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丈母娘相女婿

这意思是说，要帮忙？

        第一次见面，就欠个大人情，好像不好，苏小小本来还想拒绝，怀里的晨儿挥舞着小手，咯咯笑了两声，

        “要去，要去，爹爹，妈咪和晨儿都要去。”

        这下，板上钉了钉，推脱不了了。

        果然，还没等她说话，电话那边又兴奋了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周六，金陵酒店，记得来哦。”

        “喂……”

        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苏小小没有办法，只能收起手机，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谢谢顾先生帮忙。”

        “应该的”

        顾横语气很亲切，朋友似的熟络，“听张姨说，苏姨身体不太好。”

        说到这个话题，苏小小叹了口气，

        “是啊，我妈是尿毒症，都七年了，不过，现在恢复得还好，能做做饭，收拾收拾家务，外带，牵牵红线。”

        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很是可爱，顾横忍不住笑出声，

        “那就好。要不是苏姨和张姨想做月老，我怎么有幸认识苏小姐，我想去看看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晨儿也要去。”

        晨儿抱紧苏小小的脖子，一刻都不肯松手。

        这个请求，实在没办法拒绝，苏小小看一眼手表，想她妈妈应该还没有睡，点点头，

        “好，”

        三个人一拍几合，走出了咖啡厅。

        夜色很美，星星铺满了暗蓝色的天空，月亮银盘似的，又圆又亮。

        洒下的月光笼罩在三个人身上，顾横在左，苏小小在右，中间是又粗又矮的小家伙。

        晨儿牵着两个人的手，时不时抬起头看看他们俩，小短腿儿走一步，跳两下，肉肉的小屁/股还扭三扭，可爱得不得了。

        苏小小的心都被扭化了，弯腰拍拍他小屁/股，忽然发现自己相中了这小家伙，那大的只是赠品。

        没有多远，就到了小区楼下一间超市门前。

        第一次进家门，总不能空着手，顾横带着晨儿走了进去。

        晨儿一进超市可挑花了眼，薯片，虾条抱满了怀，小身子太矮，放不到收银台上，只能向收银员求助，

        “奶奶，帮帮我。”

        收银员是个老太太，头发全白，鼻梁上戴着副眼睛，探着身子瞧了瞧，才看见一堆充气袋子里的小家伙，一边把袋子往上拿，一边打量两个人。

        同在一个小区里，她看着苏小小长大，就想八卦八卦，

        “小小啊，这是……”

        “他们……”

        苏小小站在们口，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嘿嘿笑了笑，“周姨，他是我朋……”

        “我是她男朋友。”

        顾横接过话，把挑选的水果放在了收银台上，

        “苏姨身体不太好，我们家小小又忙，周姨有时间多去和她说说话。”

        “哎吆，是吗？”

        周姨满脸惊讶，手里拿着扫码器，动作没停，

        “昨儿老苏妹子还为小小发愁呢，今儿就带男朋友回家了，还长得一表人才，真不错。”

        苏小小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明天，这事肯定就是小区新闻头版头条，洗都洗不白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来不及了，结完了账，晨儿一声“妈咪”，又把周姨惊在了当场。

        “呵呵……”

        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苏小小牵着晨儿的手，一路飘飘忽忽都不知道怎么上的楼。

        打开门，果然看见她妈坐在沙发上正看电视。

        像往常一样，她脱下皮鞋，换上了拖鞋，

        “妈，我回来啦，您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让您卧床吗？”

        苏母放下遥控器，瞥了眼墙上的挂表，还不到九点半，

        “小小，怎么回来这么早？”

        一转头，被西装革履的一大一小吸引了目光，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沙发就要起身，

        “小小啊，这是……”

        放下水果，顾横快走两步搀扶住了她，

        “苏姨好，我是小顾，顾横。”

        他刚说完，晨儿也肉团子似的滚过来，学着顾横的样子，搀扶着苏母，

        “外婆好，我是顾曦晨，爹爹是顾横”

        苏母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还不忘瞪她闺女一眼，

        “是……是小顾啊，这丫头也是，怎么也不介绍介绍，真是……”

        苏小小委屈。

        我倒是想说，这一大一小腿脚快，嘴巴也快，哪得容得下别人插/嘴。

        关上门，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妈，顾先生想来家里看看您，我就没多想。”

        顾横扶着苏母坐下，

        “是啊，苏姨，我过来的时候，张姨都交待了，让我替她看看您。”

        知道了身份，苏母的眼神从脚尖到眉毛，一点点打量着顾横。

        身材高挑，匀称又不瘦弱。鼻挺，眼亮，模样也周正。

        俗话说，丈母娘相女婿，越看越喜欢，看着看着，心里乐开了花，急忙招招手，

        “小顾啊，快坐，还有晨晨，真是个好孩子，小小，倒水。”

