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后病危

“具体长相并无看见，但是可以肯定是个宫女。”

“既然淑妃认为人死在我庆合宫的后门，便是与我有关系，那么我倒是不便调查此事，免得之后即便是查出了真相，也有人质疑。毕竟，这宫里的某些人，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不愿意相信对自己无利的。臣妾倒是要请皇上差合适的人，仔细彻查此事。谈不上还臣妾一个公道，只不过希望，那些无事生非之辈能够闭嘴。”

蔺北辰倒是不知道，他的曦儿何时也变得这般的牙尖嘴利，不过如此倒是有趣。

不过是一个转念，便是笑了出来：“既然贵妃这般的委屈，那自然是不能善了。不如这样，这事儿，就交给傅贵人吧。朕想着，这宫里，能做到公平合适的人，也是不多了。”

这尚在妃位的齐妃淑妃都不在考虑之列，而这般的任命与傅念衣，本身就是对傅灵衣的一种变相打脸。

今日沐云曦倒是看出来了，这皇上委实是厉害。打脸这种事儿，果真做的驾轻就熟，昔日宠爱有加，可是待到宠爱全无，他可并不会念着一丝的旧日温情。

不过又一想，又哪有旧日温情可言，说不准，她们不过都是皇上取乐的工具罢了。

“嫔妾遵旨。”虽然知道如此便是接了这个差事并不好，但是傅念衣倒是也不能推辞。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皆是离开。没有旁人，沐云曦自然是收起了冰冷的脸色，笑眯眯的问着蔺北辰：“皇上可是要来些甜品？”

蔺北辰摇了摇头：“稍后朕会让她们将宫务交还给你，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你也不能总是如此，什么也不管。”

沐云曦拉着他的手坐下，嘟唇抱怨：“如今臣妾什么都不管，尚且能生出许多的事端，如果管的多了，必然是更多麻烦。皇上这是给臣妾找不自在呢！”

这话倒是有些放肆了，不过想来，这宫务，能不沾便是不沾的好。毕竟，给人贪慕权势的感觉，总是不太好的，而且她的孩子又小，如果说孩子大了，有些事儿，上手自是好的。

“你呀，说你想得多，你总是不肯承认，如果觉得自己忙不过来，手下总是有不少的可以信任的人的，交代下去便可。这有些事儿抓在自己手里和旁人手里本就不同。你是贵妃，这后宫之中并无他人比你份位更高。凡事不必顾忌太多。”

这番话竟是也合情合理。

傅念衣接了这差事，也是并不好过的，这宫里比她份位多的人有的是。可皇上偏要这么做，说器重她，倒是不如说这也是明晃晃的打淑妃的脸。

淑妃比她早进宫三年，可是很显然，这三年并没有让她有一丝的长进，还是和以前一样，凡事都要拔尖，处处以自我为中心。

叹了一口气。

身边的宫女见主子这般的为难，开口：“主子，淑妃娘娘还和在府里时一样，张扬跋扈。咱们以后该如何？”

傅念衣想到进宫之前父亲的叮嘱，一阵无奈，不过仍是开口：“我们都是傅家的女孩儿，一荣俱荣一损俱碎。她可以嚣张跋扈，但是我不能如此。我更是不能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丫鬟是自小跟着傅念衣的，叹息：“主子也是为难。”

傅念衣摇了摇头：“算了。淑妃那里，暂且这样吧。如今还是早日查清这件事儿吧。”

丫鬟问道：“主子，咱们该是从哪里查起？皇上交代了，要尽快知道结果。”

傅念衣又何尝不知道，皇上是着急的。原本在家的时候她也想着，这沐云曦受宠，是什么个样子，可是倒是真没有想到，竟是这般。

“既然皇上要查，我就必然要尽快的查清。先从尸体开始吧。”

“一个小宫女死了，怎么地就这般的大张旗鼓的调查了。”宫女叹息。

傅念衣木然的笑，缓缓开口：“你当皇上真的要为一个小小的宫女主持公道？丹儿是为什么死的？那个鬼祟的身影是谁，想做什么？怕是这些才是皇上关注的重点。这宫里龌蹉之事颇多，不过丹儿跟了过去便被杀人灭口，之后还要扔到庆合宫的后门企图构陷贵妃，这些才是我们要调查的重中之重。”

这调查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是得罪人的事儿，不过也分得罪谁。如果不能查出明确的真相，必然让皇上介怀。如果查出了，没人知道真相是如何，也难保不会得罪谁。

但是关于这一点，傅念衣看的清楚，皇上是天下的主宰，她们后宫所有的女子莫不依附于他，既然这般，那么便是也很浅显了。

这厢傅念衣纠结，但是却坚定的调查，那厢，蔺北辰倒是与沐云曦两人逗着几个孩子，倒是也畅快的很。

这孩子已经九个月了，小萌萌呜啊呜啊的出声儿。

蔺北辰抱着，与沐云曦寒暄：“虽说这些宫务有些繁忙，但是你也莫要太过忧心，朕也看了，你身边的得力人儿也不少，你给些体面，也未必就办不好。稍后朕会在为你安排几个人帮衬。”

沐云曦乖巧的点头，既然他一定要要自己接手这些，那便是这样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沐云曦往这方面想，却不想，蔺北辰竟然是真心的，真心为她好。两人各怀心思，不过却仍是一室温馨。

将孩子放下，蔺北辰看着沐云曦的表情提到：“傅爱卿已经与朕沟通过了。这婚事，定在了来年春日，咱们宝贝儿周岁宴之后一个月。”

沐云曦点头，并不做什么多余的感想。

傅煜是外臣，即便是陆枫是她表姐，也自有长辈张罗。

蔺北辰看她也不言语，挑眉：“你不想去？”

