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市区惨状

绕城高速，夏氏修车厂。
袁轩成将身后追击的丧尸给甩开后，驱车开进修车厂。
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惊动了徘徊在阴影里的丧尸。
三具佝偻身影从不同方向扑来，这与他进来前右眼所探查的一样，这周围就这三只。
袁轩成没有下车，直接驱车撞向最近的第一只。
车窗因剧烈撞击车窗之前便有裂纹而变得更加密集。
他猛地将方向盘向右打死，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啸。
车尾横扫间撞倒剩下两只扑来的丧尸，将它们卷入底盘下方。
后视镜里黑色血液四处飞溅，金属撕裂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从车底传来。
袁轩成踹开车门时，扳手已滑入掌心。，腐烂的手指深深抠进沥青路面。他抬脚碾碎那青灰色的头颅，断剑寒光闪过，三颗浑浊的晶核滚落尘埃。
大片黑血溅在车窗上，两只丧尸在空中翻滚着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将车停稳，打开车门时，断剑已拿在掌心。
被车体压住半截身躯的丧尸仍在嘶吼，腐烂的手指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袁轩成他抬脚碾碎那俩青灰色的头颅后，便朝着那刚被撞飞拖着断腿刚刚站起丧尸而去。
袁轩成并未给它太多机会任何反击的机会，断剑横扫，剑锋贴着丧尸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丧尸头颅歪到一旁，眼中光芒迅速黯淡。
“呼~”杀完丧尸后，袁轩成长出一口气，战斗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紧张。
之前杀丧尸不是搁着围栏，就是靠偷袭，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丧尸正面战斗。
稍微歇了一会儿后，袁轩成将丧尸的3颗晶核收集起来后，将修理厂大门关好走向车间。
这里他经常来，地方不大，是一个带着女儿的男老板开的。
男老板年纪大约50多岁，头发已经半白，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的女儿十二岁左右，经常帮着父亲修车，很是懂事听话，外表颇为讨人喜欢，每次来她都会端一杯果汁类给袁轩成喝。
想起这些，袁轩成不禁有些感慨。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杀死的丧尸中并没有这对父女。
如果没变丧尸的话应该是逃走了吧？不知他们是否能在这场末日浩劫中幸存下来。
袁轩成走进半开着卷帘门的车间，一股馊臭味立刻传入鼻腔。
里面一张桌子被打翻，锅碗瓢盆与饭菜散落一地。
可以想象，末世爆发的时候，这对父女应该在吃饭。
墙面上挂着不少修车工具，角落里有一台电焊机，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将电焊机搬到空旷处，准备将车子四周都焊上钢板。
可就在他走进仓库准备拿钢板时，忽然身后房间的门被打开。
袁轩成立刻警觉起来，手中的断剑已横在胸前。
"燕子大哥哥！"稚嫩的童声带着激动从门内发出。
昏暗中钻出个扎双马尾的可爱小女孩。
她沾满污垢的小脸在看见袁轩成时亮了起来，却在对上断剑寒光的瞬间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堆叠的轮胎上发出闷响。
“可可？你还活着？”袁轩成剑尖微颤，眯眼打量眼前浑身发抖的女孩。
确实是修车厂老板的女儿夏可可，只是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得厉害，让他第一眼没认出来。
但那句“燕子大哥哥”是因为袁轩成以前每次来都是穿着管家燕尾服，才被可可取了么一个外号。
“燕子大哥哥，是我。”夏可可怯生生地回答，小手紧紧抓着衣角，眼中既有惊喜又带着畏惧。
袁轩成收起断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些：“别怕，可可，是我。你爸爸呢？”
提到父亲，夏可可的眼眶瞬间红了：“爸爸，爸爸他，被一个叔叔...”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那天有个叔叔来换轮胎，突然就咬住爸爸脖子...好多血...然后爸爸样子变得很可怕...追着我...要抱抱...我害怕...就躲进房间里了..."
袁轩成心中一沉，他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是多么惨烈。他轻拍了拍夏可可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了，可可，都过去了。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是的。”夏可可抽泣着回答道。
“那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夏可可用小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我就躲在房里，饿了就喝桶装水，还有房间里爸爸以前买给我的糖果...”
