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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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身为一国之君，皇后娘娘从未做错什么事，就因为您更偏爱陈妃，又因为皇后的娘家已经对您不再有利用价值，您就这么对待皇后，我实在很难认为您是个明君。”
“这只是朕的私事。朕是个男人，别说朕是一国之君，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一样会如此。”
“可您是一国之君。就因为您是一国之君，所以更当起到表率作用。您现在所做之事无疑和民间百姓为了扶持小妾上位人和小妾一起坑害正妻没有区别。”
“大胆！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处置了你？”
“就算今天我这一番话让您不高兴了，就算您今天听了这话之后非得要结果了我不可，我也得说。我要是不把这话说清楚了，我就觉得对不起自己！”
皇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萧漓也没打算闭嘴。
“所以之前皇后中毒也是您下的手？当时我问您，您口口声声说与您无关。所以这件事当真与您无关吗？”
面对萧漓的质问，皇帝这会儿也不再有所隐瞒。
“是，是朕安排的。”
萧漓冷笑着说：“您身为一国之君，按理说应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可您竟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还特意撒了谎。您身为一国之君，想处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您给皇后用的药又没那么多，您是想折磨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占着皇后的位置。朕不能轻易废黜她的皇后身份，但她分明可以自请离去，可她也并没有这么做。她这么多年表面上看着好像与朕相安无事，实际上她就是故意想让朕不痛快！”
“皇后说到底也是您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就为了给陈妃让路？别说是皇后娘娘，换成是我，我不但不会走，我偏要在这看着狗男女到底是怎么恩爱的！”
萧漓这话说得是有点重了，皇帝愤怒地抓起茶杯就朝着她面前扔了过来。
她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也没打算躲开。
那杯子就在她脚底下碎了一地，她的脸上也毫无惧色。
“你这是在辱骂朕？”
“我只是希望陛下您能清醒清醒。您对陈妃已经够好了，可陈妃始终就只是个妃嫔。”
“她给朕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她的肚子里据太医说还有两个儿子，难道朕不应该给她皇后的身份吗？”
“陈妃给皇室开枝散叶固然是好事，可皇后也给您生了一儿一女，皇后从未辜负您，您却要把她的身份送给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这么看来，你还是站在黎棠身边？”
“臣并非一定要站在谁的身边，如果非要说，那臣就是站在正义那边。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一样都是受害者，臣当然希望倒霉的人有好结果。”
“如果朕坚持要换皇储呢？你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臣是宁安王，臣是陛下您的左膀右臂。臣不会背叛您，但是会想办法让您清醒过来。”
“哦？比如说呢？”
“臣相信以陛下您的智谋，这会儿虽然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但肯定也不是您老糊涂了。比起您老糊涂这个原因，臣更相信您是受人挑唆。”
“朕受了谁的挑唆？”皇帝反问。
“当然是陈妃。陈妃为了自己能有更高的身份，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当上太子，所以就在您耳边吹风。您也只是因为心地善良，这才听信了陈妃的谗言，您又怎么能是那种糊涂的皇帝呢？”
萧漓这话先是把皇帝捧到高处去，然后又一条一条拉出来扎皇帝的心，皇帝是停在心里，也恨在心里。
皇帝怒极反笑。
“萧漓啊萧漓，真有你的！听你这么说好像朕如果不处置陈妃，朕就是昏君一样！”
“陛下倒也不用这么说。臣并非要让您处置陈妃，臣只是觉得您应该尊重皇后娘娘。至于陈妃，她若是真能再生下两个皇子，您自然该好好赏赐她。只不过对于陈妃娘娘来说，一些金银珠宝就足够了，没必要非得把不该是她的身份给她。”
萧漓的话说得清楚明白，也省去皇帝的许多麻烦。
只不过皇帝愿不愿意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当真以为朕会受此威胁？”
“臣不觉得自己威胁了您，臣只是说了几句合理的话而已，也算是帮您出个主意。如果您觉得臣的想法不好，您大可以再去找几个大人问过。或者您明天在朝堂上问问大家，看别的大人能同意吗？”
眼看着皇帝的脸都绿了，萧漓也没等他说话，拱手就告退了。
她的确把皇帝气得够呛，但至少也能让皇帝先行打消要废太子的冲动。
只是皇帝到底能不能被她这几句话叫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你能不能想办法把皇后娘娘接出宫？”
“我？”黎晴湘指着自己说，“你是让我接母后出宫？”
“是，就是公主你。”
“我不知道。不过这种事你应该找我皇兄啊，显然我皇兄更有能力办这件事，至于我……”
“我不是找错人了，我就是特意要找你。”萧漓认真地说，“我想让皇后先出宫，但是这件事又不能让黎棠知道。你皇兄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你父皇已经铁了心要废了他，换黎晔做太子。”
“为什么？我以为父皇已经放弃了，他现在竟然又重新提了？”
“是啊。”
“那你这么着急让我赶紧把母后送出宫，是不是意味着之前我母后中毒就是父皇……”
萧漓虽然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黎晴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后退了两步，苦笑着说：“竟然真是这样！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母后，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无非就只当我母后不存在。都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要杀了我母后？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他都不在乎吗？”
“你现在先冷静一下。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应该想想该如何保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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