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姑娘和他本就是两个阶级的人，难道他不穿，外界就不会说他高攀姑娘了吗？

莫不是以后成了婚，让姑娘去迁就着他粗布麻衣不成。

汀兰觉得，姑娘天之娇女，就不该同寒族有所牵扯，毕竟所受教养不同，日后分歧绝不会少。

沈言姿侧头瞪了汀兰一眼，“日后此话不可再说了，我既要嫁他，你就要像尊重我一般尊重他。”

汀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说，“奴婢知道了。”

压下心中思绪，沈言姿抬步进了湖水亭，花厅中的客人都离开了，只有小厮在打扫狼藉。

她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在亭子中瞧见沈翰明的身影。

一个侍卫站在他身侧，应是在禀报什么，沈翰明拧着眉，垂头看侍卫递上来的书信。

沈言姿脚步一转，朝着亭子里走去。

“大致如此，时间紧迫，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侍卫恭敬的说。

沈翰明点了点头，将手中书信又递回了侍卫，“你先退下吧，”

“是。”侍卫转身，对走过来的沈言姿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沈翰明看了沈言姿一眼，淡淡问，“都听说了？”

“嗯。”

兄妹二人站在亭子里，看着湖中央的锦鲤来回游动，一时都没有说话。

最终沈翰明先开了口，“娘的盘算落了空，想必会好一通发火。”

沈言姿沉默没有说话。

“言姿，”沈翰明偏头看着她，又一次无比认真的询问，“你当真非嫁那书生不可吗？”

“大哥，今日花厅不论寒族还是世家子弟，哪个能从萧彻手中夺彩，放眼京城，莫说赢过他，就是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又有谁，张业扬虽输了，可输给萧彻，并不算丢人。”

“唉。”沈翰明重重一叹，摇了摇头。

“大哥说的不是输赢问题。”

“那是什么？”沈言姿不怎么理解，除了今日才艺比试，还有什么让大哥对张业扬不满。

“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沈翰明眉头紧紧皱着，“他差在不能以平常心面对输赢，不能坦然接受，着实有失君子之气度。”

况且他让小厮提前透露比试过程题目时，他亦没有丝毫拒绝，事后技不如人，又难以接受。

近距离接触后，沈翰明对这个人很不满意，心性不够坚韧豁达，纵然善良，在染缸一般的官场浸染久了，也难以再维持初心。

闻言，沈言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方才在游廊上撞见他那一幕，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大受打击的模样，同大哥口中的君子确实不符。

“他出身不好，心性自然不够洒脱豁达。”

和那些有身世底蕴的世家子弟自然难以比拟。

那些人有人托着，有面对任何突发事件的底气，区区输赢自然泰然处之。

从小的教养不同，张业扬怎能和他们比？

“大哥，自幼从寒族爬上来的，有几个是正人君子，若都是耿直君子，又如何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上摸爬滚打，立稳脚跟。”

沈翰明拧了拧眉，看了眼执拗的沈言姿，无奈的叹口气。

他在意的哪是这些，而是他缺失风度，说句不好听的，在权贵中，就是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气。

寒族也有个列在朝中风生水起的，可哪一个没有从容淡定理事的能力。

“好了，既然你意已决，大哥也就不多说了，前几日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言姿立即问，“如何，他家中有没有问题？”

“时间太赶，派去的人只能查到他确实有一个姐姐和妹妹，姐姐大他六岁，婚期定在一月后，妹妹如今才八岁稚龄，不过据可实消息，他姐姐并非亲生手足，应是他父母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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