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当真没了线索

　　“镇北王击退玉昭贼寇，全军大胜，不日班师回朝。”
　　莫浅鸢的耳朵里不断地回放着任一白对她所说的话，她这些日子从不主动打探西北战事的消息，就是觉得没有消息好过有消息。
　　平日里所有人都觉得她心里明镜，断不会为了容承御所担心，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静之时，她的相思全部都溢于言表。
　　她不敢写信去打扰，也不愿听月影送来的消息，却在心里一直为他助威，她坚信，容承御一定会平安归来，果然如她所愿。
　　因今日心情不错，莫浅鸢携着小颜特地去了明月楼小酌一杯，只是一进来就被花笛那丫头给缠上了。
　　“浅鸢姐姐，我师兄到底去哪儿了呀？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丁点，只要一丁点的消息就好。”花笛拉着莫浅鸢的衣袖，假装可怜巴巴地样子，好生让人心疼。
　　只可惜，莫浅鸢不知计嘉容的去处，只是江州一行听容星禧说他们已经把计大夫给救出来了，这之后的消息，连她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计大夫随着容承御一同去了江北。
　　莫浅鸢被她晃得脑袋都晕了，只好应付说道：“莫急，莫急，你在这明月楼白吃白喝欠下的银子，还怕计大夫跑了不成？”
　　“姐姐这般貌美，怎就如此计较，花笛不过一日三餐罢了，又吃不了多少，不信你问月影姐姐。”
　　两三句的功夫，花笛就被莫浅鸢的话给带偏了，倒没再问起她师兄的下落。
　　月影碰巧走过来听到她所说的，也跟着打趣她道：“不多不多，花笛丫头一日的饭量能够养活两三个姐妹，一点儿都不多。”
　　“月影姐姐，你……你们……”
　　花笛自然听得出月影话里的意思，噘着嘴假装气不过直接往旁边走了，实则内心心虚乘机溜走。
　　等她一走，月影趁着上菜的功夫说道：“近日，莫紫薇跟景王府书信得频繁，信中内容是景王府秘密用的藏头诗，大概是最近会有动作。”
　　莫浅鸢脸色微沉，“安分了半个月是时候也要蠢蠢欲动了。信在何处？”
　　“信我已经让人截了，又安排人模仿着莫紫薇的笔迹重新抄了一遍送到景王府，不过景王府出来的信不容易截到，姐妹们怕被景王发觉不敢打草惊蛇，只留下一两封。”
　　“办得不错，你按照明月坊的规矩行赏，月影，近来明月坊的收入如何？”
　　她把明月楼完全交给月影去管理，连账本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倒是鲜少问起过明月楼每月的收入到底是否可观。
　　月影把这个月的账本都交在了她的面前，“因为银杏堂关门的缘故，这个月整整比上个月多了五成，而且不仅明月楼，咱们这一条街的酒楼也跟着活了下去，算一算账目，足以见得以前银杏堂赚了多少。”
　　莫浅鸢对账本没有兴趣，她只是在心里盘算着，算上明月楼整个月的收入，再加上大大小小的酒楼，也根本没有杏娘给她的那份明细里的银子多。
　　那杏娘到底是哪里来的银子交给这些大臣？
　　当时时间紧急，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急急忙忙地趁着换班之际走了，还想着等日后再好好审问，可杏娘一死，就当真没了线索。
　　这么一大笔数目，不可能是银杏堂所能支付得起的，还是说，银杏堂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容景曜铸造兵器的银两根本就不在银杏堂！
　　一想到这里，莫浅鸢的秀眉不禁紧皱，线索到银杏堂就断了，而那些因此事牵连的官员里也定问不出什么名堂。
　　忽然，莫浅鸢想到了一个人。
　　“月影，你派阿银去一趟江南周家，最好是能将周家的账目查清楚，还有周家成为皇商是谁牵头的，  一并都查清楚！”
　　能为容景曜所用的一定有在他的手上有不可言说的把柄，杏娘是一个，而杏娘背后的母家周家布行也一定有一个秘密。
　　但周家乃生意世家，但一向生意做得不温不火，从未有如今的风光，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能一跃成为皇商，这背后若是无人相助的话，恐怕都没人相信。
　　傍晚。
　　莫浅鸢答应给祖母在万寿节之前做一套新衣裳给她，特地请了盛京中的老师傅，老师傅白日里要教徒弟，也是在她软磨硬泡之下愿意趁着天还没黑愿意来这一趟莫府。
　　莫老夫人在吃穿上特别讲究，这一辈子，柜子里那么些衣裳都是出自于这位老先生之手。
　　只是老先生的年纪大了，做衣服的手没那么快了，几乎都是他的徒弟来帮他完成，难得她的孙女能把他请来。
　　“祖母，来来来，快挑选你最喜欢的颜色，这靛蓝色如何？明艳大气得很。”
　　她特意把皇上赏赐来的布匹拿出来供祖母挑选，知道祖母见过了许多好东西，但这也是她的一片孝心。
　　莫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丫头，这么哄得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啊？”
　　“老夫人享天伦之乐，是有福之人，在下本是不再亲手裁衣，是您的孙女，安平郡主三次上门来劝说在下，就算是看在这一份孝心的份上我也不得不来。”
　　这位裁衣的老先生是前朝老宫人，手艺极好，与莫老夫人也是旧相识，他手法娴熟地替祖母裁量身段，有些诧异地指着她们挑选的布料，问道：“难不成今年的江南发大水了？”
　　莫老夫人还不知老先生是何意思，但是莫浅鸢却立马听出来不对劲儿，遂追问道：“老先生是觉得这布匹不对劲儿？”
　　“这怎么可能，鸢丫头，皇上赏赐的东西皆是下面的人挑的最好的送进来，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没人敢这么做。”
　　见事态有些严重，那老先生也是个机灵人，“老夫年事已高，看错也是常有的，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老夫人，近日身段日渐丰腴，可想而知心情甚是不错啊。”
　　老先生虽是这么说，但莫浅鸢仍是觉得不对劲儿，还让小颜特意亲自去送老先生一程。
　　待小颜回来之后，莫浅鸢忙问道：“如何？”
　　“小姐，老先生只说了，若是发了大水的地方，蚕丝湿润，织出来的布匹就不会那么细致，但有些布行会用深色染上，便不会叫外行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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