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做亏本的生意

　　一大清早，小颜胆战心惊地提着一箱子最值钱的东西跟在莫浅鸢的身后。
　　幸而她们今日穿的是男装，还贴了胡子。
　　街上人来人往，正是市集最热闹的时候，而她们走的那条街更是盛京最繁华的地段，盛京最大的酒楼也是在这里。
　　“公子，咱们带这么多东西，是来吃喝玩乐的？”小颜不解问，“可我们都走了两圈了，公子还不满意吗？”
　　若是在这条街上没找到的话，盛京其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
　　莫浅鸢没回答小颜的问题。
　　她一路走马光花地看了一遍这条街的客流量，附近的铺面，以及来的人都是些什么地位的人，心中也有了几分主意。
　　“走吧，咱们去银杏堂对面的客东来尝尝。”
　　要说这一整条街最显然的酒楼非银杏堂包揽不可，可是谁还记得当初在盛京生意最火爆的酒楼可是她们面前的这一家老牌底蕴的客东来。
　　只可惜，客东来因受到了银杏堂的猛烈冲击，生意一落千丈，更因前不久出的人命事件，正值用膳时辰，可酒楼里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颜耳闻过客东来发生的人命事件，有些担忧地拉着莫浅鸢，“小姐，咱们还是换一家罢。”
　　“不换，好久都没来客东来吃螃蟹了，我馋得慌。”
　　莫浅鸢落落大方地踏进来，看到客东来唯一的小二正坐在木凳子上打瞌睡，一听到她们的动静，还猛地睁开眼，生怕是看错了。
　　“二位客官是？”小二似乎许久没见到客人，竟有些激动问道。
　　“来酒楼自然是吃美味的。”
　　见她们随意找了个空位子坐下，连忙跑过去伺候着，将珵亮的桌子又擦拭了一遍，就冲着他殷勤的态度，小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不过，这诺大的酒楼前厅，连个掌柜的也没有，竟只有一个小二候着。
　　莫浅鸢上下左右前后都把酒楼打量了一边，这地段绝佳，酒楼也够宽敞，只需稍微再改一改，装饰一番，就会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罗掌柜呢？”
　　小二听到罗掌柜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怨气，他长叹了口气，“客官，找罗掌柜的话这几日怕是见不着他的人，但若是来酒楼吃美味的，趁着咱这里剩下最后一个名厨，我们客东来一定会给客官奉上最精致的。”
　　“哦？以前你们罗掌柜忙得时候也见不着人，如今不忙了，也神龙眼尾不见首，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客东来倒下？就不怕被银杏堂买下这地段？”
　　莫浅鸢像是说到了小二的心头上，他摇摇头，对她的话似乎不大赞同，“客官此言差矣，我来客东来已经快十年了，小的是最清楚罗掌柜是什么人，他太耿直了，暗中里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这才被人使了绊子，眼瞅着客东来一日不如一日，其他人都卷铺盖走人了，我若是有去处，应当也是要走的。”
　　“你的意思是上次你们这里死了一对母子，是被人陷害？”
　　小颜不禁大呼道。
　　这件事莫浅鸢不大清楚，但她闲来无事也是听洒水丫鬟说的，说那对母子吃了客东来的招牌蟹糕后，直接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本来那罗掌柜是要被押去送官的，但不知怎么的也没有证据，为此客东来还给了那对母子的家人一大笔银两，才了了这件事。
　　可这事虽然去了，但客东来百年的名声也毁于一旦，有人建议罗掌柜将价格压得低些，亦或者在菜品上捡些便宜动动手脚，可罗掌柜脾气倔强，他坚持不肯改革，以至于成了今日的局面。
　　“当然是被冤枉的！”
　　小二拔高了声音，依旧孜孜不倦地解释：“我们客东来别的不敢保证，但就论菜品的新鲜，用料的讲究一定是不会出任何纰漏的，这些都是罗掌柜亲自每日监督的，他不可能自己毁自己的招牌，再说了，那两个母子我从未见过，一来就只点了一盘蟹糕，吃下去就发作了，搁谁谁也会去想是不是故意的。”
　　但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已经没那么重要的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客东来要如何达到曾经的盛况，就算再不济也要和银杏堂平分秋色，不至于那客人皆抢走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罗掌柜的家门都被人踏破了罢？其中最强势的就是你对面的银杏堂？”莫浅鸢用平淡地口吻像在叙说一件很平常的事的神色。
　　可她一这么说，小二满脸震惊，“公子料事如神，确是银杏堂趁火打劫，竟然要让我们掌柜的将客东来和这宅子地基一并卖给他们，虽然他们给的银两颇多，但我们掌柜实在是气不过。”
　　“气不过？若是你们拖着不卖，难不成做亏本的生意？”
　　这也是较为常见的商业手段之一。
　　当初的银杏堂从短短几年的时光就已从一个小酒馆逐渐壮大成当地酒楼的地头蛇，除了自身的产业，剩下的皆是合并其他的酒楼发展而来的
　　这几年更是弄得小酒馆有苦难言。
　　那银杏堂对于酒贩来说那是大顾客，把他们好吃的好喝的供上，但一些小酒馆同样也需要和这些酒贩打交道，可这些酒贩压根就不看重他们。
　　只要银杏堂的一句话，几乎掌握了小酒馆的生死。
　　所以很多表面上看着与银杏堂无关，实则却是依附着银杏堂而活着的。
　　而像是客东来这样的百年老店，用这招去排挤他们自然是走不通的，为了让罗掌柜松口。
　　小二对莫浅鸢道出，其实在几个月前，客东来还没发生人命之时，银杏堂就已经让人来跟罗掌柜谈条件。
　　“按你这么说，银杏堂已经超过了你们的盈利，为何还要动你们客东来的心思？你们可知银杏堂背后的人是谁？”
　　小二似乎对里面的深浅知道得很透彻，看来是银杏堂于他们周旋了不久了，只等着罗掌柜松口了。
　　“不是我们客东来吹嘘，那银杏堂看似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初出茅庐的，实际赚的并没有我们客东来多，他们要将我们客东来买下，给的银两多出一倍的就是为了让罗掌柜留下为他们驱使，我们掌柜的不答应，他们就使些阴招，这可不，又把我们掌柜请去喝茶了，还没回来。”
　　话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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