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意外造访
新笔趣阁小说推荐阅读:
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
我不是戏神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
赵刚秦兰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林七夜
三嫁咸鱼
铁血残明
伪装学渣
玄鉴仙族
我完全懵住,完全不知所措,根本忘记而且也全然不想邀请她进来。
倒是她,见到室内光景,早急三火四扑进来。
“阿姨,您又犯病了?”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和张若雷面面相觑。
她早知道?
不安蛇一样爬上心头,所过之处,湿凉一片。
我妈也像跟她……
慢着,她们更像是一对母女。我被莫名排外,站在一边恍如路人,这感觉并不好过。
张若雷也瞪大眼睛不动声色看着眼前一幕。他拿眼神示意我,且观后续,莫要冲动。
我很快get到他眼里所要传递的信息,这应该算是心有灵犀,长时间的的磨合终于变成无需赘言的契合。
我不动声色,与此同时救护车也赶到,电话打进张若雷手机,确认我们的位置,救护人员争速就位。
担架已上来,我妈被张若雷抱上担架。
医生问,谁是家属?
我上前一步,正待上车,萧晗却挺身而出。
“医生,我知道老太太的具体情况。”
医生狐疑的眼光扫过我们。
“你是……”
“我是她同学,她忙的时候都是我来照顾她。”
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惊疑显得不那么明显。
“那你们一块儿上车。”
心电监控的仪器正常工作,我妈在车里神色逐渐变得安详。
救护车平稳驶出小区,我握着她的手,心里五味杂陈。张若雷开车垫后,从救护车后车窗我可以看得见他的车,稳稳跟在后面。我身边坐着萧晗,医生问,她流利对答。医生说“这朋友当得真够意思。”
我们谁也没说话,跟她之间的所有恩怨那一刻变得不再重要,我现在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希望她可以多活几天,容我有机会多陪陪她,侍奉、守我自己该守的孝道。
半生她被命运忽略,好不容易把独女养大,又被自己的女儿忽略。她对此从无怨言,一直默默承受,我终于知道她的好、她的珍贵时,她就是这样,平躺在医院急啸而过的救护车上,任凭命运摆布。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她脑干附近长了个东西,那东西可能是有个脑膜瘤。而脑膜瘤是个什么东西不得而知,最重要她早做过这样的检查,她早就知道,而且萧晗也知情,医生诊断时她仍旧比我更像是她女儿一样在旁边对答如流。
什么时候第一次发病,第一次发病时都是什么症状,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有多久,那个瘤生长的速度。
我在一边听,越听越觉得汗颜,觉得自己跟面前这场合格格不入。我惭愧、觉得巨大的羞耻,漫天遍野,冲我摇旗呐喊。张若雷立在我身边,一直不作声,以绝对的沉默应对这一切。间或提醒我,现在老人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一切都容后再说。
我向他投去感激一瞥。他之于我之所以会那样动人,实在因为他那样知道我,那么那么样的知道我。或许他观人于微,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和心思都洞若观火,可能这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尊敬和重视,我因此而依恋上他。
没人曾像他那样重视过我。
我回过头,回握住他手,心下顿时安定不少。
入院,安排手术,我又一次纠结,医生说年龄这样大,吉凶不知,前程未卜。你们定,家属说做我们就安排手术,如果你们要保守治疗,我们也没有意见。
我看张若雷,期待他给我意见。
他说做。
我心笃定不少,他这答案跟我的不谋而合。
萧晗早跑上跑下,所有备品都采购得七七八八。我看她忙碌的身影心生恍惚,多久不曾跟她这样了?那时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室,半夜听某个深夜电台,总有人在那里向主持人诉离殇、吐衷情,总有些奇葩的爱情故事当事人想跟全天下的人分享,让大家帮他们判断、拿主意。
那时我是年少不识愁滋味,多悲伤的爱情故事都能让我听成笑话。我鄙夷过那些女人,跟萧晗趴在被窝里说,怎么一定要那个人吗?天下男人或是女人都死光了吗?都这么对他(她)了,那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们有时笑声吵到室友,室友抗议或者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八卦。
那时光景无忧无虑,再冷的冬天也满眼春光。
如果,春光一室也觉满眼尽是些苍白的繁华。
人成长,终需付出代价。
代价是终于变得钝感又敏感——对美和快乐感觉迟钝,又对悲伤和痛苦敏感而又长情。
小时让我们念念不忘的一定是快乐,长大让我们耿耿于怀的一定是痛苦或者不堪。
这多让人遗憾。
我妈不愿意做手术,又不忍拂逆我的意思。
我在那时并不知道萧晗一直在她耳边传播坏的信息,说某某脑袋里曾质瘤,结果切下半年后又再生长,第二次手术没下来手术台。
她觉得我坚持让她做手术可能是把她往断头台上推,但,尽管如此,她不反抗,默然接受我一切安排。
哪怕她觉得不合理。
她甚至写下遗书,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当然那是我事后才发现的,她后来已经痊愈,当笑话一样把那遗书拿出来读给我听,我们一开始是笑着听,后来是听着听着听到哭。
她抱住我,说“对不起。”
她有什么对不起我呢?付出更多爱的一方总更容易陷入自责,她们总是在不停的自省,是不是给对方的还不够多?是不是并未按对方期待付出?我是不是没有本事让对方快乐?