        苏小小倒着水，很清楚她妈要问什么，果然，开始了查户口，

        “小顾，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接过苏小小递来的一杯水，顾横坐在了沙发上，

        “父母去世得早，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只剩下我和晨儿了。”

        “唉……也是苦命的孩子。听说……你在做生意。”

        “一家小公司。”

        “有房吗？”

        “有”

        “车呢？”

        “也有”

        “收入怎么样啊？”

        “还行。”

        “一个月挣多少……”

        “妈，妈，妈，您喝水。”

        苏小小连叫几声妈，把杯子递过去，走到她身后，帮她揉着肩，尴尬的笑了笑。

        查户口就算了，查人家存折就有点过分了。

        明白她的意思，苏母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

        “小顾啊，你别介意，你也知道，我的命全靠钱吊着。小小相了那么多次亲，多数就是因为这个黄了。你们年轻人压力大，你又有孩子要养，我啊，是不想拖累你。今儿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自己决定。”

        苏母说着，眼里含上了泪花。

        哪见的了她这个样子，苏小小急忙坐到她身边，拿纸巾帮她擦擦眼泪，

        “妈，您看您，说什么呢。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您女儿我除了是四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还是风雨中的玫瑰，越吹越鲜艳，养个您，不在话下。”

        旁边，晨儿也抽出一张纸巾，走过去，抬起肉嘟嘟的小手，帮苏母擦着泪，

        “外婆别急，我爹爹很有钱的。”

        看看苏小小，顾横眼里满是心疼，“苏姨放心，我虽然挣得不多，养家糊口没有问题。我愿意和她一起照顾您。”

        这个“挣得不多”是多少，苏母没有概念，看顾横是个成熟稳重的孩子，又不嫌弃自己这个包袱，自然愿意让他们交往，

        “好，你们自己处。”

        这次相亲实在太顺利，苏小小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喜得是大龄剩女终于要脱单了。

        悲的是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这么一个成功的男人，她很怀疑自己，有没有驾驭的能力。

        又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苏母就回了卧室，一来确实有些累，二来想给他们点时间独处。

        两个人谈了些兴趣爱好之类，没有营养的话，晨儿眼皮打着架，已经坐不住了，爬到苏小小腿上，拱进她怀里，打了个哈欠，

        “娘亲，晨儿想睡觉。”

        声音软软糯糯，听的人心都酥了，苏小小拍着他的小肩膀，也跟着打哈欠，

        “睡吧，宝宝。”

        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顾横起身把晨儿抱了过来，

        “晨儿，咱们回家睡。”

        小手攥着苏小小衣襟，晨儿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抽抽鼻子，抬头看看他爸，委屈巴巴的放开了手，

        “娘亲再见。”

        小身子又暖又软，抱在怀里很舒服，现在怀里一空，苏小小还有些不习惯，心里也空落落的，鼻子一酸，差点儿流出眼泪，

        “我……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

        顾横似乎想走，半天没挪动步子，“明天……苏小姐有时间吗？要不要去看电影？”

        苏小小摇摇头。

        “那…后天呢？”

        还是摇头。

        今天破例向酒吧请了假，明天说什么也不能再请了，她需要靠这两份工作赚钱养家，

        “对不起，顾先生，我这两天，可能有点忙……”

        “没关系”

        顾横急忙接过话，

        “苏小姐太不容易了，想不想换一份工作，我可以……”

        抱大腿这种事，苏小小从来没有想过，何况大腿够不够牢固，还不能确定，

        “不需要，谢谢。”

        “也好。”

        顾横点点头，一手抱着晨儿，伸开另一只手臂，把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像是朋友间的安慰，不过分亲昵，也不会生疏。

        可是，指尖却微微颤抖，分明是在压抑着感情，

        “我走了，苏小姐早点睡。”

        说完，头也没回，走出了门

        门一关，晨儿强忍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小手紧攥，瞪着顾横，似乎憋了一股气，肉嘟嘟的小脸儿鼓成了包子，

        “父君曾说，吾欲取之物，不择手段，吾欲行之事，天不可阻。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娘亲，为何不带她回家？”

        刚刚相见就要分开，顾横也舍不得，叹息一声，擦擦他脸上的泪，

        “不能。一来，你娘亲并不记得曾经的事，我们逼她太急，会吓到她。二来，你娘亲不止是你娘亲，她还有母亲要养。晨儿尚且希望就在娘亲身边，何况是她。我们不能心急，明白吗？”

        晨儿想了半晌，抱住顾横脖颈，止不住抽泣，

        “晨儿明白。可是父君，我们何时再见娘亲？”

        “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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