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桐走过去问林长横,
  “殿下同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可不就是她沈梧桐吗?这姑娘怕是个傻子吧。
  “没什么没什么,一些琐碎小事。”他可不敢告诉她太子因为她吃醋。
  她也不问了,
  “你方才不快活?”
  他不说话,她看懂了,愈加确定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啊。”
  她不明白,
  “为什么是为什么啊?”
  他蹙眉瞧她,心头确定了,她的确是个傻子。他真是不明白,太子殿下聪明绝顶,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干嘛要这样瞧我?我脸上有东西吗?”瞧了他半天不说话,她疑惑了。
  脸上?哦,对了,太子铁定是看上了美色。自顾自想了个明白,沈姑娘样貌确然是仙女,他至今还没见过一个比她还漂亮的美人。
  两手合来一个巴掌打响,
  “沈姑娘,你真是貌美如花,比那些个妃子妃嫔好看多了。”
  她登时就羞了,小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扯,娇娇滴滴,
  “你是在夸我?”
  不是那意思,她莫不是要想歪?女人啊女人,果然是爱胡思乱想的生物。为了避免沈姑娘再胡思乱想,也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决定又一次无情,
  “沈姑娘,我不喜欢你,你别再来纠缠我行不?”
  “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有鸳鸯佩?”
  鸳鸯佩?到头来这还不是个好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该还给江老夫人,揣在身上干嘛?送自己命走?
  他觉着吧,实话还是实说的好,免得以后再添麻烦。谁想他正想说话,她就发现他的鸳鸯佩没了。
  “你的鸳鸯呢?”
  糟糕,叫正事儿主发现了,他真不敢说出太子。脑门直打转,
  “应该是不小心掉了。”
  “掉了,应该在里面,我进去找回来。”说着就要往里面走,没几步他就说,
  “沈姑娘,感情这事强求不得,你不要再纠缠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奴才。”
  强求?他说她是在强求他?心底好像跌进去了石头,又塞又疼。她也不是故意要纠缠他,若非不是因为有前尘往事。曾经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忘了,她也忘了,她想把他找回来,她想他是自己的。
  缓缓回头,
  “不是,我没有。”
  他走近,身姿颀长,此时此刻,他周身上下宁静,虽是眸子里有不忍,但想着如何也要说明白。其实像沈姑娘这样的姑娘很好很好,但他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喜欢端庄温婉的。”
  她哀伤地埋下脑袋,泪水夹在眼眶里掉出来,掉在地上绽开了花。端庄温婉,可不就是扎娜那种吗,那样的她一辈子也学不会,而且也不想学。可是,可是,曾经那样好,怎么忘记了人也跟着变了?
  “可是长横,你知道,我们曾经,曾经”话未完就让长横堵了。
  他斩钉截铁,
  “我们没有曾经。”
  “没有曾经?”她忽觉自己一直确定的想法是个错误。他明明戴着鸳鸯佩,就该知道曾经,怎么还说没有就没有?情到是忘了,怎么还不认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曾经爱他至深的感觉,自己这几日早已将自己完全交付,现在要被他抛弃?
  她想恨他,但是恨不起来,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你讨厌我,以后我都不会找你了,请你放心。”
  顿变陌疏,林长横不大习惯,但到底是忍在了心里,她对自己越陌疏越好,最好以后都不见。
  “好,希望沈姑娘说到做到。”
  “我一定说到做到!”
  “行。”
  话完,他转背就走。
  外面的情形,太子在里面不会不知道,林长横什么胆子他很明白,就是沈梧桐。自己当年真是脑子混进了泥浆,关键还是今天才意识到。
  太子走出去,她还没有走,她抓着自己的头发丝绞啊绞的,手背都绞红了。
  “别难过,他不值得你喜欢。”
  她不绞手了,右脚重重一踩地,对太子的话深刻赞同,
  “有理,确实是不值得我喜欢。”左手捻头发回去,又继续,
  “我以后都不喜欢他了,鸳鸯鸳鸯,还不如不要。”
  话完道了谢她人就出去,搁一个山草堆处真丢了鸳鸯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当此时,黑沉的夜里疾风骤起,草木飒飒、飒飒地猛摇猛动,阔大的衣衫、坠后的发丝黑辫齐齐、齐齐飘,天上白光闪现,轰隆轰隆,状似要下雨,沈梧桐突突猛闻,转背就紧忙往太子帐内跑。太子本正要出去,撞见她回来又回去了。
  “要下雨了。”
  “你想玩只好等雨停了。”
  她右手一挥,满不在意,
  “算了算了,我不玩了,没心情。”
  “也好,在里面吃点东西。”
  她两眼一沽溜,不说话,她觉着吃东西这事现下也不是不合时宜。刚想拿块饼吃,突闻外面轰塌轰塌剧烈得紧,也不知是哪方蒙古包被风吹倒了。她开始有些忧心自己现下所在这方包,倒塌了自己一神仙到无所谓,就是太子殿下,他可是肉体凡胎。这么一想,她觉着身上肩负重任。
  轰轰隆隆愈来愈盛,天公好似开了个口子,雨珠直坠直打,草原一望无际,青草满面稀稀哒哒,暴雨疾风,黑云压下,像魔鬼的身材,满面疾雨,出了方方倒塌的蒙古包,抱头乱窜,衣衫全湿,密密麻麻,黑夜里根本见不到光,往火光迹处去,恐怖的滋味早悄然而来。
  “啊!”高叫惨烈,像是人的喊叫。她倏然起身,饼也吃不下,跑出去见人到处跑,咿咿呀呀喊叫不停,“嘶、嘶、嘶!”红指甲划过,血流汩汩、汩汩流淌,混进雨水变淡,那人是鬼、是魔、眸子似兔子眼红透,因为夜色和疾雨瞧不大清楚样貌和身材。
  她却知道不是人,
  “你是谁!敢害人性命!”
