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这操作是真骚

姜宛童听见之后目瞪口呆，低声跟裴煦吐槽：“段同知操作骚啊！站队皇子就算了，竟然还玩儿脚踏两条船。这要是翻船还不给他撕成两半？”她顿了顿又问：“这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如今夺嫡的热门人选？”

“只能说他们两个如今蹦跶的嘴厉害，许多皇子们都长成了，心思活络的可不止他们两个。”裴煦淡淡的说。

“我记得当今皇上还不到五十岁，身体如何？”姜宛童有些好奇，毕竟皇子们手都伸到这么长，难道皇上身子骨不好了？

可若是这样，裴煦按说应该就不至于躲出来了吧？

好奇怪。

“今上今年四十六岁，身体还可以。”裴煦说完又加了一句：“脑子也还可以。”

姜宛童惊讶：“那这皇子们可是够胆子大的。”在大老虎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这真是有多自信多头铁？

“今上。”裴煦顿了顿，神色微妙：“喜欢养蛊。”

……万万没想到！

姜宛童简直槽多无口：“他是不是看儿子们斗来斗去，他却高高在上掌控全局，并乐在其中啊？”

“皇子们被权力诱惑，很难跳出来理智思考。”裴煦目露嫌弃：“今上确实很喜欢玩弄人心这一套。”

“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啊，他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让人打生打死，在他面前芸芸众生怕都如蝼蚁一般。这种自命不凡的感觉肯定让他沉迷其中。”姜宛童厌恶的说。

“是啊，有多少皇帝可以真的做到爱民如子？不过都是将除自己以外的人都看做奴隶罢了。”裴煦的语气中透出一种看破世事的无奈感。

姜宛童突然明白过来，为何瑞王府会有以民为本的家训，瑞王先祖本就是奴隶出身，他虽然有从龙之功获得了无上荣宠，但归根到底不过是从一个所谓低贱的奴隶变成了高级奴隶。

既然都是奴隶，高级和低贱又有什么分别呢？甚至高级奴隶因为更接近权利中心，身不由己的时候没准还更多，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时，又有什么挣扎空间？

瑞王府选择庇佑百姓，何尝又不是在庇佑另一种自己？

所以，我真是很讨厌封建社会啊。

“我相信书中说的那个没有奴隶的时代总有一天会到来的。”姜宛童握住裴煦的手坚定的说。

裴煦缓缓露出笑容，他就知道她懂他！他也回握住姜宛童的手。

两人的掌心都暖暖的，扣在一起把暖意都传到了心底。

姜宛童和裴煦嘀嘀咕咕也不影响他们一心二用听着花厅里韩姨娘和杨氏的对话。

据韩姨娘所说，段同知两头讨好押注，为的就是能在河内县继续当他的土皇帝，他确实有几分手段，也足够谨慎。可他要糊弄的毕竟是两个皇子啊，所以就被人有所察觉了，虽然他及时处理了，可这也说明他的行为并非天衣无缝的。

如今想要只效忠一位皇子也来不及了，只能这样继续赌下去。

但他想赌，韩姨娘却不肯陪他赌，一个赌不好真是身家性命的都没了。

韩姨娘当初扒上段同知就是看上他河内县土皇帝的身份，韩姨娘是个有野心的，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能够在河内县横行的人到了宸京说不得就得夹起尾巴，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要嫁去更好的地方。

而河内县权利最高的，当时在她看来就是段同知了。

所以还真如姜宛童怀疑的，当初并非是韩老夫人撺掇韩姨娘，而是韩姨娘暗示韩老夫人，再顺水推舟罢了。

之后段同知确实对她很不错，在段家后宅，她可谓风头无两，连嫡母都要避其锋芒，一双儿女更是能够亲自教导。可是有一段时间让段夫人咬碎银牙。

可没想到，韩姨娘看上的大船竟然骑着两条河，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船毁人亡啊。

韩姨娘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件事，在她看来当今圣上龙体康健，本来就不适合站队，尤其那两个皇子蹦跶那么厉害，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磨刀石了。所以她当即就决定要跟知府大人投诚卖掉段同知以求自保。

结果还没来及动作呢，自家就出了事。

韩姨娘真是气得肝疼，韩家若是如以前般，她跟张大人谈条件那底气就足一些。

可韩家成了这副模样，得了，就求张大人到时候保住韩家吧，别的真别多求。

“这韩姨娘倒真是个聪明人。”姜宛童也不由夸一句。

“也不过是些小聪明。”裴煦不以为然：“你才是真正聪明的人。靠山山倒，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有能力都是最安全的。”

“小嘴真甜。”姜宛童捏捏裴煦下巴。

裴煦作势要咬她，她赶紧收回手指。

外面花厅，杨氏已经与韩姨娘初步谈妥，将韩姨娘和段棉棉送走后便进入隔间，看到姜宛童竟然也在，心中微惊，对姜宛童的评估又高一分，但面上却不显，恭敬的行礼。

“是我拉着小姜一起听的。”裴煦解释一句，便吩咐道：“段明息在河内县经营多年，虽然有韩姨娘配合，但是想要解决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段明息就是段同知的名字。

“属下明白，自当调查清楚再徐徐图之。”杨氏认真回禀。

裴煦点头：“张大人向来有分寸。”

裴煦又跟杨氏交代几句，姜宛童被他拉着手，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

而离开张府的韩姨娘母女两人也在马车上轻声聊着天。

“娘，你说知府夫人会帮我们吗？毕竟爹……”段棉棉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对段同知还是有些孺慕之情的，但是段同知这骚操作她也真是不敢苟同。再是想要从龙之功也得看有没有命去享受啊。

韩姨娘也苦笑一丝：“娘也没完全把握。”她并不粉饰太平，如今都命悬一线了，不能让儿女们心存侥幸。“娘现在就希望张大人能够高抬贵手给韩家一个喘息的机会，然后把你的婚事定下来。”

段棉棉咬咬嘴唇：“娘放心，女儿一定努力将崔五公子拿下。”

“我的女儿我自然是有信心的。”韩姨娘抚摸着段棉棉的脸，笑的温柔。

相较于韩老夫人的眼高手低，韩姨娘虽然也有利用儿女婚姻的想法，但绝对不会强求，就像她说的，知道好歹是她最大的优点。

如今棘手的是嫡母的女儿，段府的五姑娘也看上了崔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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