闻言，袁轩成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孩，刚才他杀的那三只丧尸里并没有夏大叔，估计变成丧尸后自己游荡到别处去了吧？
他转身回车上拿起背包，从中拿出他没吃完的炸鸡，全部给了她。
看着袁轩成手中的炸鸡，夏可可眼中顿时出现亮光，可脏兮兮的小手刚碰到油纸包就缩了回来，喉头滚动着咽下口水，却把炸鸡往袁轩成方向推了推："大哥哥可是我没有钱......"
夏可可这反应让袁轩成有些惊讶，细算的话，这孩子至少饿了四天，居然还知道没给钱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道理。
夏大叔把女儿教可真好。
“没事，这是给你的，快吃吧。”袁轩成温柔地笑了笑，将炸鸡塞到夏可可手中。
“谢…谢谢大哥哥。”夏可可低声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不让泪水掉出来。
小心翼翼地接过，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也没像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起来，而是小口小口很有规矩地咬下，每一口都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看着夏可可吃得津津有味，袁轩成也没再与她说话，转身进入仓库拿出几块铁板道：“可可，借你家的工具和材料一用。”
“大哥哥是要修车吗？”
“嗯，我想给车子焊上钢板，这样路上遇到丧尸就不用担心了。”袁轩成解释道。
“改装吗？大哥哥这个我会，我来吧。”夏可可闻言，迅速将手上鸡腿给吃完，就要过来帮袁轩成。
“不急，先把东西吃完吧。”袁轩成制止了她那有些踉跄的脚步。
对于夏可可会修车，袁轩成倒是不惊讶，他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修车，每次他来，夏可可都会跟在其父旁边帮忙。
只是这孩子乖得有些让人心疼，明明身体因为饥饿已经到了极限，走路都不太稳，却还强忍着不适，想要帮忙。
同样是女儿，真想让林家主来看看别人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待夏可可吃完后，袁轩成让她回房去休息下。
反正也不急，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去隔壁的加油站，加点油，再把便利店里的零食饮料什么的都搜刮一遍。
加油站中，一只丧尸都没有，只有倒在地被啃得不成人形的几具工作人员的尸体，虽然这里平时人流就不多，但按道理来说还是会有几只丧尸的。
估计是因为昨天直升机的响动把它们都给引走了吧？
“这是？对讲机？”
袁轩成发现几具工作人员的尸体上都挂着对讲机，想来这东西以后会有用，他便都收了起来。
进入便利店，货架东倒西歪，地上也散落着不少被踩扁漏气的包装袋。
这里已经有幸存者来搜刮过了。
虽然还有些剩余，但也没给他留下多少。
袁轩成倒也没在意，来之前右眼便告诉他这里没多少东西了。
而且他的目标也不是店面的这些，而是柜台后面铁门仓库里的东西。
铁门锁把上，明显被人用利器劈砍过，但这铁门颇为结实，只留下几道划痕并未被劈开。
袁轩成从背上拔出断剑用力一挥，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将铁门锁劈为两半。
推开门，仓库内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
满满当当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饮料，他决定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到修理厂中储存起来。
花了大约两个小时，袁轩成总算将便利店仓库给搬空。
他只收集方便面，火腿肠，薯片，自嗨锅，矿泉水，可乐，果汁，日常用品等这些保质期长的东西，加起来一共170多箱。
果然食物什么的还是要出来外面一趟，单靠末日轮盘里的东西，完全就是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
而且轮盘抽取次数是有限的，那一级轮盘中只有150项奖励，抽完轮盘便会消失。
回到修理厂，袁轩成立刻就听到了焊接的声音，进入车间，夏可可不知何时已经休息好，开始给车子装上钢板。
“这孩子...”袁轩成看着夏可可小小的身影在车间里忙碌着，不禁有些羡慕夏大叔了。
他也想要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
夏可可见袁轩成回来，拿下面具朝他甜甜一笑后，便继续开始焊接。
袁轩成倒也没打扰她，随意说了一下自己的大致要求后，便开始将不同的食品和日常用品分好，装在两个箱子里，放到车子后备箱中。
刚打开后备箱，袁轩成愣了一下：“这是...无人机？”
后备箱中居然放着台遥控无人机，笔记本电脑和U盘。