  阴鸷不敢信,懒得言语。她很不爽,受不住脾气,
  “不说话,我知道你是妖,你最好收手,不然我叫你好看!”
  “哼哼哼!好看?小丫头,你也不瞧瞧姑奶奶是谁?今天你们都要做我的晚餐!”
  太子自威,
  “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
  “小子,态度很不好,我看你是找死!”话完腾空化云疾厉奔来,太子波澜不惊,跟山镇静。梧桐却是提心战战,化刃一刀斩去,红云到是没料到,没好注意地被打在手腕上,急促促退回去了。
  扶着手腕,鲜血滴子,
  “小丫头,你不是人?”
  她懒的理会,
  “你若再不收手,别怪我不客气!”
  “姑奶奶管你是谁,照样要打!”话完她又是一飞,比做爪状,指甲又尖又长,好像腾飞的鸟儿。
  沈梧桐右手早已化刃,提来就打,如一道电击,起初威风势势,红云还算招架不来,然她是千年妖怪,沈梧桐修为实在过浅,这一电击自是撑不得多久,于是乎红云渐渐不惧,嘴角得意一扬,像红梅,暗沉的夜淹去了色彩。原是以为胜券在握,腰上却复然一箭,惊地红云猝不及防撤后,沈梧桐太辛苦,红云猛然一撤也往后倒,却是没真正倒地,被太子拥在了怀里。
  “臭小子,姑奶奶非得宰了你!”气不可耐又冲,浑没想到面前霎时一幕白光乍现,跟千斤重似的,抵抗她不得前进。后来气势不过,就自空中灰溜溜撤走了。
  沈梧桐不可能晕,抬起脑袋,
  “跑了,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
  活蹦乱跳的,太子禁不住笑了,
  “你就这么厉害?”
  脸不红心不跳地,
  “当然!”
  “刚才那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不就是她的宝贝梧桐叶坠,她的护身符,就算没啥本事还有它冲出来保护自个儿。
  手拿着梧桐叶坠,
  “它啊,它会保护我。”
  “保护你?”禁不住想起沈朝枫,那日也是这么一道光来才让他人跑了。往儿个一直纠结沈梧桐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如今此事来,太子觉着沈朝枫怕知道点什么,就算不知道嘛,也定是有关系。想明白了,太子忽然意识到,不能提前赶沈朝枫走。
  “你管它叫什么?”
  “你不觉得像一片梧桐叶子吗?”
  当然像,但是太子觉着,仙家宝贝的物件取名应该不是如此随便。
  便就点头应是。
  “所以就叫梧桐叶子啊,见形起名。”
  太子一听,觉着这名应该是她自个儿取的,哪位聪明的仙家会如此叫?
  “嗯,还挺好听。”
  “我也觉得。”说着就上手扒拉坠子,像宝贝似的。
  二日,
  刚走近自己屋院子,江楚心正在摘院里的花,抬头见沈梧桐和太子,殷勤地跑过去。
  抓起沈梧桐手来,
  “妹妹,玩的可快活?”
  她点脑袋应。
  “就好。你这地儿的花不错,住在这儿心情都美了。”
  当然,有沈朝枫,能不美吗?她可琢磨透了,
  “你想住这儿?”
