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啊...嘛【求金票】

　　康熙走在路上，没一点气着的反应，眉眼反而要笑开花了。
　　只因刚才听见，小六“啊......嘛......啊......”地叫。
　　立时都没反应过来。
　　康熙没这么哄过人，见她并不专心，一时之下就抱走小六。
　　康熙走至乾清宫，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小六出门的时候也是叫了一声，他不会听错。
　　一路轻哄：“小六，再叫声阿玛。”
　　梁九功跟上来听见，差点傻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叫阿玛，皇上怕不是......
　　皇上怎么可能听错，那就是......真的！
　　梁九功眼睛陡然睁大，当场愣在原地。
　　皇上当了几个孩子的阿玛，也没见过才不足五月的幼儿叫阿玛啊。
　　瑜嫔娘娘喜欢六阿哥时常都抱着，若知道六阿哥会叫阿玛，自己不知，得多憋屈？
　　再见皇上略显急促的身影，才赶紧跟上去。
　　康熙逗到慈宁宫门口，只听“啊啊”叫，后面那个字再吐不出来。
　　期待的心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时候，打扰皇玛嬷不好，想着，就回了身。
　　皇上的步伐太快，梁九功跟在后面卯足了步子，又用手扶下帽子。
　　差点就撞上了人。
　　得到冷眼后，就见着皇上又往乾清宫走去。
　　认命地跟上。
　　纪宁这边是不知道的。
　　慢慢等着烧水，一面看着书，努力触发脑海中那丁点记忆。
　　等到香几上沉香袅袅升起，清水包裹身体，温暖沉浸入肌肤，层层涟漪隐在花瓣下，整个身体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屏风之后，雾气腾腾，四壁上花卉香草宜人。
　　纪宁全心去感受，水流温柔的触动，去嗅花的香味，去欣赏雾气萦绕花束的美。
　　这一刻心情变得愉悦，一切不好的情绪都被随着雾气被带走。
　　*
　　守在屏风外面的绿绮，听着门外头的声音，就开了门出去。
　　就见着梁九功离开的背影，就问桃柳。
　　桃柳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梁总管只问我，娘娘在做什么？我也就如实说了，然后又说‘六阿哥可有本事了，逗笑了皇上，将将不过五月就会......’我也没想明白，再就急匆匆走了。”
　　绿绮狐疑，记在心里。也不多想，指挥着丫头将刚插好的花放在屏风外头就行。
　　梁九功回了乾清宫后，正迟疑要不要进去，就听里边喊人。
　　来不及细想，步子就跌了进去。
　　一眼看见六阿哥爬在皇上身上，摸着那太过逼真的龙纹，看似......还要去咬。
　　忙低了头。
　　康熙被这个小崽子笨到了，坐姿僵硬。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咬不到，就给他哭。放在床上，也伸出手来瘪着嘴巴哭，要抱。
　　“去景仁宫了？”
　　梁九功如遭雷劈，那群小兔崽子！
　　嘴巴笑道：“奴才适才想起，还有些六阿哥的物件忘取了，怕小太监们说不清楚，才自个去了一趟。”
　　“瑜嫔在做什么？”康熙没拆穿他的话，托着娃的屁股，也不敢真让娃咬到衣裳。
　　小命要紧，梁九功毫不犹豫就给人出卖了，“瑜嫔娘娘在焚香沐浴，想来是累了。”
　　将六阿哥能喊人的消息递给人，瑜嫔娘娘还不得马上过来。
　　两人纵有天大的气性，看着六阿哥巴巴地叫阿玛，都得歇气重来。
　　哪成想瑜嫔娘娘竟有闲心沐浴，他还看见还有两个丫头抱着花进去呢。
　　“？”康熙抬了头看人，眉眼上的冷意还没成行，又软下来，瞧着怀中娃努力扒着衣裳，吃又吃不到的样子。
　　说她不在乎孩子，是不可能的。
　　便是对他的放心。
　　小东西可劲折腾他，想来也折腾不少他额娘。
　　“再叫一声，阿玛就给你送回额娘身边。”
　　“啊啊。”康熙挥手让人出去。
　　就听：“皇阿玛！”
　　太子不必通报，便就进来，第一眼就寻找到弟弟。
　　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见皇阿玛抱着弟弟，抿住的唇角又被一张笑脸给融化。
　　太子时常来见六阿哥，小六对太子也不陌生。
　　晃动的脑袋看见太子，就嘤了两声，伸出小手去抓。
　　“皇阿玛，我也要抱弟弟。”
　　*
　　“娘娘，就是这样了。”绿绮用干帕子一张一张擦着人的头发，又将方才话说了一遍。
　　纪宁一面给自己涂抹，一面细想。
　　小六才是个奶娃娃，能有多大的本事？
　　逗笑人的技能，是个婴娃都有这本事。
　　“娘娘，只是个奶娃娃，能干什么呢？”六阿哥是她们看着长大的，绿绮也颇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六是不是叫阿玛了？”纪宁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
　　“这......怎么可能？”绿绮手上动作一滞。
　　才那么小的孩子，叫阿玛，简直......不敢想。
　　“应该......不是。”纪宁其实也不大相信，她每天都教几遍，额娘教得最多，但学得最多也只是“啊啊”，偶尔会吐出一个嘛的音，却是无意识的。
　　若皇上才抱了人，小六就会叫阿玛，纪宁想想就悲伤了。
　　这个想法钻入了脑中，便挥之不掉。
　　纪宁很想见娃，琢磨着明日皇上不还给她，她便去撺掇太皇太后要曾孙去。
　　她不会去闹，却也回不到从前......
　　在打听完，乾清宫那边的灯，已经熄了大半，纪宁也便躺了。
　　又听绿绮高兴的声音，“娘娘！”
　　寝宫里的烛火只剩一盏，纪宁坐起，奶香味就涌入鼻间。
　　“嗯额。”
　　小奶音萌萌的，没过一会就趴着睡着了。
　　纪宁贴了贴他的脸庞，就交给了奶嬷嬷。
　　闭上眼睛，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上的镯子。
　　她竟觉得皇上......有点可爱。
　　就出去溜达了一圈......她还以为要故意气她几天呢。
　　她刚才摸了下，连尿布都换好了的。
　　纪宁心口又酸又涩。
　　哪里知道小六一声奶音啊......嘛，给人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第二日，纪宁如常带着小六去慈宁宫，就听上午贵妃也带着四阿哥去了。
　　小六依旧逗人乐，下午耍耍乐乐，至晚便也回。
　　纪宁猜测不错。
　　一日不见，也如三秋。
　　带回一箱的玩具，但里边，
　　什么锦匣金漆抓笔五只，上边刻龙凤云纹、灵芝蝙蝠纹等，紫砂镂空四季花卉笔筒，青釉云蝠笔架，还有砚台、墨宝、笔洗......再有其他一些玉石玩意，样样都是金贵。
　　纪宁瞧着小六欢欢喜喜要吃的模样，感叹，这个礼物沉重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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