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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祸水东引


这一战下来,武馆弟子战死的没有,不过重伤的有七人,皆是依靠提前喝了神农壶水才保住一条命,轻伤的二十多人。

百名县兵被伏击,突袭,几乎全部被灭,只有两个活口被留了下来。

村民们汇聚,看着这些县兵们的尸体是唾弃大骂,有人不解恨上去直接拳打脚踢踹尸体。

长青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村长,沉声道:“这些银子交给周老爷子和其他被县兵迫害的村民。”

周老人是之前被杀的那个村民老人。

马村长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长青,你都是为了我们才惹上他们,全村都对不起你啊。”

这时,王猛,韩元两人抓着两名被捆绑的县兵过来。

这两个县兵此刻是惊恐无比,看见牧长青后是连忙下跪磕头,哭天喊地。

“牧爷饶命,牧爷饶命啊!”

“牧爷,不是我们要抢百姓的粮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饶命啊——”

两人不断磕头求饶,惊恐至极。

牧长青背负双手,眼神冷漠看着两人,道:“你二人叫什么?家住什么地方?家中都有什么人?”

“回牧爷,小人,小人王五,家住长乐镇桃花村,家中有一对六十岁老母,下有六岁幼儿,求牧爷饶命!”

“牧爷,小人张山,家住猫牙镇上,家中也有一位七十岁老母,还有妻儿,求牧爷饶命。”

两人连忙回答,一个劲的求饶卖惨求同情。

牧长青淡淡道:“元哥,你带几个兄弟去看看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韩元点头,道:“好。”

韩元随即去带上三个武馆弟子,骑上快马,分头向这两人说的长乐镇,猫牙镇方向而去。

牧长青冷声道:“你们也知道有家人,被你们抢的百姓没有家人?”

“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两人闻言皆是惊喜抬头看向他。

只见长青继续道:“想要活命很简单,你们回去就说是你们遭遇了长生教的袭击,向牧长明如此汇报,只要你们这么说,你们不只是可以活命,而且我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当然,如果你们不配合我说的,你们的家庭住址我也知道了——到时候不只是你们会死,你们家人也会和你们在黄泉路上团聚!”

少年说到这里,眼神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机和凶厉!

王五,张山两人闻言皆是吓得身躯一颤,随即连连点头:“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

旁边王猛嘿嘿笑道:“馆主,佩服,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一来锅全部都甩在了长生教头上了,即便长生教否认也没有人会相信。”

“哈哈,是啊,长生教还是有点作用的,背锅!”旁边周青也笑了,内心彻底松了口气。

本来他心中还有些许担忧的,但是长青的处理方式能解决后患之忧。

即便县衙派人调查也不用怕。

“小六,你变坏了。”李子真笑着道:“不过嘛坏得让人觉得安心。”

长青眼中凶戾瞬间消失,恢复清澈,嘿嘿笑道:“师姐,我这可不叫坏,我这叫规避风险!

赵擒虎和长生教本来就不是好东西,诬陷杀害他们分明就是替天行道。”

“哈哈,馆主说得对,我们这就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一众弟子们纷纷响应。

王子君微笑道:“师弟,你也真的长大了,杨氏武馆交给你我们也彻底放心了。”

两个时辰后,韩元和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可以确认这两人说的都是真的

“——————”

残阳将赤岭县衙的朱漆大门染成血色,张山与王五搀扶着跨过青石门槛时,官靴上的冰碴正随着步伐簌簌掉落。

两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并非因为零下七八度的严寒,而是身后那柄看不见的刀。

“县尊大人在二堂议事。”门房老周瞥见他们血迹斑斑的皮甲,浑浊的眼珠猛然瞪大:“你们怎么了?遇见袭击了?.....”

“噤声!”张山一把攥住老周枯瘦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速去通报!”

二堂炭火正旺,牧长明摩挲着黄杨木镇纸,听着户房典吏汇报税银亏空。

紫檀案几上堆着三摞文书:左侧是各乡饿殍数目,中间是郡城发来的催粮公文,右侧则是赵擒虎昨日递来的“剿匪请功折子”。

“大人!”老周踉跄着推开雕花门,两个血人噗通跪地的声响惊得炭盆火星四溅。

牧长明手中朱笔一顿,墨汁在“饿殍六百七十口”的奏报上晕开血渍般的红痕。

“黄沙河村......长生教伏击......”