沐云曦笑，这话说的。

“皇上为何会这么想？”

这话就是不想了，蔺北辰笑了笑：“你这丫头，朕也是看着你。往日对你表姐多有关心，才想着问一问的。”

沐云曦摇头：“臣妾不该去的。”

本来傅家的几个女儿都在宫里，她现在又压人家一头，如若那日她过去，势必会让太傅和傅夫人心里不痛快，她倒是转眼便可离开，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已经嫁进去的表姐。

蔺北辰自然也是知晓她的顾及，点了点头。

不过纵使如此，他仍是说：“如果你想去，朕便是带你去。”

沐云曦睨他：“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臣妾的意思还如是说。倒是会做好人呢。”说罢便是娇俏的笑。

蔺北辰正待开口，便是听到外面有些焦急的声音。

“启禀皇上。”来喜轻易是不会打扰他的。

“何事？”“启禀皇上，太后宫里过来人了，说是太后身子不太好，吐血了。”蔺北辰一听，霍的站起。

沐云曦也是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朕去慈禧宫。”说罢便是准备离开。

纵使前世太后是害了沐家的罪魁祸首，但是今世总是待她不错，沐云曦自然也做不到铁石心肠。

“皇上，臣妾与您一起过去。”

见蔺北辰点头，便是将灵儿等几人唤了进来照顾孩子。

两人倒是匆忙，果不其然，太后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沐云曦从来都不会觉得，前世怎么样，今世一定会。

不然慕小蝶白雨澜之类又怎么会死？所以听闻太后又事，她确实也是很担忧。

几人到的时候于太医等几个负责太后的老太医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蔺北辰面色不虞。

翠枝嬷嬷一脸的焦虑，禀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之前突然就吐血，之后便晕了过去。几位太医正在诊治，还并未出来。”

蔺北辰不理会其他，直接便是进了内室，几个太医见状正要跪下请安，一个摆手，便是制止。

“如何？”

于太医开口：“启禀皇上，太后身子极为虚弱。其实这些年，太后身子一直都比较虚弱，倒没有什么大病，可，可也已近油尽灯枯……”于太医没有继续往下说，这接下来的话，便是大不敬了。

蔺北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自然是知道，太后的状态不好。这些年，太后的身子他都是一直都交代太医院留意着，倒是不想，竟是突然的就恶化起来。

“可有什么方法？”

于太医极为谨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潜心照顾太后病情，若说办法，也是想了许多，可太后思虑过重。到底是耗损心神。

“臣刚才已经为太后施针过了，想来没有多久便可转醒。但是这长久的养护，却不在一朝一夕。之前老臣便是说过，太后年轻之时身子已经耗损的极为严重，这年纪大了，更是要处处谨慎。心思放宽便是会更加好些。但是照这两年的情况看，太后是愈发的心结加重。老臣稍后会按时给太后针灸，同时也配合相应的补药，但是能维持多久，确实是未知。”

蔺北辰又怎会不知太后忧心什么，不过是他们兄弟罢了。

或许，或许还有那个人……除了这些，想来这繁重的宫务也是原因之一。

一瞬间，蔺北辰竟是觉得自己分外的不孝，这么多年了。他和蔺北牧处处争斗，却终究是忽略了母亲的心思。

“其他人呢，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

众位太医医术都是不及于太医，摇了摇头，并不能提出什么好的主意。

蔺北辰一阵恼怒，一脚踹到了椅子上，顿时发出“嘭”的一声。

纵如此，太后竟是并未转醒。

太医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沐云曦在外室听到声音，站了起来。又一思量，咬了下唇，并未进门，忧心的望着屋内。

屋里传出景帝的咆哮：“朕要你们都有什么用，太后这个样子，你们竟然说你们没有法子。没有法子？当初你们都是怎么进的太医院？如此医术倒是也敢一个个自称御医，说出去，难道不令天下人笑话？”

太后是昏迷，一时半刻并不能转醒，蔺北辰也就放任了自己的脾气，他似乎是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众人都是默不作声，这个时候，除非是有确切的好法子，不然即便是多言，也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一个个的都是哑巴了不成？”蔺北辰看他们没个什么章程，愈发的火大。

“启、启禀皇上。”于太医战战兢兢开口。

“你有法子？”

于太医一狠心，终是开口：“启禀皇上，微臣恳请，恳请皇上能够让内子进宫，为太后一试。”

蔺北辰愣住，看着于太医，想从他的话里分辨出真伪。

“你夫人？”

于太医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当初微臣的启蒙之师，便是内子的父亲。她便是幼时就跟着岳父。手艺并不在微臣之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微臣不敢托大，言内子如何一定会将太后医好，但是如今这个阶段，试试，总是没有错的。”说出这话，于太医也是极为忐忑的。

不过医者父母心，且他如今已是这么一大把的年纪，总是想着，如若能救人，又怎么拘泥于那些俗理。

旁人并不多言，于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医术极为高超，算是太医院的第一人，他为人如何，大家也是清楚的。既然他说自己的夫人医术不在他之下，那便是一定极好。

行医之人，并不似朝堂上那些人争权夺势，虽也会有些算计，但是终究是抵不过人命。即便不是太后，这多了一线的希望，也是可以试试的。

张太医进言：“启禀皇上，于太医已是我太医院医术最为高超之人，万夫人既然不遑多让，那便是最好能为太后看看。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蔺北辰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差人去于太医府上请于夫人进宫。”

蔺北辰冷静下来，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们也都起来吧。好好照看着太后。”

沐云曦在外室听到里面之言，吁了一口气。竟是，要请师父进宫么？

于夫人来的极快，看见沐云曦的身影，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微微一福请安。

沐云曦连忙将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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