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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真相”表演


庆皇移开视线,重新靠回软垫,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今日的故事,到此为止吧。”

这话一出,范贤心里刚松了半口气,以为大哥的“策论考试”总算结束了。

谁知庆皇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范隐,又似不经意地瞥了范贤一眼。

“牛兰街刺杀的事,查得如何了?”

来了!范贤心头一紧,正戏终于登场。

庆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朕听说,你把林共给揍了?”

“还……拖着他,招摇过市?”

庆皇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范隐神色不变,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陛下,查得差不多了。”

猴公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庆皇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哦?那现在,可以说说这牛兰街刺杀的真相了?”

范隐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又带着几分探寻。

“陛下,不知您要的是……哪个真相?”

这话问得石破天惊。

庆皇敲击扶手的手指猛地停住,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范贤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心中吐槽道:

“哥,你这是要逆天啊!跟皇帝玩文字游戏?”

庆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厚的兴趣。

“真相……还有很多个吗?”

“回陛下,真正的真相,自然只有一个。”

范隐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但臣等查案,所能呈现给陛下的‘真相’,却可以有很多个。”

“臣以为,臣应该查到了陛下需要的那一个。”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洞悉上意,又把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

庆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是吗?”

“那你说说看。”

范隐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

“陛下,此事涉及林相及其二公子林共,若要说明白,还需请他们到场。”

庆皇似乎毫不意外,大手一挥。

“准了。”

他看向猴公公。

“去,传林偌辅、林共。”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把太子、二皇子,还有陈平平,一并叫来。”

听到陈平平的名字,范隐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疑惑”,仿佛是下意识地问出口。

“陈院长……不是已经离京回乡了吗?”

庆皇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国战在即,北奇虎视眈眈,你真以为陈平平那个老狐狸,会安心回乡?”

范隐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微微低头。

“是臣愚钝了。”

等待众人到来的间隙,庆皇站起身,走到御书房一侧。

他伸手,将一扇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推开。

门外豁然开朗,竟是一个临湖的精致亭台。

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水汽氤氲,带来几分清凉。远处的楼阁掩映在绿树之中,景色极为雅致。

庆皇负手立于亭前,望着湖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

太子与二皇子最先抵达,两人神色各异,规规矩矩地向庆皇行礼。

紧接着,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

林共脸色苍白,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竟坐在一张轮椅上,由他的父亲,当朝宰相林偌辅亲自推着,缓缓而来。

太子看到林共这副模样,瞳孔骤然一缩,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当然知道牛兰街刺杀是长公主借他的名义,指使林共干的!

昨天夜里,林共还偷偷来找过他,说是范隐已经盯上他,准备跑路。

可现在……林共不仅没跑掉,还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

难道范隐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从林共嘴里撬出来的?

虽然命令不是他下的,可长公主是铁杆的太子党,这事天下皆知,他根本撇不清关系!

太子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二皇子将太子的慌乱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却又很快掩饰过去,只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又一阵轮椅声响起,陈平平被猴公公推着,也来到了亭中。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庆皇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

“都来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范隐说,牛兰街刺杀一案,查出了一些端倪。”

“叫你们过来,一起听听。”

庆皇顿了顿,目光转向范隐。

“不过,在此之前,朕想让诸位,先听范隐讲另一个故事。”

范隐故作不解:“陛下,是哪个故事?”

“就是刚才你给朕讲的,秦兴秦亡,汉高祖刘邦的故事。”

庆皇淡淡道。

范隐立刻应道:“臣明白了。”

于是,在这临湖的亭台之中,范隐再次将那个关于强秦骤然崩塌,草莽刘邦如何收拾人心的故事,不疾不徐地讲述了一遍。

这一次,听众更多,气氛也更加凝重。

当范隐话音落下,亭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湖上的风吹过,带着水汽,却吹不散众人心头的沉思。

许久,庆皇才开口打破寂静。

“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林偌辅率先开口,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

“陛下,范大公子所言秦朝旧事,于我大庆而言,确有极大的借鉴与警醒意义。秦之强盛,在于变法图强,一统六合。其骤然崩亡,在于制度僵化,未能及时应变。我大庆亦有席卷天下之志,当引以为戒,既要学其强国之策,亦要警惕其亡国之因。”

陈平平坐在轮椅上,也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力量:

“军功爵制,战时利器,平时尚需变通。六国人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严刑峻法,可收一时之效,非长治久安之道。范大公子所言,虽是前朝事,却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太子和二皇子也跟着附和了几句,无非是些“当以此为戒”、“圣上英明”之类的套话,显得空洞乏味。

庆皇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失望。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罢了。”

“还是说回牛兰街刺杀吧。”

庆皇的目光再次投向范隐。

“范隐,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终于到了正题。

范贤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看自家大哥如何舌灿莲花,颠倒黑白。

范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回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时日,臣弟范贤欲往皇家别院探望未婚妻林宛儿郡主,臣便陪同前往。”

“谁知刚到宛儿郡主所居别院附近,臣便察觉到不对。”

