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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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药是联邦研制的精神类强效药物,一般都是用来治疗精神分裂减少幻觉产生的,虽然吃下去能很好的抑制病发,但是副作用也更高,像他这种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可能有自杀的倾向.......大少爷,建议好好照顾病人的情绪啊。”
聆雾躺在床上,却感觉如同身处一艘小舟,被风浪打得颠簸晃荡,被高高掀起,随时落下。
他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尹淮誉此刻站在房间内,对医生说:“我明白了,那他这种情况还能好转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情况很复杂,但是........”
床上的动静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尹淮誉肩膀上的伤口被缝了几针,穿了件宽松的居家睡衣,看见聆雾醒了,他急忙走过来。
“你醒了?”尹淮誉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怎么样?”
“你昨晚发烧了。”
聆雾揉了揉太阳穴,打量了下房间的环境,墙面镶嵌着法式古典浮雕,嵌入式书柜内陈列着皮革封面的书籍,茶几下垫着鸢尾花纹样的地毯,很奢华大气,跟酒店的装修截然不同。
聆雾很快意识他可能不在穆雅雪山了,他拽起尹淮誉的领口:“你把我带到哪儿来了?”
他的嗓子格外干哑,导致声线跟平常的干净不同。
尹淮誉被他当着外人的拽了衣领也不生气,笑脸相迎的说:“你可别生气。”
“我家在雪山那边有产业,你晕倒后我就联系他们派直升机来接我们了,连夜赶回了北都........”
“聆雾,昨天你的情况吓死我了。”尹淮誉拍了拍他的背:“幸好你没事。”
旁边站着的医见惯了尹淮誉眼高于顶,桀骜难驯的样子,现在听见他低下头颅,轻声细语哄别人的模样,如同见了鬼似的,不由得多打量了聆雾几眼。
那人身材颀长,从被褥下露出一双脚踝,有些清瘦,有点伶仃,那张漂亮的面孔因为病气显得苍白,最出挑的就是那双眼睛,看向人时却有种沉淀过后的上位者即视感。
完全不叫人觉得他势弱。
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性。
只可惜脚踝上被特意打造的银链子锁住,那铁环紧贴皮肉的时候,跟瓷白的肤色衬出鲜明的色彩对比,好像一只手就可以握住,无形中增添了情色和凌虐的意味。
医生正这样想着,就对上尹淮誉阴恻恻的视线,他表情阴晴莫测:“愣着做什么?倒杯水来。”
“是。”
医生拉开门走了。
尹淮誉掀了被褥盖在聆雾露出的脚踝上,将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聆雾拔了输液针,都懒得看他一眼,掀开被褥,脚踩到地上,就准备朝外面走。
他手背上因为暴力拔针,很快顺着针眼流了大片的血出来。
尹淮誉拉住他:“你去哪儿?”
聆雾仍旧不说话,跟他无话可说那样。
但事实上,聆雾很清楚对付尹淮誉,放任不理他,才是让他最抓心挠肝的事。
尹淮誉维持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放缓,慢到几乎凝滞那样,那双桃花眼带了点幽深的意味,跟随着聆雾的动作而挪动。
五根手指蜷缩到一起。
用力到发白。
总是这种态度。
总是漠视他。
尹淮誉想让聆雾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怎么这么难,难如登天,他明明都在心底发好誓了,不求聆雾对他笑脸相迎的,只要静静看他一眼,他都满足了。
都能将他捧上天去。
但聆雾从来都是这样冷酷无情的态度,他凑上去得到的是冷脸,得到的是退避三舍,就算拼了命的攥紧,手心炽热的温度也会将这块冰融化,变成水成指缝流下,丁点儿都抓不住。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解决问题是吗?”尹淮誉被他激得恶劣心又起了,他掀起薄薄的唇瓣,有点讥诮的看向他脚踝上的链子说:“聆雾,你认为你逃得掉吗?”
他将人抱进怀里,掐住聆雾的下颚,让他去看那根束缚住他行动的银链。
聆雾的脑袋仍旧昏沉,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有点恍惚,现在才注意到那根具有凌辱意味的链子,他睫毛颤抖了下,狠狠推开尹淮誉。
然后朝他脸上砸了几拳,额角的青筋暴起,就像是单方面情绪的宣泄,手背上的不可避免的擦到了尹淮誉脸上,让他显得有点狼狈。
聆雾飙了句脏话:“尹淮誉,你就是个畜生!”
“畜生又怎么样?你下半辈子也只能跟我这个畜生待在一起,跟我睡在同一间房间。”尹淮誉用指腹抹掉唇角的血迹,放到舌尖上舔舐:“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
“打人都有气无力的。”
尹淮誉死性不改,反正都得不到好脸色,那他还装什么温柔体贴,有必要伏低做小吗?
“吱呀——”
恰巧这个时候医生端了杯水进来,聆雾抢了他手里的杯子,就朝尹淮誉头上砸过去,温热的水顺着他眉骨、鼻梁缓慢流下。
“砰!”
杯子碎了一地。
锋利的玻璃把尹淮誉脸侧的皮肤划出细小的伤口,十分醒目。
医生被这阵仗吓得不行,当即大气都不敢出。
他在尹家待了这么多年,提起尹淮誉那都不能仅用“傲”这个字形容,这位少爷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打小就没服过谁,就算对着家主也是颐指气使、大发雷霆的。
从来没被人劈头盖脸的骂过,更别说打他的脸了,毕竟家世背景摆在那里,不缺趋炎附势的男男女女上前讨好,到哪儿都是被万人追捧的那个。
就当他认为尹淮誉肯定会发火的时候,这位大少爷只是淡定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水。
他绕开满地的碎玻璃,吸了口气,把心中的郁结压下去,然后朝聆雾伸出手,带了点哄的语气说:“医生说你不能生气,刚刚是我态度不好,地上都是碎玻璃,你还没穿鞋,别乱动好不好?”
