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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出了命案


  “若你出了这个门,不出一日,你就会被追杀你的人找到,你想你和你的孩儿都这么惨死在盛京?”
  此女性子孤傲,也不爱说话,对谁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但莫浅鸢觉得她身世可疑,且又怀有身孕被人追杀,索性就想留着她在明月楼,再慢慢查个清楚,也能帮她保住腹中的孩子。
  红袖眨巴了几下眼睛,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不肯落下来。
  她摇摇头,“这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怎么没的,又有什么区别。”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想必一定是走到了死胡同,连眼神都甚是悲戚,很难想象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但即便如此,莫浅鸢还是想要拉她一把,“为母则刚,就算还有一线生机,你也要想尽办法活下来,不能让孩子惨死在你面前。”
  那样的痛苦,不应该是母亲承受的。
  红袖愣了一眼看着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嘴唇微抖,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只是没了再想走的心思,坐在凳子上,什么话也没说。
  月影照顾红袖,又是擦洗身子,又是喂养补食,折腾了半天终于等红袖睡下了,有孕之人本就嗜睡,好在红袖肚子里的孩子还稳稳地,也算是老天爷开恩了。
  见莫浅鸢站在屋外,月影小心翼翼地拿了红袖的衣衫走了过去,“主儿,这衣衫上沾染了血迹,但不是红袖姑娘的,她身上只有鞭伤,看着血迹的程度,出血者应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去查红袖来盛京后见了哪些人,这件衣衫你暂且先留着,等她醒来后看她说些什么罢,我先回去了。”
  安置好了红袖后,莫浅鸢和小颜欲回王府,但小颜却发觉车夫并未走最近的那条路,反而选择绕了两条街再回王府。
  “张伯,你怎么不走我们来时的路了?”小颜好奇地问道一句。
  那张伯是王府里的老人儿了,驾驭车马甚是有一套功夫,也识得这盛京大大小小的路,对这民间的消息知道的甚是广泛。
  张伯边驾车边回道:“方才我听卖菜的阿婆说,平日里回王府的那条路被官爷封了,说是朝凤楼出了命案,死的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应该是落榜的吧。”
  “死因如何?”
  莫浅鸢急问道。
  “回王妃,小的也不知,说是不明不白一大早上就死了,死的时候门窗都关紧了,这年头,书生落榜自刎的也不在少数。”
  张伯说的是,这年头的确有自刎的科考生,但是一般都不会选在客栈动手,且离开榜已经过去了两日,大部分落榜的考生已经启程回家,逗留在盛京的大多是为了继续在盛京苦读,但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自刎?
  “张伯,按原路返回,我要去趟朝凤楼。”
  莫浅鸢觉得事有蹊跷,遂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朝凤楼一向是为考生提供住所的地方,平日里生意也算不错,若是哪个房间出了状元,那便是更为客栈增添了一份名气。
  只是,如今客栈突然出了人命,怕是日后这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莫浅鸢一下马车就看到朝凤楼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平民百姓,还有坐在门前耷拉着脑袋嘴里一直喊命苦的掌柜。
  “王妃?你们怎么来了?”
  赵珏下楼正想盘问掌柜一些事儿,没想到大老远的看到王妃和小颜竟来了这里,“王妃,您还是先回去罢,这里不干净,有王爷在这里,您放心。”
  “小颜,你留在这里帮赵将军,我上楼看看。”
  本来命案重地是不允许不关人员进去的,莫浅鸢是御王妃,又是安平郡主,任谁也不敢当面拦着。
  莫浅鸢走了进去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楼下的环境,与平常的酒楼相差无几,楼里的装饰也没什么不同的。
  “阿鸢?”
  莫浅鸢上了二楼后,正看到容承御站在门外在思索什么,被她的脚步声打断才回头看到的她。
  她提着裙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疑惑地问道:“这不是该大理寺办的案子吗?难不成死的人是跟马志铭有关?”
  容承御点了点头,“正因为有关,所以父皇才一并让我查清楚再汇报,死者正是举报李奇舞弊的考生,叫周福,来自黔州,家里世代从商,因为想要出个读书人,才会费尽心思把他送进盛京。”
  “周福?难不成是跟马志铭要好的那个人?我听寇妆说起过,此人偷奸耍滑,人品不怎么样,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自刎。”
  像周福这样的人最是惜命,也不在乎面子这些东西,更不会因落榜而自刎,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的可能性就只能是有人要杀他灭口。
  “房屋是紧闭着的,据掌柜和朝凤楼的小二供词,昨夜周福带了两个舞女回来,到了丑时,
  周福亲自送舞女出去,而后再看到他一大早就没了气息。”
  这一系列基本上可以断定周福是被他杀的,没有人自刎前还有心思吃喝玩乐的,且这周福家财万贯,就算是考不了科举,今后对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仵作验过了吗?”
  “还在里面验,阿鸢,待会儿我让赵珏去给你买几个肉饼,这附近的肉饼最是好吃。”容承御在这个时候了还担心莫浅鸢饿着。
  莫浅鸢一听到有肉饼,眼睛顿时发亮,“还是夫君想的周到,看来今日我们都得耗在这里了不是?”
  “对了,仵作是叶安义带来的人吗?”
  要是是寻常仵作,莫浅鸢可不放心,此案牵扯甚广,断不能假他人之手,必须是自己人一手去查。
  正说到这里,里头吱嘎一声,门突然从里往外推开了,出来的人一脸淡定从容,一看到莫浅鸢来了还愣了一下。
  “计大夫?怎么是你?”
  对外的时候,莫浅鸢还是习惯叫他一声计大夫,她显然看到他甚是激动,还问道:“花笛呢?花笛怎么没来?”
  “她被师父罚闭门思过,暂时出不来,我也是为了下山采药,顺便跟你们打声招呼。”
  不得不说,这兄弟二人都是个口是心非的闷葫芦,明明惦记着对方,却咬紧了嘴不说,愣是要保持这种冷漠面瘫的个性。
  真是了然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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