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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信T导致的


“你说,‘有什么事不太一样了’。”维兰狐疑地重复,“可否说得更具体些?”

    克里夫还算健全的那半边脸拧了起来,这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新鲜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感,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得不因这个要求进行一些他并不希望的思索:“不好说,大人——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什么,但这事儿很难明明白白地讲清楚。它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更多是老兵在战场上的一种预感:四周的一切看着都原模原样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你却好像站在一个开着防护罩的反应堆近前,皮肤麻麻的,脸上的汗毛都被电荷吸得竖了起来。您肯定能明白这种感觉的,对吧?”

    这人的最后一句反问多少有点不怀好意了。维兰能理解这一点,也对此感到一阵怒火,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当即将之释放出来。虽然同行的时间不长,不过西吉斯蒙德身上精工动力甲的足音并不难分辨,这些不明显的响声令维兰清楚,四周另看了一圈情况的西吉斯蒙德正在从背后向他靠近。过分年轻了的战团长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应当在此时此刻表现得更得体一些,但很可惜的一点是,他的阅历令他无法迅速地判断出,在面对眼前这个令他感到手足无措的凡人时,到底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算是“得体”。

    不过事实证明,上述种种完全是他多想,西吉斯蒙德根本就没给他留下做出反应的时间。就在维兰举棋不定的那半秒钟里,靠近过来的黑骑士语气沉稳且确定地开了口:“巫术的臭味。”

    对方格外笃定的语气令维兰茫然地转过了头去,看着帝皇冠军那身几乎被华丽的荣誉标记铺满的甲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不想反驳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但他也确实没有感觉到对方宣称存在的异象。

    他清楚,“巫术的臭味”本质上是一种泛泛的形容,极端厌恶混沌灵能的黑色圣堂修士们往往用这种措辞来指代一切亚空间邪法。有一段时间,维兰的教官是由来自黑色圣堂十字军小队的一位兄弟担任的,这位兄弟非常严格,也确实教给了他们很多,包括这个比喻,以及一个不具备灵能天赋的星际战士盖怎样怀着高贵的仇恨和憎恶,从看似寻常的空气中追寻这种蛛丝马迹。维兰在一些与混沌势力直接交锋的战场上验证过这方法,它确实有用,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哎呀,大人。”克里夫不知怎的有点不高兴——虽然他在这场谈话里一直都没什么好气,“您这话说得就有点儿……”

    他还想说什么,但西吉斯蒙德转过头来——黑骑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转过头来,以这种简单的肢体语言展现出了“我在听”这个基本事实,那个在言辞间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的凡人,便不知怎地,收住了自己的声音。

    这景象令维兰感到有些惊奇,但也同时觉得合理——怎样的人才会在遇见这位万年前的传奇英雄时不感到敬畏呢?即便没有人明确地说出这位大人姓甚名谁,没有受过全面教育的凡人也读不懂动力甲上荣誉记号的标识,无形缠绕在帝皇冠军周身的气质也依然会令他们自然地生出崇敬的感情来。维兰认为,别说这个只是擅长大放厥词的克里夫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在亲眼见到了黑骑士本尊之后,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表现得不尊敬,维兰一定会怀疑他们是异端的。

    怀着如此日益增长的敬畏,维兰谨慎地指出他当前实事求是的感受:“可是,大人,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因为物理上的距离还很远。”西吉斯蒙德耐心地回复,“你没有任何感觉也实属正常。”

    本质上,这是由于二者在生命形式上的区别所造成的感知差异,但维兰很自然地将之解读为帝皇指引的一种表现,并怀着敬畏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然而,西吉斯蒙德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指导,只是说:“一个混沌巫师正意图以折磨与杀戮带来的血和痛苦筹备某种仪式,作为帝皇冠军,我将要去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说完,他就要离开。这令维兰感到有些焦急:“可是,大人,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这是情急之下出了偏差的措辞,他实际想要询问的是,黑骑士接下来的行动是否需要天狮战团分拨战斗力进行支援或策应。在话说出口之后,维兰立刻想到应该纠正,但西吉斯蒙德的回应已经跟上来了:

    “去完成你们原本被分配的任务。”西吉斯蒙德依然很耐心,这种耐心或许会令那些一万年前就跟他熟识的人非常震惊,“原体的指令应当被严格执行。”

    “但是——”

