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沈老夫人一瞧沈言姿神色，心里就都明白了，重重叹了口气。

“也许那时，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不搅合进这些是非中来，说不定如今你已经嫁人生子了。”

“往后有祖母陪着，我们一家人可以离开京城，回江南生活，您总是会等到那一天的。”

只是大哥和林姑娘…她微微垂眸，心里难受，更替大哥惋惜。

老夫人闻言眸中闪烁了一下，嘴角浮上些许笑意，“言姿，世间唯真挚最是难得，太理智等老了终是会成为遗憾的，趁着年轻，一定要好生思量再做决定。”

沈言姿闻言，心里有些不舒服，抬眸看着沈老夫人，“祖母的意思，是想我考虑四皇子？可您不是不喜欢皇族吗？”

当初沈贵妃嫁进宫，祖母可是放了话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的。

“不喜欢，是因为皇族人生性凉薄，重权而轻待感情，往日都说你姑母得盛宠，可如今赐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没有丝毫心软。”

她将沈言姿搂进了怀里，继续说，“可祖母瞧着，四皇子和那些人是有些不同的，若他待你真心实意，能给你安身立命之所，在破云诡谲的京中护着你，也不失为良配。”

“祖母。”沈言姿垂着头，声音艰涩，“他是很好，可若不是对我，那就是砒霜毒药。”

“我也没打算待在京城，若是父兄被革职，那我们一家子就都回江南，他们就算闹翻了天，左右也牵连不到咱们沈家身上。”

沈老夫人听着她的话，眸光慢慢深远，低叹一声，“是很好，可只怕，皇上不会给沈家全身而退的机会。”

“为何？”沈言姿皱紧眉，“我父兄都已经把权势都还给他了，他为何不同意沈家离开。”

“祖母也只是说，猜测而已。”沈老夫人摇摇头，搂着沈言姿一下下顺着她青丝。

“言姿，若当真让祖母猜中了，你要好生考虑考虑祖母今日的话，情爱虽让人愉悦，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万不要犯轴。”

沈言姿抬头想看沈夫人，却被沈老夫人制止，“别动，祖母累了，让祖母再抱你一会儿。”

她便也没在动，言姿静静的任由沈老夫人抱着。

路上沈言姿将沈文和沈翰明已经回家的消息告诉了沈老夫人。

这会儿回到府里，几人都梳洗换了衣服站在门口等着呢。

沈夫人搀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沈文立即迎了上去，昔日俊朗的面容此刻看起来老了十岁都不止。

“娘，您怎么进宫去了，皇上有没有为难您？”

沈老夫人摇摇头，上下打量着沈文，确实没什么大碍，便又朝沈翰明看去。

沈翰明立即上前几步，“祖母，孙儿也无事。”

“那就好。”她重重点头，“走吧，咱们回去，死里逃生，得吃个团圆饭。”

安寿堂丫鬟忙碌起来，沈言姿趁机将杨姑姑拉到院子里询问。

“祖母在宫里都发生了什么？皇上究竟有没有为难祖母？”

杨姑姑抿抿唇，微微摇头，“姑娘放心，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曾欠老夫人一个人情，他并没有为难老夫人。”

人情？

沈言姿皱眉细问，可杨姑姑却并不知晓其中具体曲折。

她微微点头，“你进屋去吧，一定要好生照料祖母，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

“姑娘放心。”杨姑姑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进屋之前，她再次回头深深凝视了沈言姿一眼，似微微叹了口气。

老夫人在屋子里小憩，沈夫人在准备团圆饭，沈文则去了前院书房，就剩了兄妹二人两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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