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末世拾荒者

传送完大冰箱后，陈默又开始了唠叨。“帮我找找还能用的家电，微波炉、电炒锅都行。”陈默一边翻找一边说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

岑似越自然不会反对，他已经习惯了跟在这个女人身后。

商城里虽然也能买到这些，但积分实在不够。既然系统没有阻止她收集物资，那就说明这样做是可行的。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继续搜寻。

岑似越点头应允，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边光线昏暗，只能依稀看见模糊的轮廓。陈默注意到这一点，立刻从系统商城买了一把手电筒。

“接着。”她将手电筒轻轻抛过去，“小心点，这边可能有丧尸。”

岑似越伸手接住，掂量了下手中的分量。在这末世里，一把手电筒就像黄金一样珍贵。她竟然如此轻易地将贵重物品交给一个陌生人？

信任。这个词在他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冷笑。

末世之中，哪来的信任可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挣扎，谁还会在意他人死活？就连最亲密的人都会为了一口吃的反目成仇。

他攥紧手电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着他保持清醒。

“这边。”陈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岑似越调整了下呼吸，打开手电筒。苍白的光束照亮了前方堆积如山的杂物，他开始专注于搜寻可用的电器。

陈默这边正对着一台抽油烟机发愁。房间还没开放厨房功能，这台价格不菲的机器要不要收进系统空间呢？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机器的完整性，手指擦过金属表面，沾了一层灰。末世前，这台机器至少要三四千。现在，它就这样被遗弃在这里，像个无人问津的垃圾。

思索片刻，她决定先收着。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可能派上用场。

来到过道旁的橱柜前，玻璃碎了一地，物品散落各处。她小心地在碎片中穿行，不时停下来捡起看起来完好的物品。

一个包装完整的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打开一看是剃须刀，配套充电器都在。这种小型电器在末世里特别实用，她立刻又找了两台，全都收进了宾馆空间。

“陈默。”岑似越的声音从货架后传来，“过来看看。”

她绕过几个倒塌的货架，看到地上整齐摆放着几台电器：微波炉、加湿器、空气净化机和电风扇。每一台都被仔细擦拭过，看起来几乎和新的一样。

“能用的就这些了。”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默却看到了他额头的汗水和沾满灰尘的衣服。在这种环境下，找到并清理这些电器绝非易事。

“谢谢，帮大忙了。”她真诚地道谢，将东西收进卧室空间，打算回去让豚豚清理。

这片区域搜索完毕，陈默准备往里走。斜对角是服装区，手电筒照过去，地上的衣服惨不忍睹，沾满了脚印和暗红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边就算了。”她皱着眉头转向日用品区，“我们去这边看看。”

货架上摆满了化妆品、洗漱用品。陈默眼前一亮，开始收集。连带着墙边的玻璃展柜里的东西也一并收走。这些在末世里都是稀缺物资，而且体积小、价值高。

岑似越默默地在一旁帮忙，将找到的牙刷牙膏装进筐里。看到护发素时，他想起陈默乌黑顺滑的长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放进了筐中。

他面无表情地搬开一具丧尸尸体，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从尸体下面，他找出几瓶完整的洗发水。

整理出五大筐物资后，他将它们放在陈默脚边。每一个筐子都装得满满当当，却保持着完美的平衡，显然经过精心安排。

陈默直接将筐和物资一起收进房间。她自己也收集了不少面膜和身体乳。在这个连基本生存都成问题的世界里，这些奢侈品显得格外珍贵。

“总算可以好好护理一下了。”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继续往前走，母婴区空空如也，只剩下几辆报废的婴儿车和散落的奶嘴。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已经不得而知。

零食区、烟酒区、粮油区也都被洗劫一空。有人将货架推倒，玻璃瓶碎了一地。大米面粉撒得到处都是，地面上还有干涸的油渍，空气中弥漫着霉变的气味。

烟酒区的墙壁上留有烧过的痕迹，漆黑的碳化物像伤疤一样触目惊心。

“真是丧心病狂。”陈默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这片狼藉。

准备下楼时，一楼的景象让她猛地止住脚步。满地都是干尸，密密麻麻地堆积着。这里原本是生鲜区，末日初期人们疯狂抢购，加上有人变异成丧尸，造成了大规模伤亡。

腐烂的气味即使在这么久之后仍然挥之不去，陈默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我不下去了。”

岑似越却注意到货架上还有些干货，“借我用下背包，找到的东西五五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些可能有价值的物品。

陈默点头同意，将背包递给他。在这个时候，任何补给都是珍贵的。

岑似越踩着尸体走向货架，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他仔细检查每一件物品，将完好的牛肉干和猪肉脯装进背包。来回四趟，他几乎将能用的都搬空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里面看看。”他背上包往里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小心点。”陈默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担心。

超市里一片死寂，只有她一个人，四周黑暗深邃得像是能吞噬一切。陈默不安地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光束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孤独。

每一分钟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倍。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响动。那可能是岑似越在搜寻物资，也可能是潜伏的丧尸。

十五分钟过去，她正想着要不要传送回去，远处终于出现了亮光。岑似越背着三袋大米走了回来，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在蛋糕房找到的。”他转身示意她收走，语气依然平静。

陈默赶紧将大米收进空间。岑似越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回去吧。”陈默看着满地尸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岑似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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