  诚实地点点脑袋,
  “对对对。”
  成双成对,世上最美啊,这档子好事沈梧桐觉得自己要是不做都对不起神仙的身份,
  “行行行,你就搬来住吧。”话完扭头瞧瞧太子,
  “殿下不会不答应吧。”
  太子乐得不得了,
  “当然,我答应,答应。”
  她憨憨一笑,对着江楚心,
  “江姑娘一定很快乐。”
  江楚心堪堪笑开就不说话了,她觉着吧,沈梧桐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粉霞茂盛,晴光豁达,清晨的时候,沈梧桐溜溜、溜溜又跑出去玩,回来时候天黑难见底,手指头一打亮了烛光,眼皮一恹一恹的睁不起来,一心现下只想去找床睡觉,摸着就倒,连洗涑也不想做了,脑子迷迷糊糊就进入梦乡。
  温柔的阳光照亮屋子,白华坠金布链子的帷幔内,沈梧桐小脑袋上的眼睛挤挤,嘤咛一声,睡眼惺忪,右脚一蹬,“哈哈”地坐起来了。依旧扯着眼皮,勉强瞧瞧四周,沈梧桐只觉困乏,生觉这青天白日老火,是以身子后倒,管他个青天不青天,白日不白日的,恹乎乎睡觉才对。这么一睡,就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镜前梳妆,左手右手一顿耷拉来耷拉去,乌黑黑的发丝齐整如瀑,粗麻花辫稳固固圈成圈圈在脑袋后,右耳边向来是插簪子的地儿,是以沈梧桐很自然地往右边取簪子,但是搓搓磨磨竟是没影。
  “簪子跑哪儿去了?”
  便就弯腰探头地上上下下桌子底桌子下全找个遍,但是依旧没有。
  玄乎,好生玄乎。
  “奇怪,怎么都没有呢?明明昨天都还在。”
  越想越玄乎,又在屋子里四处打转,眼珠子一盯一盯的瞧地面,里屋很大,而且沈梧桐觉着最有可能在里屋。白软榻床下、端放着茶具的小方木桌、四四方方的翠帘……就是连窗台上的小盆花都找了,可还是没有。
  她伤心地小嘴一瘪,哗嗒嗒一屁股坐地,小手捧着腮帮子。她还只着一件白色里衣,腰背一弯,隐约可以瞧见里面的风光。心伤之下脑袋无意扭转,着眼都是屋内景色,就更觉难过了,宝贝不在了,好像心被挖了个大口子。等等,方才貌似有个不熟识的东西出现。
  一番想明白,她登时就去瞧,见梳妆台下的旮旯角缝里卡着一枚发钗,银色的。
  着手捡来瞧,栩栩如生的花,十几条小流苏坠,约有半个指头那么长。
  很确定,的确不是自己的东西,莫不是贼?女贼?女贼偷簪子,是觉着自己的宝贝好,艳羡不已?
  理由颇有据,她压心底对那位女贼鄙夷得紧,
  “最好别让我逮到,不然要你好看!”
  找出柜子里的白衣服来,左手右手一拢,腰带一栓,穿好鞋子就出门去。屋里进贼这件事,她觉着得告诉告诉太子殿下,这宫里守卫实在不紧,得叫他加强加强。
  急急忙忙走,太子此时在殿内读书,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书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果然见沈梧桐来,他很欣慰,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下,搁下书本起身去,离门口一米远就撞上沈梧桐。
  “何事?”
  “殿下,我屋里进贼了,偷走了我的簪子,殿下可得帮我找回来。”
  “还能进贼?”
  “对啊。”
  “到是我疏忽了,底下的人也不规矩。”
  “当然是殿下疏忽,你说那贼偷什么不好,偷我的宝贝簪子,我还留着找爹娘呢。”
  “放心,一定帮你找回来。”
  “谢谢殿下,可要快点哦。哎,对了,这个是那贼留下的。”说着便陶出腰兜里的银钗。
  太子接过,细细摸索了会儿,
  “这不是这里的东西。”
  “对,是中原的。”曾经也在中原混过,她自是知道。
  “既是中原的,我就更有责任了,我既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
  “行吧,再次谢谢殿下了,我走了。”
  便就转身去,不知在后的太子嘴角笑开,喜滋滋得紧。他觉着吧,自个儿还是在她心里有点分量,一出事首先就想自个儿。
  走啊走的,沈梧桐心思不欣快,恍恍惚惚的,撞见地上滴滴红梅眼皮也倏地一哈过去了,但是那滴滴红梅哪是什么红梅,乃是鲜红的血滴子。可是她真没在意。
  到自个儿屋院儿里,江楚心提着花壶给花儿浇水,见她一进来,忙放下了花壶,过去问沈梧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她瘪着小嘴,
  “我屋里进贼偷走了我的宝贝簪子。”
  “怎么会进贼呢?这里可是王宫,哪个贼胆子如此大?”
