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雨欲来

“醒了！小姐醒了！”亚拉看见米娅睁开眼睛，兴奋地跑出房间，“夫人，小姐醒了！”

        “真的？快让我看看！”劳文斯夫人连忙拎起裙摆，冲进房间。

        昨晚几乎全庄园的人都出动了，从中午找到夜晚，夫人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脚因为长时间行走而磨破了皮，但这件事她不敢惊动镇上的居民，一旦米娅的模样暴露在人们面前，米娅将会迎来更大的危险。

        丈夫远航在外，为寻找染剂几度出生入死，这个半辈子都待在闺房里的女人只好独自撑起整座庄园的运转，女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像昨晚那种情况几乎要使她发疯。

        “米娅！妈妈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夫人用手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米娅在看见妈妈的那一刹那眼睛就不自主地泛上泪水，“妈妈……”

        “我在这，我可怜的米娅。你要吓死妈妈了。”夫人控制着语气，生怕吓到还很虚弱的女儿。

        “对不起妈妈，我不……咳咳，我不该乱跑的。”米娅把脸放到妈妈温热的手掌里，一双纯净的鹿眼望着妈妈。

        夫人叹了口气“算了，妈妈知道一直关着你，你不开心，可是妈妈实在没办法了。”

        “是因为我的眼睛颜色和头发颜色吗？”米娅想起昨晚那个男人凶狠地看着她的眼睛和质问她头发颜色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测。

        “孩子，妈妈还不能告诉你。”夫人细心地为女儿拭去泪水，耐心地说“爸爸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

        米娅点点头。家里有镇上最大的藏书阁，米娅在那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虽说米娅不能去上学，却靠着那些书和管家卡特的帮助学到了很多知识，书上记录了长尾巴怪物的“事迹”。

        是为了不被长尾巴怪物抓走。米娅这样想。难道长尾巴怪物只抓绿眼睛金头发的吗？

        “米娅，答应妈妈，无论什么人，都不可以说出你的头发颜色，只能说是患病而无法长出头发，明白吗？”夫人严肃地叮嘱米娅。

        米娅嘟囔着“知道了，您都说了无数遍了。”不过昨晚那个男人应该是例外吧，告诉他应该没关系。不过他为什么会被关在那？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是长尾巴怪物干的？他为什么想杀我呢？我长得像长尾巴怪物吗？

        “米娅？你在听没有？”夫人见米娅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摇了摇她，“你还没告诉妈妈昨天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手还都是伤。”

        米娅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啊，因为……因为我，因为我头晕。妈妈，我头好疼啊。”说完她作势捂住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夫人见状没办法，只好安慰她“好了米娅，不想说就别说，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和妈妈说。”

        米娅挤出一个笑容“嗯！”

        “今天妈妈在家陪你，你先休息会，饿了就喊亚拉为你做早餐。”夫人为她掖好被角，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光洁的额头。

        另一边，一群小孩再次集结在海滩上，安娜磕磕绊绊地说“我们还是去看看米娅吧，万一她还没出来呢。”

        另一个男孩也说“我也觉得，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捉弄一下得了。”

        哈尔想了想，“算了，那乞丐看着蠢得很，去看看吧。”

        安娜在心里默念：米娅你一定要没事啊。

        等他们再次回到祭司殿门口，等待他们的是咆哮的雷鸣，刺鼻的血腥味和早已锁死的殿门。

        孩子们面面相觑，昨天他们只是搬了块石头堵住殿门，今天不光石头不见了，连殿门都锁死了。

        “昨天那乞丐是怎么打开殿门的？”哈尔暴躁的踹了一下殿门，殿门纹丝不动。

        “好像，就这么轻轻推了一下吧？”一个小孩试探着说。

        “算了，既然石头都不见了，那乞丐肯定出来了，回去吧。”哈尔拍拍手，有些嫌弃的看了眼祭司殿。

        安娜绞了绞手指，还是没出声，跟着大部队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一名小孩突然说“老大，您打听到今年的神祭由谁家举办了吗？”

        “啊，这个啊，好像是劳文斯家吧，那家伙女儿都快病死了还有心情举办神祭呢。”哈尔轻蔑地说，他是镇长的独子，什么消息他总是最先知道。

        所谓神祭就是全镇居民集合起来，向自由女神进行祭祀仪式，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不发生海难。一般由镇上较有声望的家庭举办，镇长挑选。这是格里小镇百年的传统，算得上一种代替海祭司的方式。

        “是啊，劳文斯家的女儿，既不上学也不出门，到底得了什么病要一直待在家里。”

        “要不今年神祭我们偷偷溜进去看看那个病痛缠身的千金大小姐？”一个小孩挤眉弄眼。

        哈尔笑了笑“好主意，我倒要看看劳文斯家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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