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启涅槃，不轮回，别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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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今日送你这老儿的只有俺老孙一个啊。”
我躺倒在地，抬头望天，不在拘于形势……
言语之间轻松了几分，和这位佛祖也没有了先前的隔阂。
毕竟当年使我受难被判封禁之苦的虽然是如来，但当年的孙悟空也该有此劫。
现在的我虽也是背负孙行者之名，却不再是曾经那只天性不全的猴子。
热血依旧，但也知晓善恶是非，因果对错。
到了如今，也谈不上怀恨在心和宿怨难消。
只要可以解决这世间的麻烦，彻底消灭诡异之力，我也算是保全了自己。
毕竟一旦三界完全被诡异之力侵占，我这个异类可就无处容身了。
之前大闹天宫的背景都比如今凶险。
“无妨。”
“来去皆因果，半点不由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强者轮回可携带记忆，等待开悟和知天命玄机之时，你为何……”
不等我说完，如来便开口回应。
“你身上所怀揣的红莲业火不是从后土圣人那里而来的么？先前去幽冥界之下难道还不知晓世间轮回已终止停转，六道不循么……”
“说来也是。”
我当即苦笑起来。
一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冥界没法轮回，就算是佛祖也不能强行转世，所以佛门的涅槃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涅槃所要经历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越强的高手越难以涅槃。
在进入灵山之前，我和阿傩迦叶在庄严海大战之时就曾经散功涅槃。
虽然最后成功了，但我毕竟没打算舍命献身，所以那一次算不得纯粹的涅槃。
如来要和诡异占据的元神主导同归于尽。
代价应该是历代佛门涅槃强者当中最大的了。
这一世的力量和多少年积攒下来的修为，甚至就连灵山赋予他的气运加持都将化为乌有。
“此去涅槃将会很久吧。”
“嗯。”
“还回来么？”
“会的。”
“那时候如来还是如来，只怕这世间已经不知变成何等落魄模样了。”
听闻我的感慨，如来却突然间笑了起来。
这佛祖之笑还是比较和善的，和记忆中五百年前诡笑着对我出手的模样截然不同。
“有你在，三界就不算无望。”
“混世种足以逆转一切，天地间被五行六道约束的占了不少，能超脱出去的除圣人之外，也就是你等了。”
“你倒是会捧俺老孙……”
我听闻对方的话，心中也是颇为复杂。
如来之所以会将这些东西告诉我，就代表他心意已决，彻底准备斩断与现世的联系。
所以接下来这般盛大的场面，也就唯有我一人能够再次见证了！
如来向着海面走去，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悟空。”
“你我相别此间，此乃我一手缔造，事前因在我身，之后的果报唯有靠你来扛了，古佛和弥勒他们会理解你的，但其他业力只怕终是要应验，辛苦了。”
我懒得回应，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去死。
先前斩了普贤，灭了观音，逼死那些罗汉尊者，我和西天界恩怨纠缠早就已经数不清了。
如今不过是再加上如来这位佛祖的一份罢了。
随后如来踏向海面，依旧是和先前一样的佛祖排场，一身金光流转，功德逸散，在背后汇聚成一道金色的佛珠袈裟，金辉闪烁！
光相倍增，逐渐变得宏大如磨盘，气势威压横扫四面汪洋。
我身后的这棵菩提树也开始不断震颤。
“欸！”
“如来老儿，俺老孙还有很多问题不知，你临死前拖个梦也好啊。”
这次换作是如来不回应我了。
对方决然的背影还带着几分信任，但越这样我越觉得无语，结果事后烂摊子还得我收拾。
海面之上，两道上影相对而立。
一道盘坐黑莲之上，诡异之气缠绕，阴寒之势滔天，眼中闪烁着极致的邪性和欲望，看上去就像是灭世作恶的诡佛傀儡。
一道则是沐浴在金辉之下，私心杂念抛却，纯粹的意志加持，无惧无畏，坦然自如。
两道身影越靠越近，看上去像是一场等待与奔赴，实则却是来自于如来本真之力的绝对压迫。
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这片空间封锁上下，凝聚的力量全部融合在一起。
这一场涅槃可谓古今罕见。
诡佛害怕了！
对方想要乘坐着黑莲突破而走，但是此刻却哪里都去不了。
这片元神空间之中最强的虽然是他……
但最终归属权还是如来这一道仅剩的本真。
水浪翻腾汹涌，洪流激起又平复，不断向其中归拢，凝聚成一道接通于下面的大墟。
而如来脚下的金莲之光也逐渐明亮，纠缠撕扯之间竟然将对面的黑色莲台完全封锁。
“你疯了！”
诡佛突然开口，语气疯狂，本就凌乱的脸庞变得愈发狰狞恐怖起来。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五百年前你不是已经认可我了么！”
“这些年帮助你的修行算什么？”
“你现在要过河拆桥！如来！你个疯子，元神荡尽之痛你受得住么？”
“快住手！”
我躺在岸上，听着诡佛声嘶力竭的吼叫，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能够将这诡异之力吓成这般模样，看来如来刚刚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纵然意识与元神都被侵蚀，但只要最后一丝本真愿意，依旧可以同归于尽！
将身躯之中的所有内在全数湮灭荡尽。
佛光普照，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横扫海面。
诡佛无处可去，被直接纳入其中，海浪激起百丈之高，冰与火的交互之下双方的气息开始飞速减弱，逐渐消弭。
虽然心中不想接受，但我还是坐起来看过去。
如来的本真很快就燃尽了，残存下来的火焰将那诡佛缠绕，全身黑气都被净化殆尽，剩下的残躯跌跌撞撞的向我跑了过来。
“救……救我。”
“我有佛祖心念，如来的感悟和造化都在我身上，救我……救……”
不等诡佛跑出几步便已轰然崩塌，支离破碎。
我看到这一幕也是长舒一口气。
整座如来元神世界也开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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