“林相的二公子,林共,竟在别院内埋伏了大量人手,个个都是七八品的好手,其意图……似乎是想趁机刺杀臣弟范贤。”

这话一出,林偌辅的眼皮跳了跳,轮椅上的林共更是配合地露出一丝茫然和痛苦的神色。

范隐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臣当时就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众所周知,林二公子极其疼爱其妹宛儿郡主。若宛儿郡主不喜臣弟,不愿履行婚约,那么林二公子为妹妹出头,要杀臣弟,尚有几分道理。”

“可据臣所知,此前敬王府诗会上,臣弟与宛儿郡主已然见过,虽不能说是相谈甚欢,却也算是一见倾心,情投意合。”

“宛儿郡主冰雪聪明,断然没有理由不将自己对臣弟的心意告知其兄长。”

“况且,臣弟身负医术,此前一直在为宛儿郡主调理身体,郡主的病情已大有好转。”

“于情于理,林二公子都没有必要,去刺杀一个既是妹妹心上人、未来夫婿,又能治好妹妹顽疾的良医。”

“可那日,林二公子确实是布下杀局,意图对臣弟不利。”

“从那时起,臣便对林二公子起了疑心。”

范隐微微停顿,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尤其是庆皇。

庆皇面无表情,只是示意他继续。

“于是,臣便暗中留意林二公子的动向。”

“今日清晨,臣听闻林二公子行色匆匆,似要秘密离开京城,便前往城门处想要问个究竟。”

“谁知,林二公子一见到臣,竟二话不说,便命令随行护卫下杀手!”

“那些护卫,足有数位七品,甚至还有八品高手,招招致命,显然是要置臣于死地!”

范隐语气沉痛,带着几分后怕。

“臣也不过区区八品修为,面对数位同级乃至七品高手的围攻,实在是险象环生。”

听到“区区八品”,在场除了庆皇和陈平平,其他人心里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八品,可是把林府一堆七八品护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还装无辜?

范贤更是腹诽:“哥,谦虚过头就是凡尔赛了啊!”

范隐浑然不觉,继续他的叙述,脸上露出几分心有余悸。

“幸好臣运气尚可,侥幸击退了所有护卫,这才得以靠近林二公子。”

“可谁知……”范隐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极其费解之事,“林二公子竟状若疯魔,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向臣扑来,似乎要与臣同归于尽!”

“臣无奈之下,只得出手将林二公子打晕,想着先将他带回林府,交由林相处置,再查明真相。”

“林相当时见到臣将二公子打晕带回,自然是心疼儿子,十分生气,一上来便抓住了臣,厉声质问。”

林偌辅听到这里,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质问?当时你那架势,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老夫差点没直接叫人把你拿下!现在说得倒是轻巧!

范隐仿佛没看到林相的微表情,继续道:

“臣连忙向林相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林相深明大义,这才将臣迎入府中详谈。”

“之后在林府之中,林二公子苏醒过来。”

“可他非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疯魔之态更胜之前!”

范隐提高了音量,语气激动。

“他……他竟抄起一把剑,追着臣砍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范隐!我要杀了你!为北奇除害!为北奇除害!’”

“为北奇除害?”庆皇适时地插了一句,眉头微蹙。

“正是!”范隐肯定道,“臣当时也是大惊失色,眼看林二公子已经失去理智,为了阻止他伤人伤己,臣情急之下,只能一掌拍在他的丹田之上,废去了他的武功。”

“说来也怪,武功被废之后,林二公子眼中的红光退去,整个人瘫倒在地,这才恢复了神智。”

“待他再次醒来,却对之前追杀臣、以及在别院外埋伏欲杀臣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全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事后,臣与林相在林二公子的书房内,还发现了一份……关于牛兰街刺杀臣弟的详细计划书。”

范隐话音刚落,林偌辅立刻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双手呈给庆皇。

“陛下,这便是从小儿书房中搜出的计划书。”

庆皇接过,展开一看。

纸上的墨迹……似乎还带着湿气,明显是刚写完不久。

庆皇的目光在墨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仿佛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抬眼看向范隐,脸上露出配合的惊疑之色。

“你的意思是……林共是因为陷入疯魔,才要杀你们兄弟二人?”

范隐立刻摇头,语气笃定。

“不,陛下,臣认为并非如此简单。”

“林二公子绝非天生疯魔之人。”

“臣斗胆猜测,是有人以诡秘手段,控制了林二公子的心智,令他身不由己,做出这些悖逆之事!”

庆皇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控制他人心智?范隐,你这是在给朕讲画本故事吗?”

“陛下明鉴,绝非故事!”范隐语气恳切,“牛兰街刺杀臣弟之时,现场有两名来自东一城的女刺客,她们正是思古剑的徒子徒孙!”

“臣怀疑,正是那大宗师思古剑,以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隔空控制了林二公子的心智!”

“其目的,极有可能是与北奇勾结,意图挑起我大庆内部纷争,令我朝青年才俊自相残杀,从而削弱我大庆有生力量!”

