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贾母发威，宝钗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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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贾母发威，宝钗受挫
老太太见紫娟这时还不忘照顾黛玉，心里一暖，对她更是另眼相待。
再见黛玉哭得抽抽搭搭，又冷眼看去宝钗，打扮得珠光宝气，全然没有把昨天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子厌恶。
这边宝钗刚想插话，贾母并不给她机会，冷脸道：“叫小红。”
吓得她心里缩了缩，只怕今天不能善了。
小红刚进屋，一眼便瞅明白了怎么回事，走到当中福了福，清清楚楚将下午莺儿和紫娟的事复述一遍。前半部分和紫娟说的一模一样，后半部分她没参与也不得而知。贾母脸色愈发铁青。
不等她发话。啪！宝钗一个巴掌扇到莺儿脸上。
莺儿瞠目结舌，“姑娘……”
“混账东西！好好的你为什么冷着紫娟？我往日是怎么教你的，这不比自家，说话办事都要有礼，怎么就不让小红理紫娟！”
话里话外点着贾母要记得自己是客。
莺儿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宝钗的意思。
捂脸哭道：“本就是紫娟满口胡话，天天在外面诋毁姑娘，我听不过去，又想着姑娘的嘱咐，这才不想搭理她。您听听刚才她当着老太太都敢胡编乱造，私下里说得更难听。”
把锅又全都推到紫娟身上。
这样一来，事情已经完全偏了最开始的问题，从紫娟为什么打莺儿，变成了紫娟在胡说八道编排宝姑娘。宝钗柔声道：“老祖宗是我管教不力，您别生气。原本就是下人的事情，回去我重重惩罚莺儿。前儿个母亲和姨妈还与我说往日里要好好孝顺老太太，万不可淘气。这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定不饶我。”
这会子又搬出了她娘和王夫人。
黛玉明白宝钗是客，自己也是客，高门大户甚是顾忌虚礼，倘若为了自己教训了宝钗，贾府少不得要留下仗势欺人的恶名。
想着紫娟本来也没吃亏，不愿再额外生事，便走到老太太身边，柔声哄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两个丫头吵嘴，何至于这样生气？老祖宗，算了吧。”
听着黛玉这话，贾母只觉得她为了不给贾府惹麻烦处处忍让，如此识大体的好孩子竟被人堵在屋子里欺负，心里愈发坚定要给她好好撑一回腰。
她慈爱地拍了拍黛玉，让她坐到一旁，转过头对地下的莺儿黑脸道：“你说紫娟在外面诋毁宝姑娘，是怎么诋毁的，说来我听听。”
言语之中一片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啊……”莺儿语塞，这话本就是她瞎编的，自是不肯再编瞎话真骂自己主子……
“哼！”贾母将茶碗重重摔在地上，怒道：“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是你胡编乱造！当着我的面你还敢跟我耍你那点子心眼，背后里不知道怎么挑拨是非！
就算紫娟打你，也是打得好！宝姑娘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不是小商小贩家的丫头。你这个蹄子，不想着怎么伺候主子，红口白牙在外面害她名声，小小年纪就敢挑拨是非，真真是罪该万死！
自己掌嘴！”
“老太太……”宝钗刚想上前求情，被鸳鸯伸手拦了下来。莺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还不掌嘴等什么！要我叫人伺候你不成！这就叫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到时候把我们贾家连累了！”
薛宝钗站在旁边脸上甚是难看，小商小贩、连累贾家，这话分明是说给自己……
莺儿哭着看向宝钗，见她面红耳赤，低头回避自己的目光。心里已经明白，只得咬牙含泪，跪在地上一下一下自己掌嘴……
直至贾母累了才作罢……
梨香苑。
“我就说不要穿成这样，您非不干，今儿个老太太瞅我，眼睛和刀子一样，话里话外地点我，我真真是没脸见人了。”宝钗伏在案上掩面哭泣。
“我的儿，你管老太太作甚，左右她也是喜欢那个林姑娘。本想着林姑娘体弱，耗也把她耗没了。谁知道眼瞅着她反而越来越壮实了。
要是她活得长，宝玉还能轮得上你吗？今儿个北静王不就多瞅了你一眼，你再使使劲，这不就成了吗？”薛姨妈上前抱住宝钗，不断地安抚。
自从她费心谋划出金玉良缘，想着有姐姐助力，宝钗做贾家的媳妇也不是难事。
可哪想到林黛玉那边，竟也有个木石前盟，还眼瞅着病秧子一般的姑娘也越来越好了。
要不是老太太一心向着林黛玉，丝毫没把宝钗放在眼里，她又何至于让宝钗再去靠近北静王？孤儿寡母的，无非也是在谋出路罢了！
宝钗一脸埋怨，“不是你说，我这金锁要捡有玉的方可配，怎得又把心思放在北静王身上？你知他可有玉么？”
“王再加上你这一点，可不就是玉么。”薛姨妈哄道。宝钗不依，“终日里算计着嫁给这个还是嫁给那个白白低了自己，让别人看不起。要我说倒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要是低嫁了更好，自己也更有底气。”
“我的儿，你这是胡吣什么！你以为低嫁就能过得顺遂？等到没钱的时候，全家都算计着你手里那点嫁妆，更有甚者婆家为了把嫁妆直接攥到自己手里，直接把媳妇活活逼死的！
这么多年我是看明白了，嫁人不仅要有钱，更要有权，我和你姨妈都是王家嫡出的小姐，可你看看眼下我过成什么样，你姨妈过成什么样？
没有权终究是矮了一截。你哥哥是废了，妈妈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到你身上，嫁人这事上妈妈不会害你的……”
宝钗心里凄苦，父亲去得早，剩下孤儿寡母光顶着个皇商，坐吃山空。
哥哥又是个浑的，家里的事一点也指不上，还竟惹人命官司。眼下家里自己帮着暗中打点，可等自己嫁了人，恐怕万贯家财早晚散尽……
想到此处，心里只剩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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