    维兰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及时地回想起了自己已经不是新兵,而是一个战团长,所以迫使自己放弃了。一个战团长不应该在必须完成的任务之前如此举棋不定。他反复提醒自己,试图扼杀掉心中不应存在的“向他人求助”的欲望,责令自己回到眼前的任务上来。然而,西吉斯蒙德回头了:

    “我理解你目前还不太会作出判断和决定,因此想要寻求更有经验的人的帮助。”其实他不太理解,那样的日子距离西吉斯蒙德自己已经太远了,远到他几乎不记得,但并不妨碍他依照另一些经验这样说,“这没什么可耻的,但也确实是你要克服的困难。你或许认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肩上的职责就落下来了。可惜,这才是更常见的一种情况。没有几个人是在确信自己完全做好准备之后才接过手中的职责的,最初的一段时间总是如此困难,你必须克服它。”

    维兰愣了一下,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西吉斯蒙德的背影迅速地离去、消失在稍远处的人群当中。然后,他借由调整呼吸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克里夫的方向上:

    “所以,你最后一次见到117装甲团的时候,是在什么位置?”

——

    “这些东西不是完全不会被消耗的。”阿库尔多纳突然说,“我发现了一只我之前杀死过的。”

    “你的话自相矛盾。”纳西尔没什么好气地撕烂了飘到他面前的所有幽灵,“你杀死过它,它又爬到了你面前来。这难道在你的概念当中算是一种消耗吗?”

    “我是指——你看,”他故意收了一下剑,在低质量的敌阵当中单独留下了那只被他指认的木乃伊,试图向所有人展示,“我上次杀它那时候的这一道伤口,还是留下来了的。”

    那理应是个相当漂亮的切口,从人体的左肩一直划到右胯,留下了一个完美的直线,完全足以将一个正常的人类一切为二,死得不能再死。具有实体的木乃伊士兵也会因为挨了这一下而失去平衡,倒地不起,就此失去战斗力——虽然他们现在正身处一个死人也会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行军和攻击的神庙当中,这位凄惨的木乃伊也被神庙当中的某种规律或者魔术重新拼合了起来,再次蹒跚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但那道切口依然以另一种扭曲的形式留存在了它的身上:

    它被分开的两段以干巴巴的木乃伊身上本不该出现的、泛着蓝光的增生血肉相互粘合了起来。甚至于,这些不祥的组织显然在令人不安地蠕动着,仔细听来,似乎还在发出细小的尖叫声。

    “我觉得它们只是在爬起来的过程中有点变异了。”洛特很无语地发表了意见,“这在接受了混沌力量的东西身上相当常见。”

    让任何因滑向无序而停机的机构重新恢复有序,从而再次运作起来,都毫无疑问,是一种需要消耗能量的逆熵行为。在眼下这个怎么看怎么奸奇的亚空间神殿当中,相应的能源也自然由奸奇买单。因此,洛特按照他在恐惧之眼当中摸爬滚打得来的生存经验所做出的推论逻辑充足,具备一定程度上的正确性。虽然无可指摘,但很可惜的是,他终究还是被自己亲眼所见的经验给限制住了。

    “不,这确实是一种‘消耗’。”长期使用着另一种神秘学逻辑的藤丸立香敏锐地意识到,“即便是死灵,在反复被‘杀死’又‘重生’的过程里,也不可避免地会遭到信息传递的磨损,而这部分磨损的内容必须有另一些东西来填补。看来现在的大神殿当中,在进行这些工作的本质上已经不是尼托克丽丝的死灵魔术了,而是奸奇的什么污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杀得足够多,那就确实存在令死灵大军的建制崩溃的可能性。”

    “什么?”珀伽索斯拧着眉头,没有理解这中间的逻辑。在他这么提问的同时,阿库尔多纳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并且迅速地手起刀落,再一次地砍掉了那只可怜木乃伊的头。

    “死灵在每次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忒修斯之船。”藤丸立香解释,“破损的部分需要以新的零件来替换,但只要每次更换的零件都与原来的没什么区别,那么大家就看不出这艘船在修整的过程中产生了什么变化。然而,如果填充进来代替机能的零件和原本的不一样呢?只要多更换几次,这艘船就也会变得跟原本不一样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几乎完全没有灵能知识储备的珀伽索斯还是不理解:“原理我大致了解了。可这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呢?”