王五的哭腔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额头重重磕向青砖:“赵大人与其余兄弟......殉国了!”

镇纸坠地的脆响中,牧长明霍然起身,官袍广袖带翻了砚台。

他绕过案几时踩到自己的影子,身形微晃间已换上惊怒交加的神色:“细细禀来!”

张山盯着牧长明袍角银线绣的云纹,想起了那杆八宝龙舌枪正抵住自己咽喉时候的交代。

他咽了口唾沫,将演练过不下二十遍的说辞倒出:“昨日,赵大人率我等至黄沙河村征粮,突遇三百长生教徒截杀,我二人因为拉肚子落后几步逃过一劫......”

“三百?”牧长明突然俯身,阴影笼罩住张山低垂的脖颈:“赤岭县境内何来这许多魔教妖人?”

“他们举着青莲旗!”王五抢着高喊,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领头的护法手持白骨杖,念咒时满地钻出尸傀!赵大人砍翻三个黑袍妖人,却被冷箭射中后心......”

牧长明的目光掠过两人皮甲裂缝——那是杨氏武馆特制的朴刀留下的刀痕。

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着王五肩头冰霜:“既是有尸傀袭击,二位怎的连半点尸毒痕迹都无?”

冷汗顺着脊柱滑进裤腰,张山连忙道:“我二人装死逃过一劫,长生教妖人撒了化尸粉......”

他哆嗦着扯开衣襟,胸口的溃烂处正渗出腥臭脓血:“小的们拼死突围才冲出来!”

腐肉气味在暖阁里弥漫,户房典吏干呕着退到门边。

牧长明却俯身细看伤口,突然用指甲剜下一块烂肉!

王五的惨叫声中,县令将沾着脓血的指尖举到窗前细看,夕阳透过半凝固的血浆,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接着说。”牧长明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手,雪缎上顿时晕开一抹污黄。

张山继续背诵着精心编排的剧本:赵擒虎如何被尸傀撕成两截,钱夫人怎样抱着丈夫残躯自焚。

牧长明抚摸着印信边缘的冰渣,忽然转头问刑房书办:“上月郡守发来的海捕文书,长生教护法用的什么兵器?”

“回大人,是七星丧门杖。”书办答得飞快。

“可这位王五兄弟方才说的却是白骨杖。”

牧长明突然抄起惊堂木砸向王五面门:“尔等好大的狗胆!”

木料碎裂声与王五的惨叫同时响起,鲜血从他指缝涌出染红砖地。

张山以头抢地哭嚎:“小的们亲眼看见,至于法器种类小的不太熟悉,看着像是白骨杖,若有半句虚言,叫小的全家被尸傀啃成白骨!”

暖阁陷入死寂,唯闻炭火噼啪。

牧长明负手望向窗外暮色,县衙东厢外的演练场传来赵擒虎麾下县兵操练的喊杀声。

“来人。”牧长明转身时官袍带起一阵微风,“请季县丞、徐主簿速来议事。”

当六房属官齐聚二堂时,牧长明正将县令铜印按在空白公文上,他感受着铜印传来的重量——比往日轻了三分。

因为赵擒虎再不会在盖印时突然按住他的手。

“赵大人忠烈殉国,本县痛彻心扉。”

牧长明声音哽咽,抖动的宣纸上却落下力透纸背的批示:“经过本官详细调查,的确是遭长生教徒伏击身死,县兵中恐有长生教奸细,本官决定调查清洗县兵府内部!”

季县丞山羊须猛地一颤:“大人,按律需郡守......”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牧长明掷印声惊得烛火摇曳:“即刻调三百民壮接管城防,赵大人旧部悲恸过度,准其卸甲治丧!”

属官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众人躬身离去

晚上的梆子声响起时,牧长明独自走进签押房。

他掀开墙上的《赤岭堪舆图》,露出暗格里赵擒虎历年强占田亩的账册。

火折子舔舐纸页的瞬间,他突然对着虚空轻笑:“好一招祸水东引,黄沙河村,二弟,你也学会用计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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