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水稻玉米收割

　　“王小虎要承包竹林？”方羽正准备开车出门，听唐晓月把事情一说，顿觉诧异。
　　唐晓月往副驾驶一坐，笑道：“是啊，不过我觉得没安好心，搞不好是想跟你对着干呢！”
　　方羽噗嗤就笑：“挺好啊，同样是人，凭什么我可以，他就不可以对吧？”
　　唐晓月这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人，焉儿坏，什么叫同样是人，凭什么你可以他就不可以？
　　真要这么简单，不早有人靠这个发财了，用得到等到今天？”
　　这事还是看的比较清晰的。
　　方羽的手艺或许不是无可替代，但是关系，镜头表现，以及长期以来的视频直播推广，方方面面的因素都很重要。
　　说白了，村里的竹制品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诸多因素综合起来的结果，而不单单是有产品就行。
　　这也是现如今粉丝经济流量经济的显著特征，很多时候，不是有产品就行，也不是产品质量过关就行。
　　甚至于相比人气流量，产品本身质量是否过关都不那么重要。
　　也因为此，如果王小虎抱着同样是人方羽能行他也能行的想法，下场必然会很惨。
　　方羽也没辩解，只是问道：“那你同意他承包了没有？”
　　唐晓月呵呵笑：“同意了。”
　　方羽鄙视道：“那你有脸说我，你觉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唐晓月笑道：“我这是把他往正道上引，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踏实本分，老老实实做人，不像你，单纯就是幸灾乐祸，看这人掉坑里。”
　　方羽：“狡辩，说吧，他承包了多少？”
　　唐晓月：“东边的竹林，五十一亩，咬紧牙关，承包了一百亩。”
　　方羽点头：“那也不多啊，才五千块钱。”
　　“设备呢，人工呢，不要钱啊？”唐晓月反问，又道：“现在就看他怎么弄了，是在村里弄，还是在外面弄。
　　我觉得应该是在外面，外面不用给这么高的价，电力方面也充足，好操作，成本更低。
　　是了，你这又准备去哪，市里？”
　　方羽摇头：“镇上看看，地里的稻谷玉米，该收了。”
　　唐晓月这才想起，好像是该收了，村里的村民都提过不止一回，便笑道：“我也跟你去吧，正好跟你说个事。”
　　方羽点头，不多久，车子平稳的开起来。
　　唐晓月认真说道：“马上十一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假，出去一趟。”
　　“哦，去呗，放心，有我在，村里乱不了。”方羽随口道。
　　唐晓月心里没来由有点不爽：“你都不问问我去哪么？”
　　方羽嗤笑：“那还要问？有家不能回，肯定是去看男朋友呗！”
　　唐晓月不说话了，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
　　好久才抬起头来，笑道：“是啊，去见男朋友，在长安，好久没见了，想念呢！”
　　“长安啊，好地方，兵马俑，华清池，未央宫，西岳华山，都可以去看看，挺不错的。”
　　也是一个历史上久负盛名的城市，某种意义上说，那才是民族文化发源地。
　　那里方羽去过，很熟悉。
　　唐晓月笑道：“是啊，很好呢，他也是这样说的，我，没去过……”
　　说着说着，又没音了。
　　方羽好奇看了一眼，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傻妞上车后就不对劲，莫名其妙的。
　　不过一想，异地恋是这样的，便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一路来到镇上，没有停留，直接沿着公路往市区方向开。
　　这时候路边能看到很多收割机，田里也有在作业的，比之前去市里给周敏送鱼糕看到的还要多。
　　自幼在城市长大，唐晓月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这会也振作起来，笑道：“这就是丰收吗，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方羽笑了笑：“还行吧，机械化的收割，节省了人力，提升了效率，但从前那股热闹劲，再也找不回来了。”
　　唐晓月好奇的看着：“这还不热闹吗？”
　　方羽停车：“不热闹，以前的水稻，都是拿镰刀，一茬一茬割的，割下来的稻谷要用提前准备的草绳捆起来，然后一担一担挑，或者拿板车拉回来。
　　然后要打，要晒，很繁琐，很费体力，通常全村老小一起出动，要忙上半个月，那会还堆草垛，捡遗漏的稻穗，不像现在，可能一个村半天都用不到就收割完了，然后收上来的稻谷晒都不用晒，直接有人拉走。”
　　话语间，熄火下车，秋日上午八九点的阳光透过树叶尚未完全落尽的枝叶，落在男人身上，不知不觉，唐晓月有点痴。
　　好久才道：“我没有那样的记忆……”
　　方羽深吸一口气，笑道：“没有好啊，没有，证明咱们的国家越来越好了，很多人都不用靠着土地过日子了。”
　　“方小羽……”
　　“干嘛？你该不会觉得我心里难受吧？”看唐晓月眼眶泛红，方羽觉得特别好笑：“没有，都是真心话，有些东西怀念归怀念，但没人想回到从前。”
　　唐晓月没出声，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哭。
　　方羽也没理，找了辆停在路边没有作业的收割机，给机主递了支烟。
　　其实这些都是外来的，每年的收割季节，追逐着往南回归线移动的太阳，一路从北向南收割。
　　很多都是夫妻档，丢开老人孩子，背井离乡，吃住在路边，只为赚点辛苦钱。
　　可能因为竞争比较激烈，一问，价格比记忆中低多了，记得以前好像是六十一亩，现在，才四十。
　　而且只要有需要，就乐意去，不在乎道远难行。
　　四十一亩，一百亩，四千，谈好，方羽开车带着唐晓月在前，卡车载着收割机在后，一路返回。
　　经过镇上的时候，方羽买了一张大帆布，顺势又买了掀板等家里没有的农具，最后，烟酒店拿了两条一百八一条的黄鹤楼。
　　回到村里，巨大的轰鸣声中，收割机开始作业，方羽则开着三轮车，把收上来的稻谷一车一车往村里铺好的大帆布上拉。
　　玉米也一样。
　　可能因为没那么密，产量没那么高吧，速度也比正常情况下要快不少，到下午七点多就完事了。
　　给了四千块钱，留着吃了顿饭，塞了两条烟，卡车载着收割机与离乡背井的两口子在夜色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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