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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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反应过来, 这、这不是他将要陪读的梁王表弟吗??
梁王表弟在模仿他说话。
思及吕释之说的大王乖巧懂事,每天都想抱着他亲,吕禄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脖颈凉飕飕,孔雀开屏似的高傲啪嗒一声碎成了渣。
他呆呆望着面色凶狠, 浑身上下写满“嚣张跋扈”的胖娃娃, 还有逐渐把他围成一圈的宫人打手,小身板抖了抖, 又抖了抖。
他这是踢到铁板了。
作为太后的亲侄子,陛下的亲表弟, 先帝驾崩后,吕禄能在长安城横着走, 吹捧称赞的人不计其数。便是逞凶斗恶,以不守纪律著称的游侠群体,见了他也要笑容满面唤一声二公子, 把手底下最强壮最勇猛的大公鸡送给他!
当然, 斗鸡这回事, 他是万万不敢告诉爹娘的。
谁知道进宫一回, 遇上比他还要横着走的存在, 还是他倚仗的未来靠山,吕禄八岁的小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慢慢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吕禄赔罪道:“大王, 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是来当伴读的吕禄表哥呀……”
“表哥?孤一向不认什么表哥表弟, 要是惹我生气, 统统都去永巷舂米。”刘越扬起下巴, 漂亮五官不屑又睥睨, “不信你去试试, 母后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话音落下,小奶音轻飘飘道:“动手!”
当即有宦者风一般地冲上前,把吕禄小鸡崽似的夹了起来,搀着他往长信宫走。
被夹的吕禄要哭出来了。听到去永巷舂米几个字,短腿在半空不断地扑腾,他慌里慌张地道:“大王,表弟,都是自家人,我以后再也不骂人了!都是我不长眼睛……”
刘越听若罔闻,神情冷酷得不得了,等到了巍峨的长信宫前,他回头,示意宦者把吕禄放开。
吕禄劫后余生,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心瞅了表弟一眼,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委屈。
他不理解,不就是教训了一顿宫人吗?
大王怎么不帮亲,还对他这样过分?
刘越不理他,无情地往游廊走。太后在前殿接见朝臣,故而这里很是安静,直至走到练武的小院,院里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建成侯吕释之。
吕禄顿时狂喜:“大人!”
他像是恢复了底气,缩起的脖颈渐渐昂起,迫不及待想让父亲给他做主,哪知父亲看他一眼,就绕过了他。
绕过了……他……
次子今天进宫,建成侯思来想去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他不是担心次子,而是担心小外甥,据家仆来报,二公子曾经溜出府邸去斗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原本只是觉得吕禄脑袋有点不聪明,读书并不厉害,等夫人告诉他这回事,吕释之一听这还得了,赶忙叫人去查。
当下,吕释之露出儒雅的笑容,大步走上前,恍若没听见吕禄的话,俯身把刘越抱起来。
就见那张白白嫩嫩的圆脸蛋瘪了下去,流露出丝丝委屈。
小胖手搂住他的脖颈,刘越软软道:“舅舅,表哥一进宫就无视我,还骂我的近侍不长眼睛……”
喜意顿时僵在脸上,吕禄目瞪口呆。
吕释之同样震惊,震惊过后便是“轰”一下爆发的怒火,席卷了整个胸膛。
好啊,出息了,简直让老吕家脸上有光,出息得他祖父都能从地下爬出来!!
吕释之的眼底厉光闪烁,直直射向吕禄,却顾不上先教训孽子。
他心疼地安慰小外甥:“越儿不怕,舅舅这就替你出气。”
说着放下刘越,飞快地捋起衣袖。向来儒雅、从不打孩子、只准备过粗绳绑留侯的建成侯头一次破例,准备用巴掌教儿子做人,而后一想,用巴掌他也会疼,恐怕持续不了多久。
不如拿一根竹竿,或是木制的东西,打得臭小子记忆终身,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吕释之皱起眉,往四周看了看,他记得长信宫有竹林。
“舅舅。”刘越扯扯他的衣摆,仰起头,乖巧地掏出一根小木剑,“舅舅用这个,千万不要痛了自己的手,也不要为表哥生气了。”
吕释之一愣,继而接过小木剑,心头发软,像浸泡在蜜水之中。
他恨不能抱起外甥好好亲一亲,揉一揉,听听,越儿多心疼他,臭小子怎么敢无视越儿,还骂侍奉越儿的近侍?!
他转过身,冷冷扯起一个笑:“吕禄。”
吕禄仍旧目瞪口呆。
他觉得自己开了眼了。
半晌,他颤抖着伸出手,愤然又委屈:“大人,我没有,分明是梁王殿下他……”
“还狡辩!”吕释之暴怒,“今天不让你认识到错,痛改前非给越儿好好道歉,老子就再不姓吕!”
