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怜惜叹息

次日，莫言与阎辰辰时整，先去阎氏宗祠，随奉香族老跪了祖宗，莫言的名字也被族老正式计入族谱。

只是，在莫言的上头，还有一个吕氏。

当阎辰的视线，看见吕氏那两个字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于吕氏这个前妻，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那时的他，浑浑噩噩，心思根本就没在她身上。

直到这个女人死了，他才从那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如今，人已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再也不会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过去的人和事上了。

身旁的莫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的情绪，有一瞬间很是低落。

只是那种低落，很短，短的她以为只是一个错觉。

接着，俩人又去了福寿堂。

等俩人到了那里之后，老太太，阎国公，还有几位族老，和阎氏一族其他旁支的长辈，也都在座。

就连府中的世子爷夫妇，也来了。

再看老太太，莫言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个百炼成钢的老人。

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眼，虽然已经布满了沧桑和风霜，却依然挡不住那眼中时不时透出的锋锐。

从一进福寿堂，莫言就觉得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人看了一个遍。

而这个人，就是阎国公府的老封君，阎老太太。

身穿枣红色，上面绣着刻丝葫芦纹的褙子，头上戴着一副云纹抹额，整个人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莫言乖巧的跟在阎辰的身后，旁边的丫鬟连忙给俩人的身前，放下两个垫子。

二人恭敬的依礼跪拜，先给老太太奉上了热茶。

老太太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后，就从旁边于妈妈拖着的锦盘里，拿过一对少见的黄玉镯。

于妈妈连忙给莫言示意，莫言之前已经听于妈妈说过敬茶礼时的规矩，便乖巧的送上双手，高举头顶。

待黄玉镯套上手腕的瞬间，一股温润自黄玉镯上传来。

很舒适，不像一般的镯子，带上去时冰冰凉凉的，这个镯子，却充满了温润之气。

“之前，委屈你了。

这副镯子，是多年前灵台寺的主持，布衣大师赠送给我的，如今，我把它送给你。

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也能给辰哥儿带来好运。

从今以后，你们二人要夫妻一体，为我阎氏一族延绵子嗣，让家族继续兴盛不衰。”

“承您教诲，孙媳谨记。”莫言低头依礼磕头。

接着是阎辰，老太太在看见阎辰时，眼底深处，都是浓浓的怜惜，还有叹息。

“辰哥儿大了，以后要好好的跟你媳妇儿相处，别再惹你父亲生气，毕竟我们都姓阎，身上流着阎氏一族的血脉。

你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祖母相信你能听懂祖母的话。”

阎辰紧咬牙关，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孙儿谢祖母教诲。”

“嗯，起来吧，身子本来就不好。”老太太说完，突然看了一眼身旁的阎国公。

阎国公被老太太那一眼看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接下来，就是给阎国公敬茶，阎国公在老太太面前，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中规中矩的说了一些夫妻和睦的话，就过了。

剩下的，就是家族中的旁支长辈，还有家族的族老，总之一圈下来，莫言有些头晕。

待她回了清凉阁后，直接就歪在软塌上，不想起来了。

彩月见她这样累，便命人去弄了一盏冰凉可口的甜瓜，放在莫言的面前。

“小姐还是先起身，让奴婢帮您把身上这身吉服换下来吧。”

莫言无奈的起身，任由彩月卸下身上厚重的吉服，待她换上居家常服后，整个人又恢复了精气神。

“小姐，姑爷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呢？”彩月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道。

“提他作甚。”莫言想起昨日那厮得意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叉起了一块甜瓜，投送到自己的嘴中，使劲儿的咀嚼了好几口。

“唔……舒服！”

莫言美滋滋的吃完一块后，又叉起第二块。

甜滋滋的汁水，吃得她闭上了清亮的双眼。

彩月见她吃的香甜，自己也很是开心的坐到下首边，开始绣那未完成的荷包。

一边绣着，一边埋怨起来。

“说起来，奴婢还想说小姐的不是呢。”

莫言扭过头，满脸不解。

“哟，本小姐何事惹到彩月姑娘不快了？”

“哼，小姐还说呢！前日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小姐怎地不让采菱去喊奴婢去？

这要是让主院那起子疯狗，再碰到小姐可怎么办？

奴婢可是听说了，那梁妈妈素日嚣张惯了的，不过好在姑爷给力。

唉，说起来，都是奴婢没眼福，要不就能看见姑爷是如何保护小姐的了。

还有采菱，那死丫头，自从跟着小姐来了着国公府，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有时候，奴婢都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小姐您都不知道，奴婢回去，想跟她说说话，她理都不理奴婢。

就那么着，背过头去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可气人了。

小姐，你说采菱这丫头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咳咳！”正吃得香甜的莫言，差点被呛到。

彩月一看，连忙起身要去给莫言拍背。

却被莫言抬手制止，她努力忍着笑，看着彩月问，“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小姐当然看不出来了！

她来了国公府没两日就离开了，前儿晚间才回。

昨个又发生了这许多事，小姐哪有空关注这个了！”

“嗯，许是这清凉阁的风水有问题？”莫言睁着双眼瞎胡扯。

听得彩月不禁一噎，待看清莫言眼底的揶揄时，才知道莫言是在跟她开玩笑。

“小姐，人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小姐怎地竟逗弄奴婢，奴婢不理小姐了！”

“哈哈哈！！”愉快的笑声，莫言口中传出，气得彩月脚步更快。

待彩月离开后，莫言收起笑容，寝阁内的西配间前的屏风，被人从里面打开。

采菱一脸古怪的走了出来。

“主子……”幽怨的语气，再加上无语的表情，莫言看得再次发笑。

“主子还好意思笑。”采菱无奈摇头。

“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个，都配好了？”

“嗯，都配好了。”采菱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莫言。

莫言打开瓶子，一股透着极寒之气的药香溢出，刹那间溢满了整个房屋。

莫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这寒腑丹，再加上我的冰魄银针，应该无碍了。

只不过，这五毒日的下三日，非同寻常，最好是再加一重保险才好。”

“主子是说？”

“据说当今皇后的脖子上，有一个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采菱愕然。

“是北原进献给大邑朝的千年蚌珠，那颗蚌珠可是产自北原极寒之地。

如果把它弄来，就万无一失了。”

“主子的意思是，去皇宫盗宝？”采菱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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