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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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雨，把酷暑驱散了一些，梧桐叶打着旋儿从树枝上坠落，聆雾从便利店出来，手里的塑料袋在揣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眼前的小水坑被一双锃亮的皮鞋踩碎。
男人的黑伞倾斜着遮住聆雾的头顶。
耳畔都是雨水敲击在伞面的声音.....
聆雾抓住塑料袋的提手，很快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男人那张俊朗的脸时，他手指突然有点僵硬。
他站起身。
褚翊站在异国的街头，撑伞打量着聆雾，转角处咖啡馆的遮阳伞被风掀起一角，空气的湿润和熟悉的咖啡苦涩味一起漫过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碎了晚夜的平静：“聆雾，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如同裹着时光的沉淀，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敲击着一扇紧闭的门窗。
电车呼啸而过，潮湿的风携带着招牌的光影，将两个人的身影切割成记忆深处熟悉的碎片。
聆雾喉结滚动：“褚翊，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到联邦的？”
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五年前的事，仿佛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只是一对在异国他乡里久别重逢的旧友。
“今天早上刚到的。”
褚翊握伞的手很稳，街边酒馆的暖光渗出来，照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你瘦了。”
聆雾微笑，并不打算争论这个话题的样子，他抬手指了指拐家的咖啡馆说：“要不要一起过去坐坐？”
褚翊跟他并肩：“可以。”
推开咖啡馆的门，两个人挑了安静的窗边坐下，暖黄的壁灯将墙面晕染成蜜色，给整个环境添加了一层慵懒治愈的滤镜。
聆雾往咖啡里加糖，银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最近几年我都有关注帝国的消息，听说彻底解放了，恭喜你了，殿下。”
寂静片刻。
“是我应该恭喜你........”
褚翊的西装被灯光照得褪色，他声音像被时间稀释过一遍：“终于得到了渴望拥有的自由。”
“是啊。”聆雾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有点诧异。
他岔开话题：“殿下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褚翊盯着聆雾的眼睛，手臂放在桌面上，指腹摩挲着薄茧，他沉吟片刻，很直白明了地说：“我过得不好。”
“啊？”
“抱歉。”
聆雾不负众望地把天聊死了，他想想也是，帝国那么多繁琐的事等着褚翊处理，肯定是忙得心力交瘁。
他不擅长跟人闲聊，现在就像紧急完成某个任务那样的窘迫：“你来联邦处理公务吗？”
“我可以给你引荐。”
褚翊说：“不是。”
路旁的梧桐叶被风刮得哗啦啦作响，就像他慌乱地把每一张来联邦找聆雾的机票，都夹进《silent love》的扉页时，被风翻页的声音。
咖啡杯的水面，模糊地映出褚翊仓皇的倒影：“聆雾，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处理公务，也不是来挑起战争，我到联邦来是想追求你的。”
“五年前在雪山的时候，你说你要先拥抱自由，不考虑别的.......那么五年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机会可以轮到我了吗？”
他说得苦涩又真诚。
聆雾眼睫毛抬起来：“褚翊，你还喜欢我？”
“为什么？”
他有点愧疚利用了褚翊的真心。
聆雾坦诚布公：“那个视频都流传出去了，我相信你也看见了，既然看见了，你不会不明白，当年的事情我是为了借你的势，利用你，我回帝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在那里发展任何一份感情。”
“我是个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有些事情虽然都过去很久了，但我觉得应该把问题摆到明面上谈。”
“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被关在器材室的时候，我能马上赶到吗？”
“没有怀疑过那天我为什么刚好在中心医院吗？”
“以及告诉霍西你的真实身份，提前为合作打下基础，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你都没有想过吗？”
“我听明白了。”褚翊阐述他的意思：“聆雾，你想告诉我，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在利用我，想让我觉得我喜欢的人其实也没那么好，从而劝我放弃喜欢你，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你说的事实真相，我一直都知道。”
雨珠顺着玻璃窗蜿蜒成河，把街道的光影模糊成大小不一的光斑。
褚翊很冷静的说道：“你说你利用我，可我只记得，是你把我从器材室放出来，是你告诉我珍惜天分，是你在我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默默替我交了手术费.......”
“如果说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要追溯本心，那么出发点大概都是利己的，这无可厚非，我只看你为我做了什么，我最终又得到了什么。”
聆雾张了张嘴喉咙里没挤出声音。
褚翊掌心沁出冷汗：“你不用担心别的事情，我不会对你胡搅蛮缠。”
“喜欢你，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是自由的，你同时拥有拒绝、无视、回应三种选项，如果你回应我的这份喜欢，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那我就再加把劲，我做的从始至终都是我想做，是我心甘情愿为了我对你的这份喜欢，而去承担相应的责任。”
褚翊郑重地说：“聆雾，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他铁了心要迎万难而上。
聆雾松了口：“褚翊，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吧。”
褚翊欣然接受了，他有点紧张地问：“这是变相同意我追求你的意思吗？”
聆雾被他的话搞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全是“追求”两个字在飘，都快应激了：“......是。”
“你什么时候回帝国，随意离开没有关系吗？”
褚翊显然看出来他在岔开话题，略微挑了下眉，如实交代：“暂时都不想回去了，联邦很好，有我喜欢的人。”
聆雾脸皮薄，耳根爬上绯红。
这话题怎么又不动声色地绕回去了？
分开的这五年，褚翊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这么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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