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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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刚走出来，落盏迎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气，
“分流手术很成功，还需要观察室观察一晚，要是没问题的话，再转回普通病房。”
落盏如释重负，手指又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谢谢您。”
“没事，平时还得多照顾好老人家。”
落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外婆进了icu，落盏不能长陪着，进去的时间有限制。
看到外婆终于平安无事时，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再度出来时，已经到了天黑。
靳灼还在外面等她。
他让护工先回去了。
落盏出来的那一刻，靳灼走上去，
“去吃个晚饭，我送你回家，明天再过来。”
落盏心里还放不下，可眼下在这待着也是无济于事。
靳灼：“走吧。”
落盏最终还是跟她走了。
走出医院。
她还是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那我先送你回家。”
落盏“嗯”了一声，然后靳灼开车送她。
开到一半时，他又下了车，拎了一袋东西回来。
落盏没多大注意，一直到了小区楼下，两人下车，
她才看见靳灼手里拎着的是一袋食材。
她眼底有闪过一丝诧异。
靳灼：“多少吃一点，我给你点煮粥。”
落盏有些意外，一怔，“不用，不麻烦你。”
“要是你能一直麻烦我，也不错。”
落盏对上他的眼睛。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眼睛似乎有些看不真切。
但他确实又是在凝着她，嗓音依旧沉稳有力，
“落盏，我希望你麻烦我。”
落盏看着他，眼神冷静，“手术费，我会凑齐还你。”
她心里是这样想着，可刚刚靳灼支付的钱，早就超过了原先的预算。
“你还不起。”
是个天价的数字。
落盏低眸，没说话。
靳灼看着她，“走吧。”
落盏蹙着眉，一路都在想什么。
她住的是小公寓，没有电梯，楼梯狭窄。
角落里的小灯泡忽明忽暗。
落盏有些心不在焉，开了门，
“进来吧。”
靳灼先一步跨进门里，落盏在他之后，然后将门关上。
玄关的地毯很窄，靳灼没有换的拖鞋，站那没动。
落盏拧好钥匙，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他。
他挨着她，距离很近。
这次的落盏没有躲。
昏暗的视线里，她跟他目光相撞。
她目光微闪，忽然喊：“靳灼。”
靳灼眸色沉沉，“嗯。”
落盏看着他，靠前一步，然后虚扶住住他的手臂。
踮起脚尖，呼吸喷洒在他的唇边，然后在他的下颌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
浅尝即止。
她的唇很软，眼睫也在微微颤动。
空气沉静。
靳灼看着她。
他怔住，“做什么？”
落盏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
此刻的她一如昨晚的姿势，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仰着，
修长的颈脖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面前。
那双眼睛像玻璃珠，虚无缥缈的，又压着深意。她说，
“手术费我暂时凑不齐，订单继续，可以么？”
他垫付的钱，相当于订单女友的钱已经提前到了她手上。
甚至还超出了一些范畴。
她知道靳灼想要这个结果。
她也在尽力地满足。
她应该主动。
“我愿意跟你重新玩游戏。”
食材掉落在地上。
靳灼慢慢呼吸着，问她，“心甘情愿？”
落盏安静两秒，眼睛依旧冷冷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心甘情愿。”
“吻我。”
落盏重新靠近，鞋尖挨着他的。呼吸缠绕，她重新闭上眼睛。
她的心在颤，其实她在怕。
她踮起脚，昏暗的视线中却找不到角度，鼻梁撞上他的下颌，撞的有些疼。
又试探性地去找他的唇，然而还没贴到唇角，
靳灼却倏然拉开距离。
他说，“就这样。”
落盏不明所以。
靳灼扣住她的颈脖，指腹摩挲她的侧脸，她的下颌。
是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今天先做到这样，不用着急。”
落盏被他看着，默了几秒，虽不理解他的用意，但还是退开几步，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撞进他了的心里。
靳灼看她一眼，拎起袋子，转身进了客厅。
“厨房在哪？”
落盏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那儿。”
“累了可以先靠着，休息一会，很快就好。”
落盏：“好。”
落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耳根似乎还萦绕他的气息，他的体温。
她忽然有些不平静。
指尖随意地切换app，想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可是不行。
于是她闭眼。
静静地呼吸。
满脑子是刚才的浅尝即止。
他的气息依旧缠绕在她脑海。
落盏重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软件。
是个听fm广播剧软件。
但她不听剧，收藏夹里只有一颗小红心。
那是一个男声朗读版本的《天鹅湖》。
天鹅湖虽然冷门，却是外婆经常给她和小风念的故事，陪伴了落盏一整个童年。
外婆出事以后，落盏就再也没听过这个故事。她去网上搜，只搜出来这一个版本。
发布的时间很巧，刚好是在外婆出事以后。
cv的配音很专业，咬字清晰，语调舒缓。
落盏点开他的主页，可他的页面只有这一首曲子。
关注数也不多。
大半的点击率都是她一人贡献的。
每次睡不着，都会点开这个收藏夹，听到睡着为止。
落盏很感谢他，每到逢年过年，要是想起来，她就会发去一句祝福。
【新年快乐】简单的四个字。
只要她发，这个cv同意会回她，
【新年快乐。】
除此之外，再无交流。
落盏靠在沙发上，点开这个故事，然后开始单曲循环。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靳灼从厨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都没发现。
她手里的手机界面还开着，靳灼伸手拿掉。他看了一眼，眸色有一瞬的变化，但转瞬即逝。
他关掉手机，没有吵醒她，让她好好地睡了一觉。
落盏醒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她起身，身上的毯子掉落在地。
靳灼在她身旁坐着，“醒了？”
“嗯。”
“吃饭吧。”
“好。”
落盏将毯子捡起，去到饭桌，靳灼做的是一锅南瓜瘦肉粥。
她怔了怔，但没说什么，她坐下尝了尝。
“味道变了么？”
落盏摇摇头，“没变。”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四年厨艺都不变。
落盏一口一口地吃着，靳灼就这样看着她，
目光灼灼，让她感觉身上有些不自在。
良久，她放下勺子，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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