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不是最好的那个

徐知看完视频，知道他早就有疑心，至于疑心什么时候生出来，后来又做什么，对此一无所知，戚衍现在心情不会太好，联系他得不到太多有效内容，只不过严聿微那里，她还欠一个解释。

所以她给她打了个电话，严聿微接了，却并没怪她。

“我了解他的为人，你只是个幌子。没有你，他也会来找我。”严聿微没什么语调地说，只不过比起刚刚视频里的，徐知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说完，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先带央央去她外婆家，如果戚衍联系你，可以照实说。”

严聿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拿起她手机，和严聿微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戚衍把事情弄得更糟了。”徐知喝了口水，“我觉得姐未必要和他好，她那个助理，看着就挺不错。”

严聿微摇头叹息：“助理只是更年轻一点的戚衍，目的没有达成前，没有暴露本性。”

末了又说：“以后少掺和他们的事。”

徐知垂眸道：“不是我要掺和，戚衍直接来律所找我，而且你听说之后不还带着外甥女来了。”

严聿声说：“我只是不想扫你兴。”况且戚衍这段时间没少打扰严聿微，他也的确需要得到教训。

不多时，戚衍的电话过来，叫他出去喝酒。

徐知出来喝水，刚把眼神投过去，就被严聿声捂住电话推进房里，他说不去：“听说你把姐赶出去了？”

戚衍拧紧眉峰，很厌恶这个赶字，他下意识忽略严聿微已经把所有个人身份证件都拿走的事实，“我们只是吵架，她很快就会回家。”

严聿声还是持悲观态度。

戚衍按按太阳穴，叹声说：“谁都有做错选择的时候。”

徐知在卧室里留心听，她听不到戚衍的话，却能从严聿声的态度里猜测点什么，威胁那是他的房子，想让女人服软，情商低到可怜，可惜严聿微不是软柿子，不吃他那套。

稍微聪明点的就知道闹到离婚的女人已经吃软不吃硬了，他去前妻面前装傻卖惨，打亲情牌，都比现在这样想回头却软不下身段，只能硬碰硬要好得多。

以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立场看，被丈夫哪怕是前夫从家里赶出去，就已经断绝了最后可能的复合的机会，严聿微在海市不可能没有别的房产，住在两人的婚房里，其实也就是，愿意给双方一个机会。

徐知原本看严聿微态度有软化，以为两个人有机会，现在看来，两人不成仇人都够呛。

况且戚衍在这里是没朋友吗，非找小舅子，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甘心想让亲人再劝。

她觉得严聿声不会去，但下一秒，他过来给她送水果，说要和戚衍出去一趟。

徐知在心里叹气：“那你早点回来。”

严聿声去了戚衍朋友新开的酒吧。

这位朋友还是个年轻貌美的混血女人，上来给了戚衍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轮到严聿声，他淡淡地拒绝，只要了一杯水。

严聿声长久不来这种娱乐场所，上一次还是念大学的时候，某次社团活动，于静初拉着他要见世面，一进舞池就看到成群结队地男女亲密拥吻。

戚衍看着从穿着到姿态都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小舅子，没什么情绪的说：“喝杯水也要拍照给她报备？”

严聿声说：“她没有要求，只是我觉得有必要。”

没要求？戚衍把这三个字含在嘴里嚼了嚼，以前他为了追求她，也这么扮演好男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发，而她也再没提过。

酒吧是他朋友开的，近二百平的场地，朋友只当消遣，没有嘈杂的音乐，也没有过激的舞蹈和视觉刺激，换做以往严聿微知道他去酒吧，必得查岗问他何时回来。

戚衍一气喝了半杯烈酒，摸出打火机想抽烟，却被严聿声按住：“我走之后你再抽，她闻不得烟味。”

戚衍哑然半晌，他不理解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么点烟味，不等回家，只要踏出这个门，风一吹也就散了，带不回去。

他扯了扯唇说：“我没想到你会大惊小怪到这个地步。”

严聿微瞥一眼前姐夫，淡然说：“没有大惊小怪，只有不够尊重。”

戚衍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摆出投降姿态说：“我在戚家是边缘人，最早进严氏，也没几个人把我当回事，后来你爸把我介绍给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老板，我那时候挖空心思拼事业，只是想配得上你姐，买得起她用惯的包包首饰，站在她身边，不至于像她包的男公关，对她圈子里的那些人，就算不能高人一等，至少也是平视。”

严聿声说：“她如果介意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戚衍拆了香烟外包装抖落出里面的淹死，一口一口咀嚼着烟丝里的苦涩说：“谁知道，或许吧，或许她真的上心了，但我那时候顾着拼事业，没时间也没精力全天候陪着她。后来我发现，想要挤进那个所谓的上流圈子，想要别人平视乃至仰视，其实一点也不难。”

严聿声说：“所以你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对她只是不甘心的情绪在作祟而已。”

如果严聿微不提离婚，戚衍或许现在仍旧沉浸在拧巴的情绪里，他拧了拧眉，烦躁说：“我知道你姐没到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示好。”

让一个高傲惯了的人俯首，真的很难。

严聿声平静说：“或许有，她每次看到孩子，都会想起你这个父亲，但不爱了也真的是不爱了，她给过你很多机会，只是全都被你忽视。”

他的语气很淡，不像劝告，倒像在告诉他自己：“人不能活在自己的臆想里，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我知道你对我姐也还有感情，但她身边人来人往，你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好的那个。”

戚衍脸色霎时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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