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真叫本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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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贱人竟然出卖她！
这是秦顾菲的 一个想法，她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脸上闪过震惊、不敢置信、痛心的表情。
宁依又加了一句，“公主亲口所说，这一切都是受了你的指使！本王妃劝你还是尽快坦白，不要再做无谓的辩解。”
玄霜儿气得想冲出去骂宁依卑鄙，但无奈嘴巴被宫女塞了软布条，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主为何要污蔑我！”秦顾菲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真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冤枉了。
玄霜儿挣扎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眸看了过去。
跪在中间的女子泫然欲泣，就好像之前她见她时一样，像极了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保护。
可是，现在这躲小白花却说，“皇上明查，公主一直与武王妃有私怨。儿臣一直从中调和。前几日公主还到王府来，说要给武王妃一个教训。”
“儿臣当时以为公主只是随口一说也没多想，谁料第二日便得到了保安堂被烧的消息。儿臣很震惊，却也没想到公主头上去。”
说到这里，秦顾菲磕了个头，“请皇上治儿臣的罪吧！若不是儿臣没有及时劝住公主，也不至于酿成这样的大祸来！”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白花，这演技浑然天成，不知道的人恐怕会对此深信不疑。
可惜……
宁依忽然笑出了声，“随王妃说得好有道理，不若当着公主的面再说一遍？”
秦顾菲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抬头瞪她，“你什么意思？”
宁依冲玄帝福了福身，“皇上，请公主出来吧。”
玄霜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你还是识人不清，就别怪她了！
玄帝招了招手，沉默不语的玄霜儿便被宫女带了出来。
秦顾菲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玄霜儿的表情相当复杂，好像今天才真的认识了自己这个曾经推心置腹的闺蜜一样。
“小九，你现在可有话说？”
她转头看了秦顾菲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溃不成军和慌乱。玄霜儿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儿臣无话可说。”
“小九？”
“纵火一事是儿臣一人所为，请父皇不要牵连无辜。儿臣自愿进天牢恕罪。”
玄帝快被这个蠢货给气死了，偏偏她一句为自己解释的话都没有，她不得已只能把女儿先押入天牢。
侍卫把玄霜儿带下去经过秦顾菲身边时，玄霜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秦姑娘，往后天长路远，你自己走好。”
她这个蠢货，便不跟了。
玄霜儿大声笑了笑，带着嘲讽和几分苦涩。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情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罢了。
她可真是……一个蠢货！
这样的结果就连宁依也没想到，但玄霜儿自己做出的选择，她也没有办法。
秦顾菲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对玄霜儿也起了那么一丁点愧疚之情。
没有证据，秦顾菲只能被无罪释放。
她没有回到王府，而是先去找了皇后。
只是当她想要进门的时候，却被宫女拦住了，“随王妃，皇后娘娘说了不见客。”
秦顾菲懵了，“你可有说是我来了？”
宫女一阵为难，“王妃，回去吧，皇后娘娘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不可能的，姑姑怎么可能会不见我？定然是你假传的！”
秦顾菲说着就要闯进去，宫女们也不敢真的伤了她，一时间气氛有些焦灼。
“让她进来吧。”
内殿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宫女们只能退开，让秦顾菲进去了。
秦皇后跪在佛像前，手里不断转动着佛珠。
“姑姑，你为何不见我？是菲儿做错了什么事吗？”
秦皇后闻言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秦顾菲脸色一僵，“姑姑在说什么，菲儿……听不懂。”
秦皇后索性回过头不再看她，专心地念起了经。
秦顾菲一阵心慌，“姑姑，菲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过了许久，秦皇后才开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是你错，是本宫错了。”
“顾菲啊，本宫还记得你当时进宫，看到别的妃嫔欺负本宫不管不顾地找她算账。那时本宫便想，这辈子你就是我女儿了。”
“这些年，本宫叫你权衡，教你为处世。可本宫却似乎教错了。你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可是有一样东西却是万万不能动的。”
“顾菲，你知道是什么吗？”
秦顾菲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秦皇后接着说，“是真心啊。”
“你可以瞧不起玄霜儿做事愚蠢冲动，没有脑子。可她对你却是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
“你真当皇帝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可你却堂而皇之地将唯一一个愿意维护你的人推下了万丈深渊。”
“你今日如此对玄霜儿，来日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本宫？”
“本宫对你，真的很失望。”
也是真的胆寒。
她察觉到了侄女如今变得越来越极端，心里再也没有什么温情了。
秦顾菲忽然仰天大笑了好几声，“姑姑，是你教我要权衡利弊，是你跟我说真情是最累赘的东西。”
“从小到大，是你告诉我要一直往上爬！爬到最高峰，好稳固秦国公府的荣耀！”秦顾菲咆哮出声，“可是现在，你却跟我说这种鬼话！”
“哈哈哈哈哈，姑姑，你自己信吗？”
她骤然冷下脸，“你别忘了，当初进宫前，是你自己亲手杀了你的情郎！只因他阻了你的皇后之路！”
“如今……我不过是成为了和姑姑一样的人。姑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会失望呢？”
秦顾菲噘着嘴，歪头不解。
可是这模样，却带着隐隐的疯狂和执拗，让人心生惧意。
“正是因为本宫亲手断送了那些东西，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皇后冷声道。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秦顾菲一转身，指着一处台阶，带着哭声的嗓音说道：“姑姑你看到了吗？”
“他们，都在等我从高处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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