吕禄:“…………”
意识到父亲来真的,吕禄拔腿就跑,吕释之抬脚追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嗷——”
小院热闹得不得了,时不时响起一声惨呼,胖娃娃乖乖站在一边,目光满是忧虑,像是在担心表哥会不会受伤,舅舅会不会劳累,叫宫人沏上清凉降火的浆水。
实在忍不住了,刘越悄悄转过头,按一按自己的肚皮,想让肚子肉不要起伏得太频繁。
直至小院的动静传到前殿,吕雉停下议事,说后头有了突发状况,众臣都表示理解。
她一边走,一边问大长秋:“怎么就打起来了?”
大长秋也不明白。建成侯向来脾气稳重,是军中少有的儒将,何况吕禄公子刚刚进宫,能犯什么大错?
看到院内的景象,她们被震了一震。
吕禄屁股肿得老高,就算穿了衣裳也遮不住,别提那张美男胚子脸,哭得好不伤心,写满了“悔恨”二字。说着说着漏了嘴:“爹我错了,我不该仗姑母的势,不该对大王不敬,不该溜出去斗鸡……”
吕释之停了下来。
他的怒火越烧越旺:“斗鸡?”
好啊,这小子竟然承认了,他高高地举起小木剑:“看打!”
太后:“……”
大长秋:“……”
也怪不得建成侯生气,大长秋有些理解了。
刘越察觉动静,眨眨眼,蹬蹬蹬地来到母后身边。
吕雉摸摸胖儿子的脸,叫人劝了建成侯停手,毕竟大怒伤身:“兄长,斗鸡是禄儿的不对,而今进了宫,让师傅们好好教他一教,定能扭回他的贪玩,何必你亲自动手。”
吕释之长长叹了口气,难以启齿臭小子一进宫的表现:“太后不知,吕禄的罪过不止这一桩啊。”
无视大王,真是最最不可饶恕!
今天揍累了,下次再来好了。
吕禄捂住屁股,看着自己最大的靠山,冒出一个鼻涕泡,流下殷殷希望的眼泪:“姑母……”
挨了这样一顿揍,他的脑袋瓜似乎灵光起来。
梁王表弟是魔鬼,他不想当伴读了,吕禄绞尽脑汁,换了种委婉的说法:“姑母,小侄能回宫外读书吗?”
不等吕释之再次暴怒,吕雉温声道:“不可以。”
她也希望娘家的子侄成材,何况越儿拉了拉她的手,眼底满是不舍,想必十分喜欢表哥。
“姑母这就请太医令来看,禄儿不出几天就会好,养好伤就能上学了。”
吕禄登时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为什么,他呜呜呜地哭起来,不出几天就会好……然后再被打一次吗?
代地、云中郡与上郡的边缘与匈奴接壤,从长安快马来到此地,约要十天半月的路程。
赵尧擦擦额角的汗,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卖掉用从前积蓄换成的匹马,向守关士卒出具传书与路引。
出了关隘,是一个人烟荒凉的三不管地带,非是汉朝不愿意管,而是匈奴人一来,便能长驱直入,屠杀劫掠,唯有固定的关隘与城墙,才能阻一阻匈奴的脚步。
而三不管地带的最北侧,郡守有令,不许大汉百姓越过这条界,去往匈奴的地盘送死。
赵尧订了一间简陋的客栈,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到夜幕渐深,咬咬牙背起包袱,躲过士卒巡察,往三不管地带一脚深一脚浅地行去。
从此往后,他便更名为赵壅,与昔日大汉的符玺御史再无关联!
长安城,长乐宫,吕禄再也逃不过梁王魔爪,从此水深火热的时候,一道堪称噩耗的消息传来——丞相病倒了。
在家备课,准备明日开始正式教学的梁王太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心病。”张良一边翻阅竹简,一边对长子道,“若萧何早听我言,与我研究养生之法,哪里会心生郁郁,岂不是一日比一日年轻?”
“……”张不疑张张嘴,觉得父亲在说瞎话。
丞相与先帝相识于微末,便是先帝晚年多疑,使得丞相自损名声,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是常人能够揣度的,养生救不了丞相的心病。
他却只敢在心里说说,难不成先帝还能活过来?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局。
张不疑忧心忡忡,觉得丞相的心病无药可医,希冀地看向父亲,希望大人能说一个靠谱的主意。
张良:“……”
张良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道:“不疑,为父觉得你对丞相很是崇敬。”
张不疑莫名有些心虚,连忙道:“二弟最是敬慕平阳侯,还想拜入平阳侯门下呢。”
张良翻竹简的手顿了顿。
他安慰自己,他有一个可爱的学生兼养生友人,足够弥补逆子造成的伤害。
他相信即便隔着宫墙,学生也能和他心有灵犀,于是瞥了一眼逆子:“有梁王在,丞相明日就会安好。”
张不疑愣了。
他被父亲神棍的气息震住,梁王??
听闻萧师傅生病的消息,刘越沉思片刻,悄悄拉来韩师傅,递给他一身崭新的宦者服。
韩信若有所思:“一见到丞相,我就同他哭泣,说你若是死了,我必随你而去。”
然后抽出一把剑放脖子上,再不行,就说赵怀王是他杀的,总有一个会让萧何支棱起来。
刘越连连点头,为了不让知己再死一次,萧师傅一定会上演生龙活虎的奇迹,把他父皇抛之脑后,活到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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