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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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江涧沙岸上。
火苗忽高忽低的燃烧着，几条肥硕的豚鱼被穿插在枝条上熏烤，没一小会儿，便散发出来诱人的香气。
在火堆一旁，两大一小三道身影围坐在一起，正是方天画、顾凡尘和小不点绿魈。
嗅着飘在空中的鱼肉香，绿魈可爱的仰着小脸，抽动着鼻翼贪婪的吸了吸，嘴角上便不自觉的溢出了口水，两只小手不安分的搓动着，两眼放光的凝视着几条豚鱼，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
每隔一会儿就抬头望望对面的顾凡尘，然后又望望豚鱼，反复十几次，看得负责烤鱼的顾凡尘脸都黑了，都不用说，他就知道这小不点是在想什么。
只得反复的对绿魈说道鱼还没熟，但显然这根本止不住绿魈嘴角那即将决堤的口水。
顾凡尘只觉头都大了，待到鱼一烤熟，他便第一时间取了一条豚鱼递到绿魈的手边，皱着眉道：“呐，吃吧。”
绿魈吃惊的张大嘴巴，用一副好厉害的表情看着顾凡尘，随即毫不犹豫的将鱼夺了过来，对着鱼身最肥的部位一口便咬了下去。
顾凡尘当即一惊，慌忙道：“哎，小心烫！”
岂知他这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绿魈吃着刚刚烤好的豚鱼丝毫没有觉得烫嘴，反而将鱼肉咀嚼的咔咔作响，吃的别提多香了。
问你怎么知道的？
还需要说吗，从这小不点两只眯成了月牙似得眼睛就看得出来了。
“这小不点”
顾凡尘颇为古怪的上下瞟了绿魈两眼，心说还真是小看这小不点了，不愧是木之精灵所化，两人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差点就把她当是一般的人族孩童了。
想到此处顾凡尘摇了摇脑袋，随即不管她，径自起身来到了方天画身旁，将一条烤好的豚鱼递到了他的面前，“来，吃点吧。”
“多谢。”方天画闻声缓缓侧过头，平静的将鱼接了过来，轻声道了一声谢。
能够看出，他的情绪仍然不好。
顾凡尘道：“你还在介怀吗？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不和你在一起，是她看走了眼，以你的本事，何愁将来没有女人？怕只怕，到时候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你不好选择，哈哈~”
方天画也不禁被顾凡尘这番话逗乐了，展颜一笑，心情倒是真的好了不少。
顾凡尘见状心喜，随着便勾肩搭背的和方天画并靠坐拢，对他说起一大堆的掏心话，大谈特谈的试图唤起方天画的斗志。
方天画深明其意，心下感动也不好阻止，只是耐心的听着，最后听完后对顾凡尘说了声：“谢谢。”
“哎，矫情的话就别说了。”顾凡尘仗义的把手一挥，举起手中的鱼碰了下方天画手中的鱼，念道：“今晚只谈风月，其他的就什么都别想，来，为兄敬你，干。”
“噗！”
方天画差点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都快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面前的这个举止粗俗的男人真的是之前见到的无时无刻不展露贵气的顾凡尘吗？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顾凡尘能够如此自然的对他表露出这些，也证明了是对他十分信任的。
方天画无奈之余，也终于笑了，同样学对方将鱼举起互碰了一下，道：“好，咱们今晚就只谈风月，来，干。”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方天画，开干。”
“真香。”
“不错吧！这手艺也是为兄的一绝。”
“嗯，唉！咱们什么时候就成兄弟了？还有，别自己就称兄道弟的对号入座，凭什么我就低你一级，就算是有那也应该我是大的那个。”
“怯，计较这个有意思吗？咱俩谁大些？”
“”
静夜。
四周显得格外静逸，除却江涛的水波声，便只剩下篝火燃烧木枝的声音。
顾凡尘和方天画两人并站在江边，绿魈这时候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谈笑着，顾凡尘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一个小酒壶，起开壶口便对饮了一口酒，唱道一句好酒，随即便将酒壶抛向了方天画。
方天画也没有二话，接过便同样仰头痛饮几口，一股辛辣刺喉的灼烧感顿时袭来，但入腹后却又是无比的畅快，方天画忍不住叫道：“果然是好酒，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怪他好奇，这一路上赶到凤落国，他们虽然有过停歇，但也从未曾见过顾凡尘买过酒啊！
顾凡尘闻言神秘的笑了笑，只摇头不语，抢过酒壶又对饮了一口，陡然低声问道：“天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天画脸上一沉，一愣之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凡尘。
是啊！
接下来他有什么打算？
他竟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之前有想过要当一个大将军时，可以一无反顾的参加天武大同，后来成了神武军统领后他也未曾迷茫过。
然后为了夕瑶公主，他又一举冒犯龙颜，不惜成为一国重犯，也誓要阻止夕瑶公主嫁给凤鸣，他在两月时间做到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做不到的事，他未曾迷茫过。
可是现在呢？
他迷茫了。
只因为即使阻止了李夕瑶嫁给凤鸣，他也只是成功了一半，而没有完成他期望的那样子，如今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天大地大，却没有他容身之所了。
佩戴着一个通缉重犯的名头，或许就这样了此残生罢。
顾凡尘见自己问出这句话，方天画就陷入了沉默，顿时知道方天画的为难，当即说道：“天画，我看不如你跟着我回血冥海域耍耍，反正你如今无官一身轻，自由自在，哪里去不得？”
“对啊，哪里去不得？”方天画低声沉吟，募得抬起头道：“好，我就跟着你到处转转，正好我也想知道，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人，以前是怎么过的，之前听你说的那般潇洒惬意，我都有些心动了。”
“哈哈，这岂不正好。”顾凡尘笑了。
两人对江畅饮，聊着将来，聊着神州局势，无所不谈。
月夜风冷，依稀能听到丝丝酣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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