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狗示威

　　他瞟了眼莫紫薇，却见她眼眶红红，异常乖巧，在听到那封信是给浅鸢洛城舅母时，她眸含欣慰的看着浅鸢。
　　顿时打消了他的疑虑。
　　他指着瑟瑟发抖的门房刘伍，怒气生起，“来人，把这挑拨离间的狗东西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棍，再发卖扔出莫府去！”
　　刘伍被这转折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哭嚎着求饶。
　　“老爷饶命，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二小姐，二小姐！救我啊，你答应……”
　　莫紫薇脸色一凛。
　　小桃立刻提高嗓子，压下门房的声音，“还不快堵了嘴把人带下去！如此吵嚷，惊着老爷小姐了！”
　　处置了门房，莫政意兴阑珊的去了书房。
　　留下莫浅鸢和莫紫薇两人，一个面若清风，一个脸色发紫。
　　注意到莫浅鸢盯过来的视线，莫紫薇立刻摆出欣喜的笑脸。
　　正想上前拉住浅鸢的手，说几句宽慰客套的话，就见莫浅鸢勾唇冷笑，“二妹妹大意了，下回的伎俩可得仔细着点。”
　　说完，她拂袖而去。
　　莫紫薇尴尬僵住。
　　其实，莫紫薇若是再谨慎一些，撕了信蜡看一遍，再模仿她的笔迹重书一封，她还要多费点劲解决此事。
　　可惜，她高看了莫紫薇。
　　又或许，是她低估了莫紫薇心里的怨恨程度。
　　回了院子，莫浅鸢让小颜端来椅子，摆在正中间，缓缓坐下，“让院子所有人都到这儿来。”
　　今日，她要好好清理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初秋的天儿还带着热气。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莫浅鸢面前，一些心里有鬼的人，紧攥的手心都出了汗。
　　莫浅鸢面色冷凝。
　　“今儿谁动了我地上的纸团，站出来。”
　　满院子鸦雀无声。
　　莫浅鸢向小颜递去一个眼神，小颜会意的端来一盆水。
　　“想来你们还不知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平日习字喜欢用云香阁的笔墨纸砚，他们家的东西香气独特，沾染上墨渍若不用雨凝露洗手，就算把手剁了，都洗不干净，而且身上还会染上这种香气，一旦遇水，这香气就会散发出来。”
　　“全部将手伸出来，再到这来洗洗手！”小颜大声一呵。
　　她话音一落，人群中忽有一人腿软发抖，脸色煞白。
　　莫浅鸢敛了敛眸，看向她，“你，过来。”
　　众人看去，是丫鬟青衣。
　　她颤抖的跪到地上，接收到众人目光，她愈发慌张了。
　　“大小姐，奴婢，奴婢……”
　　小颜冷着脸走上去，掀开她的手。
　　发现她手掌微红，像是刚用力搓洗过，指甲缝还残留一点黑渍。小颜将她的手强行按在水盆里，一股熟悉的墨香渐渐散发。
　　莫浅鸢扬了扬唇，笑得明媚，“青衣姐姐，你是我院里的老人了，真没想到竟是你。”
　　明明是俏皮的嗓音，却莫名让人感觉有几分森寒。
　　“不是，大小姐，奴婢是迫不得已的，奴婢也是有苦衷的。”
　　青衣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心里到底还是不信莫浅鸢会拿她怎样。
　　浅鸢眸色淡淡的睨着她，“苦衷？你的苦衷便是出卖、偷窃甚至监视你的主子？”
　　青衣一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浅鸢啧啧了两声，吩咐小颜，“拿鞭子来。”
　　“大小姐，不要，奴婢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莫浅鸢接过鞭子毫无动容，青衣恐惧极了，“大小姐，奴婢是夫人送来的，您就不怕处置了我，夫人那不好交代吗！”
　　“你既进了我的院子，就该一心一意侍奉我，如今竟还念着旧主，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有错在先，就算母亲来了，我也照样打！”
　　裹着凌厉的长鞭狠狠抽过去。
　　青衣脸色惨白，从地上挣扎起来，拔腿就往院子外跑，哪想脚踝当即被鞭子缠住，噗通一下被扯倒在地。
　　而后，噼里啪啦，鞭鞭到肉。
　　青衣疼得翻来覆去，哀嚎打滚，好不凄惨。
　　院子里其他人看得心惊胆战，瑟瑟发抖，深怕鞭子一个不注意，抽到自己身上。
　　有年纪稍小的别过眼，不敢看了。
　　被莫浅鸢一喝：“全都给我睁着眼睛看清楚，谁若怜悯她，便跟她同罪。”
　　抽了整整三十鞭，莫浅鸢才停手。
　　地上的青衣也没了力气嚎叫，浑身鲜血淋漓，鼻涕眼泪混着血，流得到处都是。
　　“你们听清楚，我莫浅鸢眼里容不得沙子，如念旧主，便打哪来回哪去，我不会苛责。”
　　“奴婢们一定尽心侍奉大小姐。”
　　“既然都要留下来，那就安守本分，打赏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可若再让我发现有存二心者，下场会比青衣惨十倍。”
　　莫浅鸢将鞭子递给小颜，环视了一眼满院子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丫头婆子们，心里还算满意。
　　又看了看地上瑟缩发抖的青衣，俏皮一笑，“小颜，带上她，咱们给她主子送礼去。”
　　王嬷嬷与苗嬷嬷连忙讨好的把青衣拖起来。
　　直到莫浅鸢一行完全离开，满院都还心有余悸。
　　她们完全没想到一直逆来顺受的大小姐，发起火来居然如此可怕。
　　而且前一刻还眼神凌厉，渗人得慌，下一刻竟然单纯笑得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变脸速度，实在快得咂舌。
　　倚微园。
　　得知莫浅鸢来了，莫紫薇带上笑脸，出门迎接。
　　哪想一出门，目光先撞上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她目光一炬，看清那个如死狗般被拖着的丫头是青衣时，心里咯噔一声。
　　“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院子里的人被二妹妹调教得这么好，我可不敢用，只能给妹妹原封不动送过来。”
　　莫浅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又冲两个婆子微微抬了抬下巴。
　　青衣便被狠狠丢到了莫紫薇脚跟前。
　　“二小姐，小姐，救救我……”
　　眼见她带血的手爬过来，吓得莫紫薇小脸一白，猛地后退，生怕裙角被她手上的血污碰脏。
　　“大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懂。”
　　莫浅鸢走进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二妹妹这么聪明，一定懂的。”
　　莫紫薇咬着唇，袖子里的手帕都快搅烂了。
　　她好不容易安的钉子，却被送过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哪里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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