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一

        “你绝对是在开玩笑！”菲比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了宛如窒息的气音，“好吧至少我能确定，这里的确不是英国，但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地球！”

        波罗米尔沉稳地说：“我告诉过你——这里是中土世界。”

        菲比呆呆地眨了眨眼，“你之前说过吗？”

        二

        刚铎人轻轻抚过种马的鬓毛，优雅地滑下马，然后回身向沉默不语的女巫伸出右手。小女孩迟疑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搭上了他的手。

        温软的指尖接触到战士带有老茧的掌心时，女巫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那个瞬间，波罗米尔觉得仿佛有猫爪在心头轻轻挠了一下。

        三

        菲比咬紧牙关，没对那些前来迎接他们的“精灵”作出什么评价。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人形生物，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媚娃，但这似乎有点失礼。

        波罗米尔不喜欢精灵——显而易见。菲比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但她实在很难移开视线。

        “就像小仙子一样……”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波罗米尔身后缩了缩。

        四

        在与幽谷之主互相自我介绍后，波罗米尔迟疑地看向一旁的人类女孩。

        “我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森林之中发现了她，她说她叫菲比，是个——”

        “——女巫，爱隆大人。”女巫欠了欠身——这次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个屈膝礼——从衣袖中抽出了那根细木棒，“请原谅，我刚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之中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的目光从爱隆移向波罗米尔，露出了一个带有歉意的微笑。

        五

        当然，他们需要证据。

        菲比不想破坏任何东西——这里看起来就像仙境一样！——便用魔杖随意地指向一从灌木，“清水如泉。”

        她听到精灵与人类都发出了轻轻的吸气声。

        六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早些时候，女孩曾如此执着地用那根木棒指着自己——如果她能召唤水，想必也能召唤一些其他什么，譬如火焰。

        精灵领主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另一个世界……维拉为何将你送到此处，此时此刻？”

        女孩眨了眨眼，“维拉是谁？”

        七

        “神？”菲比思索道，“我不知道……麻瓜——没有魔法的人——他们信仰上帝，还有他的儿子，耶稣基督什么的。至于巫师们，英国的巫师通常崇拜梅林，传说中的大魔法师，他曾帮助亚瑟王一统大不列颠。”

        爱隆似乎对她的异世界信仰科普没什么兴趣，波罗米尔倒是有点好奇，“亚瑟王？”

        “那是个相——当长的故事，”菲比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补充，“改天讲给你听。”

        八

        某个瞬间，波罗米尔意识到他被那个可疑的小女孩和她的故事吸引了。

        ——还差点儿立下得意忘形的约定。

        九

        “无论如何，”闪闪发光的幽谷领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向菲比笑了笑，温和地说，“欢迎来到幽谷，菲比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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