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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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哑的嗓音里是掩不住怒意。
岑笑棠站在门口，指尖微颤。
两年过去，这人还是如从前一样，强势、霸道，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商君年靠在椅子上，长腿无处安放，交叠在身前。
他抬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岑笑棠抬腿，停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商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陌生而疏离的称呼。
商君年揉了揉眉心，哑声道：“棠棠，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棠棠。
这两个字，是烫人心尖的。
那人常常在她耳边喘息着喊她的叠字，让她以为自己被爱着。
可如今……
岑笑棠勾唇一笑：“都说了，一个订了婚，一个结了婚，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您觉得呢？”
商君年没回她，只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指尖。
岑笑棠知道，这是他在生气。
她不在意。
曾经，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地讨好过他。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就算他生气——又能如何？
她一步步走近，停在桌边，两只手撑在红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商总，开个条件吧。曾姨的事，确实，您是最佳人选。”
“好。”商君年回答得简单干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隔得极近地站在她面前。
男人的气息侵袭而来：“我希望岑小姐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
岑笑棠一阵紧张，站直了身体：“您先问。”
商君年缓缓开口：“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和林赫，真的结婚了？”
“如今……还爱我吗？”
话音落地，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
岑笑棠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她低低地笑着，这些问题，姜醒、顾文晞、程宿，甚至曾姨都问过。
一遍又一遍，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她缓缓抬手，指尖点在商君年心口的位置：“只回答一次，商总，您听清楚了。”
“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
她停顿，嘴角的笑意更浓：“发现你和孝利订婚了。”
“怎么说呢？怪我吧，怪我沉溺在爱情里，把情情爱爱当饭吃，所以伤得重了点。”
“你和孝利穿着我亲手设计的礼服参加订婚宴。身为个设计师，我很荣幸。”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商君年脸色却蓦地一僵，想开口解释。
“那是因为——”
岑笑棠用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唇：“听我说完。”
她的语气温柔到几乎残忍。
“第二个问题，当然是真的。结婚不是儿戏，我还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
“不信，你可以去问姜醒，她知道得很清楚，也不屑骗你。”
“第三个问题。”
岑笑棠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如以前明亮，却毫无温度。
“很抱歉，商总。”
“要让你失望了。”
“我现在爱的人，是林赫。林赫也爱我。”
那双修长的手指，绕上他的领带：“还是说，商总想做第三者？”
她讽刺他，羞辱他，让他痛。
岑笑棠穿着宝蓝色的鱼尾裙，身姿窈窕，曲线勾勒得极致魅惑。
连呼吸都带着暧昧起伏。
但商君年，却像是从骨血里被抽干了什么。
他看着她，仿佛在试图捕捉她撒谎的蛛丝马迹。
她说谎时总是会有细微的动作，比如摸鼻尖，或者眼神飘忽。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岑笑棠平静得像一池死水，商君年死死地盯着她，喉咙干涩：“你……”
“商总，满意了吗？”
“曾姨的事，您可答应了。”
他不说话。
良久，商君年低哑着嗓子，咬牙：“我答应你。”
岑笑棠却没露出什么表情，只轻轻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商总。”
她转身，步伐轻快，走得干脆利落。
片刻，走廊里响起急促脚步声。
他猛地回过神，狠狠推开房门。
走廊里，空旷寂静，唯有那道蓝色的丽影正在疾步奔跑。
她像是在逃。
逃离房间，逃离他，逃离他们的过去。
商君年心底隐隐升起来一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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