“这不是林映雪的东西吗？”袁轩成倒是见过这台无人机，林映雪之前玩过，但没几天她便失去了兴趣，一直扔着。
不错，有了这东西，他倒是可以用来去看看市里的情况了。
无人机的使用方法，他是会的。
身为林家的管家，两位小姐一旦对什么事务有兴趣了，他们就得去参加培训，然后回去教两位小姐。
无人机学习班，正好是他学回来教的。
袁轩成将无人机安装好，放飞了出去。
这是一台专业级的遥控无人机，理论上最大飞行距离为15公里，航行时间35个小时，足够飞到市区。
5分钟后，通过无人机摄像头，将K市的景象反映在遥控器的显示屏上。
鸟群自无人机侧翼掠过，从体型与眼部特征可以判断，是一群变异麻雀。
袁轩成原本担忧这群变异麻雀会对无人机发动攻击，然而它们掠过机身时并未显露攻击意向，或许可能对无机物没有任何兴趣，除非里面有人。
市区街道中，店铺大多紧闭，偶尔有几扇破碎的窗户在微风中摇曳，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路上，大片大片的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仿佛黄金周的旅游景点，一眼看下去全是人头挤在一起。
“这叫还在城里的人怎么活得下去啊？”
这景象，除了绝望基本没有别的形容词，
市里的幸存者，要么就待在家里不要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不然被这么大片的丧尸发现，即便你住在高层，袁轩成感觉也会发生电影中丧尸叠罗汉爬楼的场景。
这么一看，袁轩成彻底打消了进入城市的念头，就这数量，丧尸一只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
只希望这些丧尸不会集体迁移，老老实实待在市里，别朝着庄园这边来。
无人机掠过住宅区，透过窗户可见屋内鲜有人活动，多数居民已变异为丧尸，在居所内徘徊。
“嗯？这是...？”
当无人机经过5楼的一间屋子时，忽然看到里面有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看屋子里的装修以及家具饰品的陈设，应该是女人的独居房，而那几个男人几乎都是白色背心加工装裤，与这间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防盗门，窗口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估计这女人是被男人们骗开了房间后被控制住了。
男人们坐在客厅里打牌，而女人双手抱膝瑟缩在墙角，
身上有明显的淤青。
女人像是听到什么声音，抬起头，那双无神的双眼便跟摄像头对上了。
“请救救我...”
“或者杀了我。”
女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单看口型袁轩成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是被这些男人给虐待得不轻。
行啊，那我就发发慈悲。
正好有些事情也需要实验一下。
袁轩成将遥控器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插入U盘，打开音乐播放器，将声音调到最大，播放了一首权游的《卡斯特梅的雨季》。
这由林家大小姐在学校参与的交响乐团所演奏，音乐透过遥控器传递到了无人机上，再透过无人机的扬声器，响彻整个住宅区周围。
悠扬悲凉的旋律传入房间，男人们打牌的声音被瞬间淹没。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牌，面露疑惑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什么东西在放音乐？疯了吗？会引到丧尸的！”
“无人机，是窗外那无人机在播放。”
男人们迅速起身，冲向窗户，只见一架无人机正悬停在半空中，扬声器中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他们怒目圆睁，对着无人机破口大骂，试图让它离开，但无人机却不为所动，继续播放着音乐。
随着音乐的持续，周围大量的丧尸开始被吸引过来，住宅楼里不少窗户发出碎裂的脆响，丧尸一只接一只地撞碎自家玻璃从窗口跳下。
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与跌落声，墙面在尸潮抓挠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它们越聚越多，竟开始踩着同伴堆积的躯体开始往上爬。
“妈的还真会叠罗汉啊？”果然不出所料，这正是袁轩成想要实验的事情之一。
"操你妈！"屋子里其中一个纹身男抄起烟灰缸砸向无人机，但根本没砸准，还把自己的窗户给砸破了。
“叽叽叽————”
大量的变异麻雀成群结队地朝着住宅楼这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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