    “什么都可能。”出于生活所迫,因为降灵召唤的需求也详细解析过这些工序的藤丸立香解释,“后来添加的补充信息被认定为异物产生排异,情报分段被错误粘合导致功能丧失,又或者错误信息开始非正常的复制迭代……要么这些东西会逐渐丧失应有的机能,要么就因为操作系统不兼容而脱离魔术的统一指挥调度。总而言之,敌人被‘杀死’后修整‘重生’的次数越多,出错的概率也就越大。虽然光凭我们,想要借此令所有的死灵全都失能需要一个显然只有在理论上才能完成的工作量,但我们也不是专门来跟尼托克丽丝的死灵大军硬抗的。考虑到奸奇也同时非常青睐‘变异’,在祂注视下的魔术出岔子的概率肯定会更高,搞不好这甚至会比我们以为的要顺利一些。”

    “这可真是振奋人心。”纳西尔在一边阴阳怪气,“得知我们接下来只需要继续进行这种毫无挑战性的屠杀,就能创造出战术上的致胜先机,真是太棒了。”

    他所认为的显然和他说出口的句子完全相反,但没人理他。阿库尔多纳在听了这段简介之后,便陡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手足无措地看向藤丸立香,大叫道:“等一下!”

    “等什么,就是这么回事。”领会到对方在惊讶什么的藤丸立香非常没好气,“所以我才说奥特瑙斯是很危险的东西,一个弄不好就是要死人的,对你们或者我都一样。都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反应过来啊?齐格鲁德的‘龙之睿智’到底被你弄哪去了?给你在头盔底下戴个眼镜会有帮助吗?”

    “但是……”

    “但你个头的是!”藤丸立香以一反常态的暴躁,制止了阿库尔多纳任何可能的婆妈行为,“我是能站在战场第一线的人,在这个位置上的灵能者施法的时候把自己脑子炸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不准说更多多余的话了!罚你不带防御buff去继续割草!”

    “我本来也没有那种东西啊!”句子中对在场其他人来讲算是“黑话”的成分,没有给阿库尔多纳造成任何理解障碍。有时候会显得没那么靠谱的凤凰长子悻悻转头,回到前方没什么挑战性的战场上去。随后,阿密特沉重踱步的声音笼罩在了藤丸立香的身边,底下了自己鳄鱼一般的漆黑头颅,用小小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迦勒底的御主。

    “我没事。”后者小声地安慰,轻轻拍了拍象征死亡与审判的怪物的长吻,“只是周围的环境令我有点烦躁而已。走廊变动得没那么频繁了,有可能定位到尼托克丽丝或者丹德拉之灯的位置吗?”

    在洛特介于敬佩和恶心之间的注视里,怪物的喉间发出了一阵呼噜声。恐怕除了藤丸立香本人之外,没人搞得清楚阿密特想要在这阵声音当中表达什么,但是这姑娘竟然做出了指向相当明确的回复,就好像那怪物是用人类的语言在和她沟通一样:

    “我知道,我会减少魔力的使用。”她这样说,“这次我确实被奸奇算到了。”

    按理来说,她确实应该利用自己的御主礼装视情况对队伍中的其他人进行支援的。虽然说这队伍中除了后捡来的洛特之外简直卧虎藏龙,她暂时还没遇到需要这样做的情况,但也确实应当未雨绸缪——然而,在她对此进行测试的时候,她很快就发现,在这个光辉复合大神殿当中,她为了施展魔术从空气当中抽取的“大源”,几乎完全带着从属于奸奇的混沌印记。

    这位法术之神在对魔术体系进行解析之后,确实给她设置了一个带有两难抉择的副本:

    如果想要胜利,藤丸立香就总会在神殿中遇到不可避免地需要使用魔术的情况,而只要她使用魔术,就有概率因为周遭浮游着的奸奇以太遭到污染;但如果不使用魔术的话,不仅无法解决一些比如“解体丹德拉之灯”等对最终胜利而言十分重要的机制,还会令她的死亡风险大幅度上升——不用说,一旦她落败,在这个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约等于奸奇神域的神殿当中,为她“好心地”提供灵能治疗和复活币的,自然会是奸计得逞的万变之主。

    有那么几个瞬间,藤丸立香甚至怀疑:这整件事搞不好,还真就完全是冲着她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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