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女人间的智斗

第492章  女人间的智斗

徐二娘看见乔玉萝在看她，只好走了出来，笑意嫣然道：“薛大娘送人呢？”

“嗯。”

“那不是冯老先生么？”

“是。”

“冯老先生是宫里的御医，很少出门的，他竟然来拜访你，定是你有高明之处。”

“什么高明之处，不过交流一下医术罢了。”

薛二娘一听是交流医术，对乔玉萝顿时多了几分信服，刚刚在门口她也听见了，冯老先生一再地说感谢，表明此人医术在冯老先生之上。这可真是叫人开眼了。

薛二娘走了过来，“不知那个养颜膏调制出来没有？”

“没有这么快。”乔玉萝总是冷冷地回着。

“我和几个姐妹说过了，她们也都很期待你的养颜膏呢。”

乔玉萝心想，既然她都见到冯老先生来访了，那就不要怪自己升价了，只怪她太喜欢偷听偷看了。

见徐二娘往屋子里望，乔玉萝故意不请她进去。看着她那张厚厚的脂粉脸说：“养颜膏还要晒制几天，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西域来的药，徐二娘，你的脸好像好一些了呢。”

薛二娘摸摸自己的脸：“我听你说的，不涂那个药了，就好了些了，多亏你提醒。”

“你要不要试试敷药？”

“敷药？往脸上敷吗？”乔玉萝点点头，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搞个面膜。

“有这样的药当然好，是否能好得快些？”

“你这个得专门调制，跟别人不一样。”

薛二娘马上想到是钱的问题，“那一锭银子不够，我再命人去拿，只要能救我的脸，你开个价。”

乔玉萝望了望院子里的药草，想了想，如今钱倒不是什么急事儿了，不如就卖她人情，将来三郎官途上多有用到。

于是道：“你我是邻居，就不要事事谈钱了，再说我也不好开价，冯老先生刚送来的天山雪莲我也不知道值什么价格。等这敷脸的药调制出来，我给你送过去，就当咱们邻里互助吧。”

“这怎么好意思，你那些药可是西域来的，不好找，这钱你得收。”

乔玉萝知道跟这些贵妇们打交道，钱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关键还得是人情，“我们行医的，就喜欢收集药材，有时候就讨个巧呗，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就算有人想买也开不了价钱，毕竟可遇不可求。所以，也就留着用来照顾照顾自己人就算了。”

乔玉萝说得轻轻巧巧，让徐二娘越发感到这药材的珍贵，这要是推辞了，只怕被他人得了，便宜了他人。

于是徐二娘只好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尽管来找我徐二娘，就算是邻里互助，不要跟我客气啊。”

“好好好。”乔玉萝说着把手放在门上，示意要关门回去了，摆明不打算邀请她进来坐坐。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去忙吧。”

乔玉萝见她终于离开了，呼出一口气，这京城的女人还真是比得水村的难搞多了，事事讲究分寸，句句都要拿捏，不让她觉得神秘点都不行。

她想进来，我偏不让她进来，她想套近乎，我偏不让她套近乎。

她喜欢偷听偷看，我就演她爱听爱看的，将计就计。

徐二娘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婢女春喜迎上前来，“夫人，你回来了。”

“快进去。”

一主一婢进了大门，走在花园石径上，徐二娘挥了挥帕子：“还真是冯老先生去拜访她，看来是个深藏不露的。冯老先生可是替太皇太后治病的，连他老人家都亲自登门拜访请教，可见咱们这邻居，医术不虚。”

春喜撇撇嘴：“冯老先生跟她请教？”

“没错，她自己也说了，还有，她手里有些好药材，不卖，说给我调个敷脸的药，看来……”徐二娘开始反省自责起来：“我那天交给她一锭银子做定金，难怪她一开始不想收，原是给少了。”

“一锭银子还少了？只是定金而已，普通大夫几个铜板就算定金了。”春喜还是将信将疑，怕夫人吃亏了。

“你不懂。她说给我调敷脸的药，也没说要收钱，她是看不起那钱，知道不？倒显得我俗气了……”徐二娘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没有半点不爽。“她的配方、药材，那可是无价的。”

“京城里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春喜仍旧不服，看那邻居，一家子土气，连原来的老邻居都不如。

“京城里总有些高人，是不看重钱财的。这种人最难处，但处好了，也是最好相处的。”

“就跟老爷常说的‘雪庵子’、‘伐舟渔者’那些高人一样？”

徐二娘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老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莫非，咱们这新邻居真是个高人？”

“我看没那么高。”春喜心直口快地说。

春喜自幼跟随徐二娘，徐二娘的娘家又是阀门士族，什么场面没见过，她的话徐二娘都会参考一二，便说：“不急着下判断，再看看，继续留意隔壁的动静。”

“是。”

徐二娘走到大厅，忽然回头一问：“咱家杏子树长了没有？”

“近来长出一些小果了，指头大小，还吃不得呢。”

徐二娘沉了沉气：“这薛家，来到现在都没请过咱们过去坐坐，等这杏子再大些，若是还不请我们过去喝茶，就说咱家那杏子树过墙了，要摘几个大的来腌制一下，你就趁机进她家去看看。”“好哩。春喜记下了，夫人。”

徐二娘越来越觉得隔壁薛家神神秘秘，三个儿子都是每天一大早出去，干啥的咱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儿子却是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有病？

还有那几个媳妇，春喜跟他们套过近乎，但除了庄稼上的事，其他一概缄口，家教比阀门还要严。

长年来，由于丈夫是御史，徐二娘把自己也搞得跟御史一样，对京城里的所有女人、所有八卦都兴致盎然，恨不得多给丈夫打听点门道。

譬如之前隔壁七品翰林被弹劾的事，就有徐二娘的一份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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