了一个大孙子，赶明儿个让你媳妇抱来，让我也瞧瞧。”

于妈妈的头皮倏地一凉，她有些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就见老太太并未看她，而是习惯性的拿起佛珠，闭上了双眼。

于妈妈，恭敬的一福身，“是，老奴遵命。”

说完，直奔外院而去。

当于妈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闭着双眼的老太太，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底，是看透一切的森冷，和不容任何人破坏的狠辣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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