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迟到的生日礼物

　　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这一晚唐晓月格外兴奋，谈性很浓。
　　等她回过神来，身边柳如玉早就睡熟了了，至于方羽那家伙，更是睡得跟猪一样。
　　转天很早她就醒来了，天不亮就在村委会开了喇叭全村广播。
　　“什么，篙苞能卖到八块一斤？”
　　“不是吧，城里人喜欢吃那个？咱们乡下人都不吃了啊！”
　　“不管了，先看看去。”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就算一斤只拿四块，一天赚个一两百也轻轻松松啊！”
　　“这方羽还真行啊，什么都不干就拿三成，合着咱全村帮他赚钱呢？”
　　“去去去，不懂别瞎说，有本事你自己拿了篙苞去卖，一斤能卖四块钱顶天了。”
　　“就是，篙苞我在外面见过，零售也就四五块一斤，人菜市场一天都卖不掉多少。
　　现在人小羽把销路开出来了，咱们采一斤就能拿四块钱，什么都不用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广播一响，村里立刻就热闹起来。
　　不多久，村民们悉数聚集到村委会小别墅前。
　　人群面前，唐晓月意气风发，大声将昨晚想好的计划说了一遍。
　　从采收时间，到每天最大采收量，再到无劳动力家庭的补偿机制，又到最终利益分配，方方面面，一应俱全。
　　方羽也在人群中，听完不禁点头，暗道这女人脸皮厚归脸皮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计划出来，不但很好的保障了后续以及来年的开采，也很大程度上照顾了没有劳动力的家庭。
　　不过最后他还是站了出来，柳如玉唐晓月并村民们错愕的目光中，笑着说道：“咱们美女村长说要分我三成，说实话，昨晚我还挺高兴的。
　　大家自己想啊，一天六百斤，三成就是一百八十斤，一斤八块，这意思，我一天赚一千四百多，妥妥的要发啊！”
　　下面一片哄笑，连柳如玉唐晓月都忍不住笑了。
　　有小媳妇儿打趣道：“那你还不乐意了是怎么的，你要嫌多，分姐一点啊，大不了姐晚上抱着你睡，奶得你饱饱的。”
　　又一场哄笑。
　　跟着有人调笑道：“小羽，你别想太美了，一天六百斤，再大的地方也不够采啊！
　　要我说，就那片地方，你能不能赚够一个月还两说呢！”
　　这是实话。
　　一天开采六百斤，一个月就是一万八千斤，那地方到底不是人工种植的，搞不好真没有这么多。
　　可那也不少了啊，方羽笑着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真要那么分配，就算只赚十天，我也赚够将近一万五啊！
　　一万五什么概念，咱们村里的情况，一年里再风调雨顺，一家人的地也就能收三四千块钱吧？
　　所以呢，你们怎么拿我不管，村里怎么拿，我也不管，反正我不要三成，我拿一成就够了。”
　　三成降到一成，原本一天能赚将近一千五的，现在只能拿差不多五百块钱，加上注定不会十分长久，就真没多少了。
　　听这话，人群有点懵，很多人开始劝，就连那些本来觉得他拿多的都不好意思了。
　　柳如玉觉得骄傲，唐晓月却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这原本是方羽的独门生意，正经开始的第一天，他就赚了五千多，买了洗衣机又买了空调。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方羽又笑道：“大家先别忙，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这一成我就白拿了，以后我不会老负责送货的啊！
　　送货得村里安排人，工资多少，那我也不管的。”
　　这话其实意义不大，不过让人好接受多了。
　　而对于方羽本人来说，偶尔送送货还行，天天去送，那就没劲了。
　　当然，今天肯定还是他送，一则事先没有这方面的安排，二来昨天跟周敏约好了。
　　此外，想起昨天告别时周敏的样子，他还是有点心疼的，所以他打算准备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补偿一下。
　　一念及此，他也懒得下水去剐篙苞了，趁着时间还早，天还是黑的，散会之后，他来到荷塘边。
　　夏日的荷塘边很多萤火虫，不过这个点儿已经不飞了，只是在草丛中间歇性闪着荧光。
　　就这带来的小袋子，他捉了一袋萤火虫，等回家放好，很快又拿了把篾刀，上山砍竹子。
　　竹子拖回家，削去枝桠，手捏住竹根一端，微微一用力，悄无声息，一根竹子就裂成了均匀的竹片。
　　“又进步了！”
　　这一手空手裂竹的功夫，方羽很是满意。
　　不过接下来就不能取巧了，接下来是真功夫，剖篾也好，拉丝也罢，这些只有常年跟竹子打交道的老人才会。
　　至于用篾片竹丝做出漂亮的竹编制品，那不但需要娴熟的手艺，更需要出色的想象力。
　　好在这些他都不缺，才用了不到一刻钟，他就加工出了需要的原料，做成了一个纯竹的艺术蛋糕。
　　想想，又做了个竹编小盒子，把萤火虫装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放亮，要做的事情做完，他起身来到村民们采集篙苞的地方。
　　情况还不错，虽然都是老人女人半大孩子，可因为都在乡下生活，做这种事着实不慢。
　　他大致看了一下，又跟唐晓月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止落水，不多久，今天的需要的六百斤就差不多了。
　　过秤，做好记录，装袋的篙苞直接上竹筏，方羽把竹排划到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回家拿了东西，再次顺流而下。
　　还是差不多的时间点，路边他看到周敏带着于芩和老周老王在等。
　　这次方羽主动些，事情交代好后，直接拉着周敏上车。
　　看他神秘兮兮的，周敏好奇，却也没问。
　　直到来到家里，她才忍不住笑着问道：“一大早就神神秘秘，搞什么呢？”
　　方羽就笑：“别急嘛，说出来就不惊喜了。”一边说，一边把窗帘都拉上，瞬时客厅里变得很暗。
　　“闭上眼，我让你睁开，你才可以睁开，懂了没？”方羽认真嘱咐，周敏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乖乖闭上双眼。
　　结果等方羽一本正经将竹编盒子里的萤火虫放进中空的竹编生日蛋糕里，而后点点荧光中镂空的“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分明呈现出来的时候，周敏已经在冲他笑了。
　　“不是，我说你这人，我让你睁开眼了吗？”方羽满头黑线，这女人，言而无信，太不听话了。
　　周敏捂着嘴，傻笑，不说话，
　　方羽板着脸：“还笑，你这样厚脸皮将来嫁不出去的知道吗？”
　　周敏依然傻笑，不说话，只是眼眶悄悄泛红。
　　瞪了半天，方羽终究也忍不住笑了，捧起蛋糕：“生日快乐。
　　迟到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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