  “可是就是有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呗。”
  “我说你咋不大一样,原来是少了支簪子。这没什么的,随便找太子殿下送你几支就是了。”江楚心真是深刻了解太子对沈梧桐的情愫。
  “给再多也不是我自己的,我的簪子独一无二。”
  “你找太子去,他保管给你找到。”
  “找了,我刚从他那儿来。”
  江楚心脑袋点点,
  “行,最好不过。”
  心情烦闷的不想在外面待,沈梧桐便进屋去了。江楚心提着花壶自顾自言,
  “不就支簪子吗,就那么宝贝?给我我还不要呢。”
  沈朝枫早听见了她俩的对话,他知道她头上的簪子叫换形簪,同桐叶佩一道也是沈家的宝贝。传说是天上仙娘的挽发簪,只是后来为表感激赠予了沈家为礼,沈梧桐他爹沈漠河是个人才,是以那宝贝就叫他拿去了,后来应该就给了沈梧桐。换形换形,可换容貌之形,亦可换心之形。
  “你丢了簪子?”
  沈梧桐颔首,不说话,她还伤心着呢。
  “贼可留下什么痕迹?”
  “一枚银钗,有很多花儿。我觉着是个中原人。”
  “中原人?敢偷王宫。”沈朝枫觉着,这贼也是胆大,算个人才。
  “能进王宫,要么就是她功夫厉害,要么就是太子殿下不济,可太子殿下怎样也不可能不济。”
  那是,太子殿下的威名,沈朝枫在中原就如雷贯耳,深宫血雨里得来的太子位,应该不可能在这王宫制度上出问题,要知道中原偌大的皇宫,太子是围得水泄不通,严密的一只蚊子都飞不进,何况这太小的红帕王宫。是以他觉着,是那贼功夫厉害,不简单啊,还是个女的。
  “别伤心,太子殿下肯定给你找回来。”
  这么些天了,他可把太子瞧得明明白白,早琢磨出沈梧桐就是太子命门的深刻道理。不过他可真不大明白,太子这种深宫血雨中出来的人,也会喜欢沈梧桐喜欢得灼热浓烈?
  “你喜不喜欢太子殿下?”不是不知道太子薄情寡义,他真怕沈梧桐会喜欢上他。
  沈梧桐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瞪大了美眸瞧他。其实想来太子殿下很不错,喜欢喜欢也没什么错吧。
  脸上红晕大片,她羞羞答答的不敢说,沈朝枫虽是个男子,但经事太多,自是见过不少女子,不难看出她的意思了。
  呼吸一滞,
  “你不能喜欢太子殿下,他不值得你喜欢。”
  她犯懵,
  “为什么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身无权势,能为他添什么助力?他们皇室中人向来都以权势为重。”
  “才不是,殿下才不是以权势为重的人。他说过他喜欢在草原骑马跑,喜欢在外面一辈子的。”
  “可能吗?你觉得可能吗?他能摆脱太子身份?再者就算不为太子,只要他还姓李,他就永远不可能!”
  其实就算有这样的机会,沈朝枫觉着李文岚都不可能做到。他深刻知道他舍不得,深刻知道他当初的处心积虑,从庶子到太子,天知道他当初做了什么不可为的事?
  “你怎么就傻到什么话都信他,他是太子,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
  她顿觉如遭雷击,颤抖着身子不想说话,黑黑的睫毛下眼珠子滚出来,沾湿了衣服,好像两道钉子。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对太子殿下不一样了,明明初次不喜欢得紧,明明自己该喜欢林长横,直感觉生来就该如此,只是,只是,沈朝枫的话其实很对,他身为太子,自身为散仙,还是个本事不厉害的,无权无势,无兵无马,有什么地儿值得他喜欢?他也不该喜欢,也不可能喜欢。默然想起初次见面他唤自己为桐桐的事情,现今想来,其实他唤这个名号也不错,至少那个女子他真正喜欢过。
  悲从心来,一道冰凉,心头却层晰,虽是有情物,还是莫贪莫念为好,幸许不多久就没多大喜欢了。
  这样想着,
  “你说的对,我不能喜欢他,放心,以后我就会忘了他。”
  他自身也觉愧疚,
  “我话是太狠了,但是我是为你好,你最好是自己想开的。”
  “你的话有理,你要不说,我还想不到,也不会知道”突然欲言又止,她确实不想说了,这种感情啊,她是真没想过,但是没关系,以后应该是真的不会了。
  屋里暂时安静,两人都不说话,后来她还是忍不住烦闷,起身一搭去床上睡觉了,留沈朝枫一人搁地儿坐着。但其实睡不着,一眯上眼睛就胡思乱想,不是簪子就是太子,她觉着自己简直是被种魔了,辗转反侧许久,索性一顿起身不睡了,但也没出去,出去更容易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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