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忆过去

这些时日因着太后身子不好，并没有什么心思与沐云曦一起，即便是今日一起沐浴也是一样。之后便是躺在了一起，沐云曦并没有回庆合宫。

“皇上，你说六王爷到底怎么回事。”她状似好奇的问道。

蔺北辰看她：“曦儿。你真真儿是一个小狐狸。”

沐云曦嘟唇不依：“皇上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臣妾才不懂呢！”

沐云曦倒是没有再次多说什么。按理说，这件事儿沐云曦是怎么都不可能知道的，但是蔺北辰就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似乎沐云曦是知道一二的。

当年的事儿，不是极为密切的人，旁人一丝都不知晓。如若沐云曦知道了，是谁说的呢？

她舅舅？似乎是极为不可能的。

他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在外甥女儿面前说自己妹妹的这些事。

两个各怀心思的枕在一起，慢慢睡下……

“陆姐姐，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他有什么好？不过一个落魄人家子弟罢了？”

“陆姐姐，你不要成亲好不好？等我有了能力，我来娶你好不好？”

“陆姐姐，我不在乎你的小孩，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会照顾他们，我会把曦儿，我都会视如己出。我会的，陆姐姐，求求你。”

“主子，沐夫人过世了……”

“陆姐姐，晚晚，晚晚……”

蔺北牧霍的坐起。多久了，多久他都没有梦到陆姐姐了。

陆姐姐。

“陆晚晚，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蔺北牧冷清的站了起来，披着衣服站在了窗边。仰望星空，仿若看见了陆晚晚那张温柔的脸。

“牧儿，姐姐求你，求你帮我照顾他们好不好，姐姐求你…….”

“牧儿，曦儿是个小不点，她是一个小姑娘，没有好的家世，倘若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帮我多多照看她好不好？”

蔺北牧突然间就清明起来。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说的这些话，今日想起来，竟是怀疑起来。

为什么陆晚晚会说这些话。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生病，更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死呢，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为什么她会那么嘱托他？

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她是……之前便知道自己会死？

所以才将沐云曦托付给他？

“宇凡。”

“属下在。”赵宇凡是自小时候便跟着他的，最是忠心。

“给我详细的调查沐家的一切，一点都不能放弃。”

赵宇凡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不明白主子怎么又想到了沐家，不过他已然习惯了主子的吩咐，应道。

“是。不过主子，皇上那边盯得我们极为紧，咱们调查起来，不会很快。”

蔺北牧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没关系，你们不用避讳他的人，明日我会进宫。如果让我知道，是有人害死了她，我断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这个时候的蔺北牧已经全然不似之前的他。

赵宇凡疑惑：“主子，沐夫人已经过世了那么久，即便是查，咱们也未必找得到什么线索，而且，她是生病而亡。如若说被人害死，可能性并不大吧？”

赵宇凡只是就事论事，希望主子想周全。

“如若是意外，为何在一年前就要将女儿托我照看？如若是意外，为什么一年前她突然要替丈夫纳妾？她那么喜爱沐覃，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给我详细查，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今想来，确实处处都是疑点的。

其实这次回来，蔺北牧就没想着，能够争抢皇位，更是没想着与蔺北辰作对，不过是生无可恋，他找些事情做罢了。

可是如今，他竟是突然间就发现，自己蹉跎了这么多年。

蔺北牧本就是一个极端的人，如若不极端，便是不会对陆晚晚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翌日。

一大早蔺北牧便在宫门口等着求见，这让蔺北辰极为不解。

不过他倒是不动声色。

“宣吧。”

刚下了朝，蔺北辰并未换朝服。

“微臣见过皇上。”

“六弟起吧。昨日失神离开，倒是让母后担忧了。”言语间有着一丝的嘲讽。

但蔺北牧并未像往日一般，倒是痛快认错：“是我的错，没有顾全母亲的病情。”

蔺北辰细细打量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仍是开口：“母后时日，怕是不多了，朕不愿与你起那些龌蹉，你规规矩矩的当个闲王，朕自然也是不会找你一丝的麻烦。”

蔺北牧抬头，正色道：“微臣本也并非想动摇皇室根基。左右不过是蔺的天下。不过是人生无趣，找些麻烦罢了。”

这样的话，也不过这等人才能说的理直气壮，蔺北辰厌弃。

不过倒是也明白，既然这么会说，必然是以后不会找麻烦了，再看他今日，竟是与往日有着一丝的不同。就是不知，他昨日那番失神，到底是如何。

“那六弟可要少些找麻烦。免得朕一个不小心，下重了手。”

“微臣如今并没有时间找麻烦，微臣也不怕告诉皇上，昨日微臣提到的故人，便是贵妃的母亲，她于臣弟有大恩。也正是那番失神，臣弟才能想到了更多。如今，臣弟除了母后，便只这一个心事。但求皇上的暗卫，不要阻挠臣弟的正常调查。”

蔺北辰看着蔺北牧的神情，虽然冷静，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并非冷静。他竟是能在自己眼前说这些，稍一思索蔺北辰便是明白，他的意思是，当年陆晚晚的死不是意外？

如若真的不是，蔺北辰稍微动了一下，神情正色起来，曦儿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物，如果她的母亲是被人害死，那他断不会不管。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蔺北牧自己在发疯。

“贵妃是朕的爱妃，如若她母亲真的是被人害死，那朕必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蔺北牧，你又是否是空口白话再说这些呢？”

“不是。”蔺北牧看着蔺北辰。

“昨日我回去细想起往事，竟是惊讶的发现，她在死前的一年就在布置，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她甚至曾经对我说，有朝一日她不在了，要多加照看她的女儿。”

