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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实则如一盘散沙


  天元城帅帐内,楚吞岳展开加急军报,"抗旨不遵,意图谋反"八个朱砂大字刺得他眼眶发红。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梁间栖息的夜枭。笑声渐歇,他缓缓穿上那副染血的玄甲,每扣上一枚铜扣,都像是在为过去的忠诚送行。
"父亲,您要我反,那便反了吧。"他对着铜镜轻声说道,镜中人眼神冰冷如霜。城外,十二万镇北军悄然集结,寒铁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镇北"大旗猎猎作响。曾经那个为大乾王朝浴血奋战的少年将军,终于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楚吞岳站在极北三城城头,看着云清逸商队扬起的烟尘消失在风雪中。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九九连环计中计》扉页,苏墟尘的字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远处传来苍狼的长嚎,他知道,父亲绝不会轻易罢手——那个能将"借刀杀人"与"反间计"玩弄得炉火纯青的老狐狸,必定还藏着更狠的杀招。
果不其然,当云清逸将楚怀瑾通敌证据呈给女帝时,密室暗格里的铜铃突然作响。楚怀瑾望着暗卫送来的密报,枯瘦的手指捏碎茶盏,青瓷碎片扎进掌心渗出鲜血。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袖口滑落半卷泛黄的兵书残页——正是从楚吞岳书房偷抄的"连环计"精要,边角还留着苏墟尘朱砂批注的残痕。
女帝审阅证据的当夜,三封密函同时摆在御案上。第一封盖着楚吞岳私印,字迹却刻意模仿楚怀瑾的笔锋;第二封是边疆将领联名奏折,字里行间暗示楚吞岳与苍狼国暗通款曲;最致命的第三封,竟是楚怀瑾主动认罪的血书,指节蘸着朱砂写下的"罪臣万死"旁,赫然画着狰狞狼头,末尾墨迹未干的"楚吞岳才是幕后主使",像毒蛇般扭曲盘绕。
"这不可能!"老太监王福佝偻着背,颤巍巍举起密函,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纸张,"这些密函的桑皮纸浆纹路不同,墨迹氧化程度也对不上!"
云清逸却注意到女帝握紧的玉扳指——帝王凤目凝视血书,指尖掐进雕花扶手,眸中翻涌的杀意并非指向楚怀瑾。原来楚怀瑾早算准女帝急于重掌大权,故意以退为进,用自污的方式坐实"父子相残"假象,反而让女帝投鼠忌器。
当楚吞岳接到"暂缓彻查"的旨意时,反而露出释然的笑。他铺开地图,在楚怀瑾势力范围画下重重红圈,青铜镇纸压住标注"楚府密室"的位置:"父亲用'假痴不癫'示弱,配合'反间计'混淆视听,不过是想保住根基。"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困龙阵"沙盘上,与北斗七星纹战甲重叠成神秘图腾,"但他忘了,连环计的精髓在于'九环联动'。"
此刻,楚怀瑾正准备赶往摄政王府参加女儿婚宴。鎏金酒樽重重磕在檀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心腹呈上的“楚吞岳谋反”假证据,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孽子,你以为靠几封密信就能扳倒我?这满朝文武,早就是我棋盘上的死子!”
他猛地挥袖扫落酒盏,酒水在"忠君报国"的匾额上蜿蜒如血,"当年我偷学你的《九九连环计中计》时,就该把'无毒不丈夫'刻进骨头里!"
而在皇宫深处,女帝将楚怀瑾的血书缓缓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苗映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突然爆起的火星燎到鬓角,她却浑然不觉,只发出一声冷笑:"既然你们父子都想当执棋人,那朕便做那掀棋盘的!"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鎏金窗棂敲打得叮咚作响,却浇不灭这场愈演愈烈的权谋之火。
女帝指尖轻叩鎏金龙椅扶手,凤目如鹰隼般锁定云清逸腰间若隐若现的真气光晕:"一年从九品后期至巅峰,云大人这等神速,莫不是得了神仙眷顾?"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云清逸垂眸敛去眼底暗芒,回忆瞬间回到那个风雪交加的寒夜。洞外暴雪呼啸,她蜷缩在潮湿的岩洞深处,天机散带来的灼痛几乎要撕碎经脉。就在意识将散的刹那,丹田处突然炸开一团金光,沉寂多年的力量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回陛下,实乃绝境逢生。"云清逸福身行礼,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至于新政推行......"
她展袖亮出一卷绘满舆图的长卷,羊皮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处城防与民生数据,"在天元城,我们推行'垦荒令',将废弃军田分给流民,三年免税;地景城设'互市司',打通南北商路,以物易物抽成充作城防;玄冰城最是艰难,特立'凿冰令',以冰代砖修筑城墙,既省建材又利防御。"
老太监王福佝偻着背凑近舆图,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妙啊!这凿冰令不仅省了运输砖石的人力,冬日冰墙泼水成盾,敌军攻城时反而寸步难行!"