更爱那一方还最容易患得患失,最容易妄自菲薄,最容易对自己生出自卑和怀疑。
在爱里萎缩的人,通常是没有得到对等爱的那一个。
那时我妈和我都想不到,曾尽心尽力陪在她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有一天她会丧心病狂、歇斯底里朝我喊:我就是想你一无所有,我就是想看见你痛苦,我就是想看着你一个又一个失去至亲。对,那些都是我故意的,我那天在街上看见你妈不对劲,是我带她去检查,是我暗示她你当时工作太忙,压力太大无暇分心照顾她,是我告诉她那瘤有可能切完了再长。我就是想看见它在你妈脑袋里长得越来越大,让她瘫,让她不能自理,让她屎尿横流,让你看着糟心,让她生不如死。让你也生不如死。
如果那时我有一柄刀,我一定将它笔直刺入那女人的心脏。但我想那闪着寒光的银色刀刃上不太会鲜血淋漓,因为她原本就是冷血动物。
我将老太太接过来,她将养需时日,我寻思着应该将婚期压后,但张若雷和我妈都不同意。
“原来你那么想把我娶到手。”
我语气中不无调侃。本来以为他会反唇相讥,不想却落落大方承认。说我就是想早一天把你划归为我的私有财产。
“你现在是富婆。”
人仰头看他,说:“你爸真不是一般人。”
“怎样?”
“这么多股份转给我,放心不说。如果我有他想,卷股潜逃呢!”
“我爸一生阅女无数。”
他没个正形。“一看你就逃不出他儿子的手掌心。”
“倒是真的。”
两个人开始动手动脚,最初或只是有意无意调情,谁知彼此都没什么太大的定力,禁不住这顿煽风点火,很快星火燎原。后来我推他,我说我要省着点儿用,人家都说男人一生有配额。
他不干,眼睛瞪得如铜铃,身上烫得热一壶老酒。急吼吼喘着粗气。
“不,不行,在你这里我不限额。”
我笑着滚进他怀里,一任他狂风骤雨,如急驰瀑布望川而下,那潭底大石被临高而落的瀑布激出迷蒙水雾,眼前世界一切都不再真切起来。
不过老太太刚出院那几天我倒真和张若雷相当认真的讨论过萧晗。那时我妈出了院,不用每晚过去陪王伴驾,我已经把她接到我那里,还雇了个小阿姨照顾她。
在我们的卧室里,我突然间提起萧晗。
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妈那样好?
“你说……”我两手枕头,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那巨大、造型优美的吸顶灯灯光并不刺眼。
“萧晗跟我会不会真有什么渊源?比如她真是我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姐妹?不然有什么理由她对我妈比我对我妈还要上心?”
张若雷当时倒对我那推断呲之以鼻。他挪过我的头,让我的头枕在他腿上,他大手一遍又一遍穿插进我头发,将它们梳理得脉络清晰。
“放心吧,萧晗这人无利不起早。没你想得那么戏剧性。你没见她?浑身上下就写俩字儿。”
“什么?”
我翻身看他。
他则笑嘻嘻答。
“我要。”
我瞪他一眼,“没个正形。”
随即又难免生怨:“还不是你招惹回来的?”
张若雷咧嘴轻笑。说我此言还真是差矣,那女人每走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我们招惹她?是她有意招惹我们好不好?而且她破裤子缠腿,招惹上就不太容易甩得掉。
我当时以为张若雷是危言悚听,总归不至于的。后来发现,人可以幼稚,但一定要有个限度,超过那个限度,那不叫幼稚,那叫愚蠢。
https://vvadz.cc/book/91833560/6785224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vvadz.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vvadz.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