景帝看他神情，绝不是无的放矢。

“朕安排人与你一起调查。”

蔺北牧本想拒绝，不过又一想，停下：“多谢皇上。”

早日查到缘由，他才能为她报仇，至于报仇，他绝不会假他人之手。

蔺北辰并没有将这件事儿告诉沐云曦，即便是真的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多说。

在蔺北辰看来，沐云曦已经接受了母亲不在的事实，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儿有可能有猫腻，无异于把她又拉出来放在火上烤了一次。这点蔺北辰是做不到的。

“调查可以,但是有一件事儿朕希望你明白,我不希望这件事儿惊动沐家的任何人。更不希望贵妃知道。”

蔺北辰说的清楚，蔺北牧怔了一下，随即明白，眼睛眯了眯。

这个动作，两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到底是兄弟。

“皇上倒是真心的宠爱贵妃。”

蔺北辰面无表情：“朕只是告诉你，你应该做的。”

难得的，蔺北牧没有反驳蔺北辰的话，应了是，寻了个理由，蔺北牧离开。这个时候他对其他的事儿完全没有了心思。

蔺北辰见他如此，也并不多管他。不过对于沐云曦母亲这件事儿，是上了心的。

这段日子许是因为太后病重的关系，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并不敢多惹是生非，生怕招惹了皇上，不过总是有那心思多的，前些时日皇上带着贵妃去看望太后，还提了食盒，结果没有多久便离开的消息大家也是知道的。

有的人便是想的多。

更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儿做些什么。

“娘娘，前些时日内务府新分配过来的小宫女近来总是在厨房转悠。巧儿已经故意试探了她几次，她一定是有问题的。咱们怎么处理？”灵儿问道。

将她抓起来未必不会找到真凶，可到底是仅凭一人口供，证据不足。

按理说，最好的方法便是什么也不做，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灵儿又担心并不稳妥，毕竟，三个小主子还小，而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时常过来。如果一旦有个什么问题，那是他们万死也难辞其究的。

沐云曦想了一下，果断的：“将人控制起来，我们不能冒险。本宫倒是要知道，到底是谁这般的没有脑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来害我。”

其实这么看起来，这人应该也不甚精明的。

慕悠然在她的掌控之下，即便是她有一丝的疏忽，也有皇上。

还有傅灵衣和李锦然，这两人也必然在皇上的注意之下，之前朱雨儿临走与她说的那些，果儿不可能不汇报。

而皇上对她多加照顾，似是有意，虽此事她并不敢十分的信任，可孩子他总是一定不放心的。因此，这次出事，必然是他们几个之外的人做的。

灵儿听了主子的话，应道是，之后便是离开处理。

其实这事儿她也是这般的认为，不过却仍是不能擅自做主。

看着被带过来的小姑娘，沐云曦细细打量，不过十三四岁，但是眼神倒是有着几分的狡猾。

不消她说，沐云曦也看得出，知晓她必然是会狡辩的。

就那般的看着，而这小丫鬟跪在躺下，咬着唇，似是随时诉说自己的无辜。

“将她送到慎刑司，就说她在小厨房图谋不轨。”

沐云曦的话音刚落，就听小丫鬟一阵嚎叫：“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小邓子也不管那些，直接堵了她的嘴便拖了出去。

“主子，为何不问？”桃儿还是有些不解。

沐云曦和煦的笑：“问？问什么？本宫什么也不问，想必慎刑司会将她问的极好。既然她愿意做别人的刀子，那么就该有这种自知之明。

如若她真是被人利用，本宫许会用另外一种方法。可你们看她，你们看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明明白白的让本宫知晓。她是个有野心的。甚至于，她是在等本宫开口问她。这样的人，即便是她投诚，我也并不敢要。将她送到慎刑司，想来她会将自己的打算明明白白的说个清楚。”

几人明白的点头。

灵儿补充道：“其实将人送到慎刑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进了慎刑司，那皇上也一定会知道。也许，倒是不用咱们出什么大力气了。”

桃儿一听，更是喜笑颜开。

“可不正是如此，这般甚好！”

沐云曦若无其事的摩挲着笸箩里的丝线。

勾起一根，嘴角勾着笑，但眼里却委实没有多少笑容：“想来这些时日是太安稳了。有些人啊，觉得不舒服了呢！”

众人一听，噤下声来，知晓主子虽然将这小丫头送去了慎刑司，但是心里却并不开怀。

沐云曦看众人都小心的看她，“扑哧”一笑，有了几分真的笑面儿。

“将宫妃的名册拿给本宫。”

杏儿连忙掀开帘子出去。

“如今宫里还有多少宫妃？”

即便是没看名册，想来灵儿也是知道的。

“大大小小，共计四十有六。”

往日里不觉得，这细算下来，果真是不少人呢！

“倒是不少人呢！”沐云曦挽着丝线，看不出个喜怒。

这数额如若比起寻常人家，自然是多的没边儿了，可这哪里又是寻常人家。皇宫内院，如此看来，委实不多，便是比起前世，都已经是少的不能见人了。

虽话是如此说，可这个时候沐云曦偏是就觉得，这宫里的女子，太多了，如若不然，哪有这些是非。

几人都是看着自家主子，也不晓得，她是个什么心思，但是想到之前的时候主子心情并不很好。

也是并不敢多言。

“主子？”灵儿试探着问。

“人多了，便是要好好的处理一下。左不过，两年之后皇上还会选更加美貌的妹妹进宫。倒是不如现在便是将那不懂事儿的，一并打发了才好呢！”

即便是在几个心腹的大丫鬟面前，沐云曦从不曾如此讲话。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晓得主子是否是真的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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