这个锅甩得又大又圆,直接扣到了大宗师头上。

庆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大宗师……还有这等控制他人心智的本事?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范隐立刻接话,逻辑“严谨”。

“陛下,世间奇功秘法无数,我等未曾听闻,不代表其不存在。”

“正如我等无法揣测大宗师的真正实力,自然也无法断言,大宗师就一定没有控制心智的手段。”

“而且,也无人能够证明,大宗师……没有这种本事,不是吗?”

庆皇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时,一直沉默扮演“受害者”的林共,也开始给自己加戏了。他挣扎着想要从轮椅上起身行礼,却又“虚弱”地跌坐回去,脸上满是愧疚与痛苦。

“陛下……臣……臣虽然是被奸人所控,对牛兰街之事、以及后来欲对范家兄弟不利之事,如今已毫无记忆……但、但事情终究是因臣而起,臣甘愿受罚!”

范隐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共身前,义正言辞。

“不!陛下!林二公子也是受害者!此事错不在他!”

“真正的凶手,是那暗中操控的东一城思古剑,以及与之勾结的北奇!”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忧国忧民之色。

“陛下,臣今日来面圣的路上,还曾遇到一名形迹可疑之人,意图行刺陛下!臣怀疑,那人便是北奇派来的奸细!”

“这北奇狼子野心,亡我大庆之心不死啊!陛下!”

范隐的表演声情并茂,就差没掉几滴眼泪了。

庆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随即又恢复了凝重。

“竟有此事?”

“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范隐深深一揖,声音铿锵有力。

“林二公子身不由己,实为受害者。恳请陛下明察!”

“真正的凶手,乃是东一城与北奇!”

“臣恳请陛下,为林二公子、为臣与臣弟,讨回公道!严惩幕后真凶!”

就在此时,一直静静旁观的陈平平,操纵着轮椅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股阴冷的杀伐之气。

“陛下。”

“这北奇与东一城勾结,不仅意图刺杀我大庆未来栋梁,更是用心险恶,手段卑劣!”

“他们竟妄图通过控制林二公子,来挑起我朝内部宰相府与范府的争斗!”

陈平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

“陛下请想,林二公子乃是范贤未来的舅兄!此举不仅是要杀范贤之身,更是要诛范贤之心,离间林范两家,动摇我朝根基!”

“如此行事,恶毒至极!实在罪大恶极,天地难容!”

陈平平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庆皇,语气斩钉截铁。

“臣,恳请陛下!即刻下令,起兵伐奇!!”

“为我大庆枉死的英灵,为险遭毒手的才俊,为我朝的尊严,讨还血债!”

“发兵?”

庆皇似乎被陈平平激烈的言辞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站起身,在亭中缓缓踱了两步,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

“起兵乃国之大事,不可轻举妄动啊……”

他话音未落,林偌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陛下!”

林偌辅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悲愤。

“老臣恳请陛下发兵北奇!为小儿洗刷冤屈!为范家两位公子讨回公道!”

“老臣……叩谢陛下天恩!”

他伏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庆皇连忙上前,弯下腰想要扶起林偌辅。

“哎呀,林相,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你乃百官之首,何须行此大礼?”

庆皇的手刚碰到林偌辅的胳膊。

林偌辅却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语气更加悲壮决绝。

“陛下!若不惩治北奇恶贼,老臣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又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臣!恳求陛下!为我儿!为我未来女婿!讨回公道啊!”

他再次叩首,声震亭台。

庆皇看着伏地不起的林偌辅,又看了看一脸“激愤”的陈平平,以及旁边“义愤填膺”的范隐,最后目光扫过表情各异的太子和二皇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仿佛被臣子逼得无可奈何的沉痛表情。

“唉……”

庆皇转过身,望向烟波浩渺的湖面,负手而立,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回身,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得不为”的决绝。

“既然如此……”

“传朕旨意!”

“立刻下国书,命东一城即刻交出操控林共心智的凶手!否则,后果自负!”

“至于北奇……”

庆皇再次停顿,仿佛在做最后的艰难决定。

他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林偌辅和陈平平身上,长叹一声,带着无限感慨和一丝“无奈”的杀伐之气。

“朕,从来不想血刃。”

“可是他们,欺人太甚!”

“步步紧逼!”

“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

庆皇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这仗,就打了吧!”

一锤定音。

谋划已久的出兵理由,终于在这一场精心编排的“真相”大戏中,顺理成章地找到了。

庆皇上前,亲自扶起依旧跪着的林偌辅,语气沉重而坚定。

“林相放心,朕,必将倾举国之力,发雷霆之师,讨伐不义!严惩元凶!”

他又指向范隐和一直沉默旁观的范贤。

“也为你们兄弟二人,报仇雪恨!”

范隐和范贤立刻躬身行礼。

“谢陛下隆恩。”

两人都没有跪下。

范贤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但内心早已是弹幕刷屏,吐槽不断。从老皇帝配合演戏,到自家大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到林相和陈平平的影帝级表演,最后到庆皇那句“这仗就打了吧”……

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今天这御书房,简直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现场。

而他,就是那个全程围观,顺便还被内涵了一把的吃瓜群众。

只是这瓜,吃得有点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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