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俗套的英雄救美

领头壮汉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条被踩了尾巴的恶犬般嘶吼：“小兔崽子！敢骂我家老爷？今天不把你打趴在地上叫爹，我就跟你姓！”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五六个壮汉立马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萧琅反倒来了精神，利落地扯下外袍，露出里头利落的短打装束，嘴角挂着痞笑：“来得好！老子这几天在军营憋坏了，正愁没地方撒气！”

他又转头冲杨家的两个家仆摆摆手，“你们站边上歇着，这些杂鱼我一个人收拾。”

别看萧琅平时玩世不恭，到底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跟着老爷子练过真功夫。

只见他身形灵活地左躲右闪，瞅准时机就是一记直拳，砰地一声砸在壮汉脸上，又顺势一个扫堂腿，眨眼间就放倒两个，几个壮汉被打得嗷嗷直叫，捂着脸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杨洛的身手虽然比萧琅强上一些，但此刻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他是个低调帅气有内涵的人，不屑于乱出风头。

就在场面打得不可开交时，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都给我住手！京兆府办案，无关人等统统散开！”

紧接着，十几个衙役举着水火棍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捕头李长贵。

他看着满地打滚的壮汉和毫发无损的萧琅，眉头皱成了个疙瘩：“怎么回事？天子脚下竟敢聚众斗殴？”

萧琅刚一脚踹飞最后一个对手，转头就朝李长贵瞪眼：“好狗不挡道！没看见小爷我打得正痛快？”

李长贵眼角抽了一下，他在京兆府当差十几年，早把皇城这些公子哥的底细摸得透透的，一眼就认出了萧家这尊小太岁。

还没等他说话，领头的壮汉突然扑过去抱住李长贵的腿，哭嚎着说：“大人救命啊！我们花钱买这小姑娘当丫鬟，本来谈得好好的，结果他们突然冲出来打人，还骂我家老爷......”

旁边的小姑娘蹲在受伤的书生身边，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哭着反驳：“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要抢人，我才没有卖身！”

李长贵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谢家可是公卿家族，谢崇山身为户部尚书，位极人臣，自己这个小小的捕头在他们眼里就跟蚂蚁差不多。

再看萧琅，背后站着掌兵权的秦国公府，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这时候杨洛站出来说：“这些人当街欺负人，把他们带回衙门。要是谢家找你麻烦，就说是我杨洛说的。”

李长贵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注意到杨洛，最近这位小少爷可谓风头一时无两，前阵子还把谢家大公子谢明渊收拾了一顿，要是早知道杨洛在这儿，他哪还用这么犯难？

“是是是，杨少爷，我明白了。”李长贵立刻挺直腰板，冲衙役们喊道，“把这些人都给我押回去！敢在皇城根下闹事，反了他们了！”

领头壮汉急得直跳脚：“李长贵！你敢动我们？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放你娘的屁！”李长贵骂道，“在这儿撒野，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进衙门！”

随后他又赔着笑脸对杨洛说，“杨少爷，你放心，我一定秉公办理！”

等衙役把骂骂咧咧的壮汉们带走，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大家私下议论着，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杨洛，今天还挺仗义。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妹妹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给杨洛鞠躬：“小生林砚之，这是我妹妹林穗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林砚之看着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十足的书生模样。林穗儿还不到二十岁，眼睛水汪汪的，模样清秀，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住漂亮劲儿，难怪会被那些人盯上。

杨洛赶紧摆摆手：“快起来，碰到这种事，换谁都会帮忙的。”

萧琅擦了擦脸上的汗，凑过来笑道：“行了行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也该走了。”

林砚之却急忙拦住：“两位恩公且慢！今日大恩无以为报，恳请二位移驾寒舍，让在下略备薄酒聊表谢意....”

萧琅一心想去万花楼寻欢作乐，就想要拒绝，哪知杨洛率先开口道：“行，反正闲来无事，就去看看吧。”

萧琅一听杨洛答应了，眼睛瞪得老大，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不是说好了去万花楼吗？这穷书生家能有啥好玩的？”

杨洛没接话，只是冲林砚之兄妹笑了笑，算是应下了邀请。

林砚之连声道谢，带着众人往家走。

他家住在城东的小巷子里，房子是座普通的小院，院墙都有些裂缝了，一看就是普通人家。

进了屋，林砚之忙着让妹妹去烧水，自己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有些杂乱的屋子，脸涨得通红：“家里简陋，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萧琅一屁股坐在有些摇晃的木椅上，嘟囔着：“去万花楼多好玩嘛，非要来这破地方。”

杨洛踢了萧琅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时，林穗儿端着两碗粗瓷大碗的热水进来，怯生生地放在桌上：“恩公，喝点茶水吧。”

林砚之从里屋翻出半坛老酒，又拿出几个冷馒头和一碟咸菜，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实在没啥好东西招待，还请两位公子将就。”

萧琅看着桌上的饭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刚要开口，杨洛已经拿起馒头啃了一口：“饿了，吃着挺香。”

林砚之见状，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坐下后说道：“不瞒两位，我和妹妹老家在南方，以前家父也是个小官，后来遭人算计，家道中落，父母也没了。我和妹妹只能逃到皇城，想重新开始。我平时教教书，妹妹做点针线活，日子虽然苦点，但好歹能过下去。没想到今天，险些被恶霸欺负......”

说到这儿，他连连叹气，不知道是在后怕今天的遭遇，还是感慨命运不公。

都是年轻人，聊了一会儿就熟络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杨洛毕竟出身大户人家，见过的世面多，随口说起的见闻，都是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新鲜事。

林砚之也有真本事，聊起天来头头是道，一点没有读书人的迂腐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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