“咱们有话好好说。”
聆雾软硬不吃:“如果你不放我走的话,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尹淮誉见聆雾不动,低了下头,被打湿的发端滴了两滴水珠到地板上,然后仰头看向他:“放你走是不可能的.......聆雾,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我尹淮誉从出生到现在21年了,没对任何一个人一件物,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和喜欢,偏偏你还不喜欢我。”
医生被吓得默默退出了房间。
尹淮誉神色不虞,多情的桃花眼得郁郁沉沉的,阴鸷中透着无形的压迫:“但是没关系,现在你在我手里,我主宰你的生死,掌控你的喜怒哀乐,让你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归属于我。”
聆雾听了他放浪形骸的话,刚才尚且克制着的平静眸子,骤然变得盛满了怒意:“你是得了失心疯吗?”
“你该不会以为你能困住我一辈子吧?”
“别异想天开了!”
气氛压抑。
尹淮誉呢喃他说过的话,入骨的偏执,咬字间有股难言的暧昧:“异想天开?那你就当我是异想天开吧,不管我能抓住你多久,有一天算一天,有一个月算一个月,有一年就算一年,至少我都真切的拥有过。”
“你现在应该在想,你消失在穆雅雪山,少虞、拭雪还有褚翊那帮人肯定会急着找你。”
“就算再不济,还有你手底下的人,无法跟你取得联络后,肯定会起疑心对吧?”
聆雾没有回答,却是默认的态度。
尹淮誉眼眸很黑,眸光锐利:“那你别白费力气了。”
“聆雾,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晚穆雅雪山发生史无前例的大面积雪崩,就算有雪崩信标,搜救队进行营救也需要耗费时间。”
雪崩?
聆雾倏然抬头,眼底划过担忧。
“所以.......”尹淮誉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相扣,放到下巴上,朝他投了个视线:“你猜他们一时间找不到你人,会不会干脆认为你遇害了?”
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聆雾的回复,却被那双眼睛盯得发颤,有些心虚。
“好哥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尹淮誉从床上起身,走到聆雾身边,将手臂不轻不重的搭到他肩膀上,从身后笼罩住他的身体,营造出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雪崩的事又不是我做的.......”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晕倒了,我急着带你回北都城治疗,说不定我跟阿渡已经被雪埋了。”
聆雾冷嘲了一句:“这么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句恩人。”
“对啊。”尹淮誉佯装听不懂他的嘲讽,贴到他耳畔说:“恩公。”
聆雾没功夫跟他置气,问他:“雪山的事,少虞他们怎么了?”
尹淮誉钓了他这么久,见聆雾问出口,双臂环胸,嘴角扯出张扬的弧度:“想知道吗?”
“想知道啊?”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循循善诱着。
甚至边说着,边用肩膀去蹭聆雾的手臂,眉眼间雌雄莫辨的劲儿被痞气取代,有点邪性。
软硬兼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就不信聆雾铁了心不跟他讲话。
尹淮誉知道聆雾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于是也放松了态度:“想知道的话,就乖乖输液,好好吃饭,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我提的可都是有利于你的条件,不吃亏吧。”
聆雾打心眼里就不信尹淮誉这种恶劣的人:“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知道了,知道了。”尹淮誉见聆雾抬起头看向他,并在那双漂亮的眼睛内,只看到了他一个人的倒影,喜悦餍足瞬间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都充盈起来:“不然恩公就把我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聆雾并不为之所动:“贫嘴薄舌。”
怕他又生气动怒,尹淮誉只能顺着他说:“是是是,魔术师说的都是真理。”
他刚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聆雾扯了扯脚上那根链子,发现长度不够,刚好只能在房间内活动,他把门反锁了,也不指望能让尹淮誉进不来,毕竟他手底肯定有钥匙。
但他得摸清楚情况。
聆雾观察到这是一间有独立卫浴的房间,只需要送吃食进来,根本不需要出房间,有个360度无死角的监控,看起来是刚安装不久的。
从书桌上的画纸还有房间的布置,都能推断出这就是尹淮誉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没有上锁,但聆雾不会傻到脚上还有链子就迫不及待的去跳楼,他站在窗边,看到别墅院子的布防,有几队人来回巡防。
“咔嚓!”
尹淮誉端了杯水,通过钥匙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聆雾侧身靠在窗前的模样:“不会想着跳楼吧,我特意没把窗户封死,就是不想让你觉得太沉默。”
“还是就是照顾病人的心情。”
他刚说完,就递了杯温水给聆雾:“刚刚听你说话,嗓子都干冒烟了,喝口水吧,别再砸我头上了,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置气是不是?”
聆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聆雾从侧面绕到尹淮誉的正前方,手掌覆盖到他肩膀上,面色病态苍白,但气势却半点都不输人,他将人抵到窗户前,指甲突然发了狠的掐向尹淮誉的伤口,把纱布都渗红,眼底都是戏谑:“这么关心我啊?”
“尹淮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摇尾乞怜的样子,就像条狗一样。”
聆雾语气的看轻和眼底的冷漠,都叫尹淮誉有种心脏过电的错觉,那顿顿的酸痛感,都是名叫喜欢的情绪在作怪。
他怎么放着那么多人不喜欢,偏偏就喜欢上聆雾了呢?
可是,他又怎么能不喜欢聆雾呢?
这个人站在人群中,什么都不用做,就跟那些趋炎附势的芸芸众生错开来,形成一股清流。
“我知道啊。”尹淮誉脸上第一次露出神伤,他把杯口放到聆雾有点干裂的唇瓣上,像信徒虔诚般述说:“那么狗和主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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