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是别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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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下班后，我还是去了一趟警局。
我从刘警官口中得知，谢成晨出狱时做过测试，心理问题和抑郁症已经治好了，他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出狱的。
至于那几条匿名短信，由于查不到来源，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他发来的，我得不到援助。
他可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啊，又是高超的伪装者。
我明白只要他想，就能通过任何测试，没人能看得出来。
他到底想干嘛，到底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不明白，如果这是我的错，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痛快，但后面的几天，我不再收到他的信息。
星期六的上午，我由于失眠，便睡了个懒觉。
当接到蒋越的电话时已经快10点了。
“在干嘛？”
“我还在睡觉。”
“你想失约不是说好要去温泉酒店吗？”
我揉了揉眼睛，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提议。
最近发生太多事，差点忙忘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门。”
“嗯，我在楼下等你。”
不是很想去，谢成晨的出现让我又陷入慌乱和无助。
但我不可能违约，这对蒋越很不尊重，而且我还要治病。
我到楼下时，蒋越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对着我打了个双闪。
我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坐上了车。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我说道。
蒋越瞥了我一眼，回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健忘和不负责任。”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他：“你已经定好房间了吗？”
“嗯，走吧。”
蒋越开车的时候不说话，也不放歌，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十分安静且沉闷。
所以我很不给面子地睡着了。
到了温泉酒店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准备去吃午饭。
由于是饭点，人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发现是四个人的餐桌。
蒋越并不想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同桌吃饭，但在我的劝说下，他还是答应了。
这里是自助餐的形式，我拿了满满一大盘食物，而蒋越只拿了没到半盘。
坐下之后，我开始大快朵颐。
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但在吃饭方面是绝对的王者。
就算是再难受，再伤心，再有心事，也不会和食物过不去。
“你怎么吃这么少”吃饭间隙时我问他。
蒋越用叉子扎了一块土豆，抬头看着我，回道：“晚上还要吃。”
“哦——”
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而且晚上少吃点比较健康。
当然这些话我不会对他说，我还是自顾自吃自己的。
周围很嘈杂，闲言碎语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眠眠啊，你要多吃一点，你看你瘦的。”
一男一女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这次出来没有戴隐形眼镜，几百度的轻度近视还是让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柳方，蒋老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真的是王柏松，还有——陈眠眠！
我赶紧去看蒋越的反应，发现他面不改色，淡定如常。
这可是你的前女友啊，就这么淡定而且不打招呼
“眠眠，好久不见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柏松拉着人坐下，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陈眠眠解释道：“之前在一个社团，我和柳方，还有蒋越。”
真的是离了个大谱，看这情况，之前王柏松说的正在追的大学老师就是陈眠眠。
那个大学社团是学习互助性质的，王柏松压根没关注过，而且陈眠眠和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不认识她也正常。
至于当然蒋越和她谈恋爱的事，好像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也不敢到处去说他的事。
但现在这个情况就很离谱了，他的前女友是王柏松的现女友，而且凑巧我们还来了同一家温泉酒店。
我不知道蒋越对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对蒋越还有没有感情，更不知道陈眠眠有没有对王柏松说过她和蒋越的事。但不管是哪种结果，我都有点担心。
但显然，我应该先关注一下自己。
王柏松又开始调侃：“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儿可是情侣度假酒店，房间订好了吗？这儿的情侣套房可不好订。”
陈眠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别乱说了，他们来这里肯定是有事要做。”
正常来说，治病并不难以启齿，但要是通过羞羞来治病，就有点离谱。
我咳咳了几声，希望蒋越能看出我的倔强。
“这是你女朋友”蒋越问道。
王柏松笑得一脸荡漾：“那当然，我追了好久了，终于追到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嘛，大学老师，我们还是一届的，我当时居然错过了这么一个大美女。”
陈眠眠有点害羞，打断了他：“别说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不是吧，难道王柏松已经告诉她我们的事了
我很好奇，但是不好意思问。
王柏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不刚好碰上了，我想炫耀炫耀嘛。”
两人开始打情骂俏，甜蜜互动。
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怕刺激到蒋越。
试问，哪个男人能够冷静旁观自己的前女友和别的男人这样做。
我又借着喝饮料瞅了他一眼。
蒋越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的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
“咳咳咳——”
我的注意力全在蒋越身上，导致我被呛到了，饮料洒了满身。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想接过纸巾，但是蒋越直接开始亲手帮我擦下巴。
这个行为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就有点奇怪，尤其是他还擦得那么慢，那么仔细，眼睛还紧盯着我的脸。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他的呼吸，还能看见对面两个人略带震惊的表情。
“我们吃好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好好擦，好好享受。”
王柏松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然后他拉着陈眠眠走了。
“刚刚那人，是陈眠眠吧。”我问蒋越。
“嗯。”
“没记错的话，他是你前女友”
“嗯。”
“那你怎么——”
这么淡定啊……
蒋越擦着手指回道：“我应该怎么样我和她就谈了一个星期，后面
就和平分手了。我看她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王柏松知道我们的事，所以就遂了她的愿，当个陌生人。”
“那你对她没感情啊？”关于蒋越的一切我都很好奇，何况是感情问题。
“你很关心这些”他反问我。
“我就是八卦一下。”这我怎么回啊，“你不想说就不说。”
“我以为，你在吃醋。”
我能吃哪门子醋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糊弄了一句。
“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啊，我一个大男的，吃醋有什么意思……
他又问：“一会儿去泡温泉”
这可触及到了我的专业：“刚吃完饭，不能泡温泉，容易消化不良，还会头晕。”
他有点可惜地说：“还要等多久”
“大概一到两个小时吧。”
“那我给你讲讲我和陈眠眠的故事吧。”
我不是很想听。
“嗯。”我作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我那段时间心情很差，我为了喜欢的人，向家里出柜，但是我得知他不喜欢我。我还想争取，但是我父母要回国找他。他们是绝对的独裁者，我怕他受伤，就骗我父母我找了一个女朋友。”
“你是把陈眠眠当备胎啊。”
蒋越：“……她什么都知道，是自愿帮我的。”
“那后来怎么分手了”我有了兴趣，问道。
蒋越望向我，嗓音有点哑：“因为我发现没有意义，即使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是只把我当朋友。”
这一刻我有点心疼他了，原来蒋越也会有爱而不得的时候。
“那你已经放弃了吗？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要出国，因为我想让自己放手。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他。”
所以这次蒋越的出现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什么无所谓的友谊，而是爱情。
那他帮我是为了什么
是在一边帮我治病，还在一边关注别的男人。
还是说，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从别人那里得不到的。
原来朋友什么都不是啊，原来我只是别人的替身罢了。
“那个人，我认识吗？”我不知道这没由来的怨恨是为了什么，鼻子突然有点酸涩。
“你认识。”
我很想问他是谁，还想问他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暧昧的。
但是我凭什么身份呢？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位可有可无的朋友。
也许我问了之后，他连病都不想帮我治了。
不要有这些没有意义的念想了，我警告自己。
“你怎么了？眼睛好红。”
“没什么，好吃哭了。”我塞了一勺米饭，大口咀嚼。
“你是猫吗，还会吃哭了。”
“对啊，我就是一只土猫。”
只会静静地等待，只会自己可怜自己，只会按照规则做事。
别人的一点点怜悯都能让我记很久，让我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但是土猫就是土猫，永远不是高贵的血统，永远都是pl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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