云清逸微蹙的眉峰忽然舒展,将被下药困于山洞、意外突破瓶颈的经过如实禀报。女帝听得神色微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椅上的螭纹。
"陛下,臣斗胆揣测。"剽悍大将军墨辰上前一步,腰间玄铁令牌轻晃,"大喜大悲引动气血,绝境求生激发潜能,这或许就是突破的关键。"他眼底燃起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冲击宗师境的场景。
“原来如此!”女帝凤目忽而锐利,她非常信任墨辰,因为他就是带着面具的楚凡装扮的,女帝又对云清逸说道:"楚吞岳支持新政?"
"正是。"云清逸取出一卷批注密密麻麻的政令,纸页间还夹着几封火漆印未干的军报,"每道政令都有楚将军亲笔修订,他甚至自掏军饷补贴流民春耕。"她展开其中一页,墨迹未干的"民为根本"四字力透纸背,旁边还画着北斗七星的标记。
女帝凝视着那四个字,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窗外的阳光恰好穿透珠帘,在她掌心投下斑驳光影,鎏金盘龙在地面投下的阴影,与楚吞岳战甲上的北斗纹悄然重叠。
朱雀大街尽头,摄政王府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楚吞岳牵着夫人朱清晏的手,踏着满地红绸走进府门。朱清晏的翠玉步摇轻轻晃动,她压低声音道:“将军,总觉得今日气氛不对。”楚吞岳握紧她的手,玄甲下的肌肉骤然绷紧——屋檐阴影里若隐若现的黑纱,正是幽冥教刺客特有的装束。
婚宴正厅,楚怀瑾斜倚金丝楠木太师椅,鎏金护甲敲打着扶手发出清脆声响。见儿子走来,他冷哼一声:“镇北军兵强马壮,如今连大婚都要带足亲卫,难不成还怕有人抢了你的将军印?”楚吞岳单膝跪地行礼,余光瞥见父亲身后倒酒小厮的虎口布满老茧——那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手。
就在这时,明黄龙纹锦袍掀起一阵劲风。女帝踩着碎玉步辇径直踏入厅堂,满堂宾客哗然跪地。她指尖划过楚吞岳腰间虎符,意味深长道:“听闻镇北军最近训练出了新阵法,楚将军何时给朕演示一番?”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十二片青瓦同时炸裂。十余名黑衣刺客倒挂屋檐,淬毒匕首泛着幽蓝寒光直取楚吞岳咽喉!朱清晏的惊呼声被剑气割裂,楚吞岳反手抽出玄铁剑,七星纹剑格与刀锋相撞,火星溅落在朱红喜烛上,瞬间燃起明火。
苏墟尘黑袍猎猎作响,宗师巅峰的威压如实质般扩散。他袖中银针如流星疾掠而出,精准钉入暗处杀手的大穴。楚怀瑾瞳孔骤缩——儿子挥剑时剑势凌厉,招式中暗含的精妙路数,分明是连他都未曾参透的高深剑法!
“父亲小心!”楚吞岳突然弃剑转身,铁臂硬生生挡下刺向楚怀瑾后心的匕首。寒刃入肉的闷响传来,鲜血瞬间浸透喜服。
楚怀瑾还未及反应,女帝凤目已闪过寒光。三道透骨钉裹挟着破空锐响,精准贯穿刺客首领咽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闹事,幽冥教当真是活腻了!”她玉手凌空一扬,檐角顿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神机营玄甲军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出,手中黝黑的火器泛着冷光,正是两个月前横空出世的镇国利器。
“砰砰砰——”
惊雷般的炸响震得鎏金匾额微微发颤,硝烟混着血腥气弥漫厅堂。宾客们抱头鼠窜,却见那些玄甲军进退有序,枪口吞吐的火舌如毒蛇信子,将残余刺客绞杀在血泊之中。
“这就是墨辰将军训练的神机营?”有官员望着满地焦黑的尸体,喉结不住滚动,“如此神兵,为何不装备全军?”
老臣冷笑一声,朝楚怀瑾的方向瞥了一眼:“楚怀瑾手握一成八兵力,摄政王掌控二成七,丞相陆承钧之子陆玄舟也攥着一成五的精锐。陛下能真正调动的,不过墨辰那一成兵力。”他压低声音,“两个月前神机营刚成,各方军头就以‘兵饷不足’为由施压——他们怕陛下有了这神器,会动他们的兵权。”
“苏侯爷苏御庭不也有一成兵力?还有两位藩王......”中书省官员试探着问。
“苏御庭是已逝苏砚之父,如今群龙无首;两位藩王各拥一成,远在封地隔岸观火。”御史嗤笑,“陛下若将火器分下去,楚怀瑾、摄政王这些手握重兵的,怕是立刻就要‘清君侧’。大乾三百万兵力,看似强盛,实则如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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