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为程小姐看病

表面客套，内心却在冷笑。自那场“刺杀”后，沈卓在皇帝面前风光无限，常以兄长身份关心她，不知情者或许当他情深义重，但沈灵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另一出戏罢了。

宴席结束后，沈灵刚回到驿馆，顾将军便匆匆赶来。

“灵儿，为何揽下如此重担？程知府爱女病症复杂，若治不好，恐有麻烦。”

沈灵双眼明亮：“将军可知，这病在我看来，或许不难。况且，这正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接近程知府的机会。”沈灵压低声音，“将军可查过程知府与高尚令的关系？”

顾将军摇头：“程松年为官清廉，与京中势力似无往来。”

“正因如此，才值得深究。”沈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我猜得没错，这次求医，恐怕不简单。”

次日清晨，沈灵带着药箱，随程松年前往知府私宅。穿过幽静庭院，来到一处精致小院。院中花木扶疏，布置雅致，显然是程知府爱女的居所。

书房内，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伏案读书。她身材矮小，仅如十岁孩童般高，面容却秀丽精致，眉宇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睿智。

“舒儿，这位是皇上身边的沈太医，特来为你看病。”程松年柔声介绍。

少女放下书卷，起身行礼：“见过沈太医。”

声音清脆悦耳，举止端庄。

沈灵心中暗叹，这般聪慧灵秀的女子，却受病痛折磨，确实令人怜惜。

“程小姐客气了。可否让我为你诊脉？”

诊脉、询问病史、查看体征，沈灵一一进行，心中渐渐明了。这确实是一种内分泌失调的罕见病症，在前世医学中名为“垂体功能低下症”。现代医学可通过激素替代治疗缓解症状，但在这个时代，却是难解的医学谜题。

程知府在旁忐忑不安：“沈太医，小女可有救？”

沈灵沉吟片刻：“程大人，令爱病情特殊但不至无药可救。我需配制特殊药方，或可改善症状。”

程舒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沈太医若能减轻病痛，舒儿感激不尽。”

离开前，程舒悄悄递给沈灵一封信笺：“沈太医，此物请务必亲自过目。”

沈灵不动声色地收下，与程松年告别。回到驿馆，确认四下无人，她才小心拆开信笺，内容却让她大吃一惊：“太医救我，父亲恐有危险，高尚令与季大人暗中勾结，疑欲加害。兹事体大，不敢明言，请太医明日再访，附庚帖为证。”

信笺下方果然附有一小片红纸，上书程舒生辰八字。

沈灵眉头紧锁。为何程舒会向素不相识的自己求救？高尚令与季大人又为何要加害一名地方官员？种种疑团在心头盘旋。

她取出自己的超时空药店，配制了一副能暂时缓解程舒症状的药方，同时快步寻找顾将军商议。

“程知府爱女竟有此言？”顾将军闻言大惊。

沈灵点头：“这与我们发现的阴谋如出一辙。高尚令、季大人、沈卓，他们背后必有更大图谋。”

“但为何针对程松年？他不过一地方官员。”

沈灵思索片刻：“除非，程知府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明日我再去为程小姐诊病，或许能探得更多线索。”

夜深人静，沈灵站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游戏正在展开，而她，已然成为其中一枚关键棋子。凭借前世智慧与今生机敏，她定要在这暗流中寻得真相，保全无辜，也为自己开辟一条生路。

窗外月明星稀，州府灯火如昼。谁能想到，这祥和表象下，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撼动朝廷的风暴？

沈灵第二日如约前往程府，带着专为程舒配制的药方。这次她特意提前到访，希望能与程舒单独交谈，了解更多信息。

程府门童引她进院，恰好碰见程舒在花园中漫步。

“沈太医来了。”程舒微微行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向婢女示意，“你们先下去。”

待人退去，程舒压低声音：“太医看了我的信？”

沈灵点头：“看了。但你为何向我求助？”

“我见过太医在宫中为皇上诊病，知你医术高明，更兼明辨是非。”程舒环顾四周，“此事说来话长，请随我去书房。”

书房内，程舒关好门窗，取出一叠文书：“这是父亲近日查到的账册，发现州府粮仓账目有异。表面上粮食充足，实则亏空严重。”

沈灵翻阅文书，眉头渐皱：“这是何人所为？”

“高尚令与季大人勾结，暗中贪污赈灾粮款。父亲发现后准备上报朝廷，不料被他们察觉。近日父亲频频遭遇"意外"，前日茶中甚至有毒。”

沈灵心中一凛：“所以你借病请医，实则是为父亲求救？”

程舒苦笑：“我这病确实是真的，只是借此机会向太医求助。父亲为官清廉，在地方上根基不深，若无朝廷支持，恐难敌过那二人。”

“你如何确定我会帮你？”

“赌一赌罢了。”程舒目光坚定，“太医随皇上微服私访，定非等闲之辈。若太医不愿插手，大不了我和父亲离开此地，另谋生路。”

沈灵沉思片刻：“你父亲可有确凿证据？”

程舒点头：“都在这里。父亲暗中调查数月，证据确凿。只是高尚令与季大人在朝中有靠山，父亲担心证据递上去会被压下。”

“靠山是谁？”

“不知。但听闻与沈卓大人交好。”

沈灵眼中寒光一闪。沈卓，又是他。这场阴谋的网络比想象中更广。

“我可以帮你，但需要时间。”沈灵递过药包，“这药能缓解你的症状，每日两次。同时，我需要你父亲配合，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程舒迅速收起文书，恢复常态。程松年推门而入：“沈太医来了？舒儿病情如何？”

沈灵镇定自若：“程大人不必忧心，令爱病情虽特殊，但可通过调理改善。这药方需长期服用，我会定期来看诊。”

程松年千恩万谢，亲自送沈灵出府。临别时，他低声道：“太医若有闲暇，可去城南湖畔走走，那里风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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