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李怀言哭够了，朝萧彻走去，抢他手中的酒壶，凌兆吓了一跳，急忙抱住他的腰，“他如今是皇帝。”

“就是天王老子，我媳妇也是因为替他打江山才没的，我喝他一壶酒怎么了。”

萧彻眸子朦胧的看了眼哭红了眼的李怀言，很大方的把酒壶扔给了他。

李怀言抱着酒壶坐在地上，边哭边喝。

喝完又让刘公公搬来了几坛。

凌兆没有再阻止他，在府中时李怀言一直压抑着情绪，沉默不语，如今对着他们，才总算将心中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比起郁结于心，也算是好事儿。

凌兆没有喝，却陪着二人一直坐到了天亮，李怀言喝的一塌糊涂，非要萧彻下旨把御林军给他，就是把京城掀个底朝天，也要把郑月儿给找回来。

以前日日在身边时，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可人突然离开了，他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疯狂的想找回当初。

李怀言最后是被凌兆背回去的，而萧彻也因为醉酒耽误了第二日的早朝。

——

沈言姿听了沈翰明带回来的关于选秀的结论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言语。

她不肯进宫，而被李怀言媳妇跑了刺激到的萧彻再一次来到了沈府，不论谁怎么说，都非要在海棠园住下，还是住在厢房。

第一日，沈言姿睡的早，二人并没有碰面，萧彻和沈家父子一起上下朝，倒是成了宫门外的一道盛景。

大臣们有意见，不敢说。

也许沈言姿是有意避开萧彻，一连三日，他都没有瞧见她的人影，第四日时，干脆连奏折也搬去了沈府。

彼时，汀兰禀报时，沈言姿正在陪林雨柔，让大夫把平安脉。

汀兰一脸的幸灾乐祸，“就是可怜了凌世子，日夜守在宫中。”

说完，她还低低的笑了几声。

沈言姿嗔了她一眼，大夫此时也恰好收了手，“夫人脉象正常，只要好生养胎，不会受什么大罪的。”

林雨柔点点头，在大夫收拾东西的空挡询问，“大夫可能瞧出，我腹中是男是女？”

“若是小人所料不差，应当是位姑娘。”

闻音，林雨柔抓住沈言姿的手，喜形于色，“言姿，你听见了吗，是个姑娘，你大哥知道了一定十分欢喜。”

沈言姿笑着点头，想起了萧彻先是抚着她肚子叫女儿的模样，便也伸出了手，“劳烦大夫也帮我看看，怀的是男是女？”

——

从林雨柔院子里出来，她垂头思索着什么，一双龙纹短靴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萧彻那双灼热的眸子映入眼帘。

他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你…今日怎么回来那么早。”

“不然如何能逮到你。”萧彻上前一步，沈言姿下意识后退，

旋即眼前一片晕眩，身子便腾空而起，她吓了一大跳，“这是沈家，让人看见笑话，快放我下来。”

“没关系，他们就是看见了也会当做没看见的。”

果然，就像萧彻说的，一路走回海棠园，凡是路过的丫鬟小厮远远瞧见二人都立即躲得远远的。

萧彻抱着她走进屋中，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沈言姿想要坐起身，萧彻立即压住她肩膀侧躺了下去。

“言姿，你可知晓我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他将头埋在沈言姿脖颈间，几滴冰凉的触感让她僵住，不敢再挣扎。

“我们求了生生世世的姻缘符，你怎么能反悔呢。”

沈言姿沉默，心中很难受，杏眸也慢慢模糊。

她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好半晌道，“也许，明日，我就不记得你了。”

萧彻没有说话，将头又往下埋了埋。

“也许，我以后连我们的孩子都会忘记，又或许，我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

“你会嫌弃我吗？”她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甚至夹杂着一丝不安。

身份的转变，总归是给她带来了浓浓的不安。

萧彻缓缓放开她，“因果报应谁又说的准呢，或许突然有朝一日，我又吐血快要死了，你会嫌弃我吗？”

“你胡说什么？”沈言姿瞪他。

萧彻面色温柔，轻抚着她的面庞，“言姿，我们都是因果中的一环，谁都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沈言姿蹙眉，她今日什么都记得，自然听懂了萧彻的话。

“你威胁我？”

“是。”萧彻勾唇笑着，“我威胁你，若是你敢不要我，我就屠了香觉寺，像当初你逼迫闻音一般逼迫他。”

去承担本就该是他的因果报应。

“你是皇帝，是整个大梁的脊柱！”

“可你，也是我的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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