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借势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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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客栈。
孙三孙四找到李云济。
“少主，我们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了。”孙三叹声道：“可那些老板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
“我知道。”李云济淡然道。
两兄弟满脸不解，“既然少主明知道他们不敢，为何又要拉拢他们？”
“重要的不是敢不敢。”李云济轻笑道，“而是想不想。”
“江南漕商这些年来饱受刘震压迫，他们早就想推翻刘震的统治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在任何朝代都不例外。
“既然想反抗，为何不团结起来？”孙四仍是不解。
“原因很简单。”李云济淡淡开口，“规则。”
在刘震的统治下，江南码头潜移默化地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规则。
大家都依附于刘震施舍下来的订单存活。
这种规则虽不合理，却让他们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一旦打破这种平衡，他们会担心连现有的利益都保不住。
“他们适应了被压迫的生活，习惯了逆来顺受。”
“我们要做的，不是强迫他们站出来，而是让他们看到希望。”
“打破规则的希望。”
孙三应该是听明白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但孙四仍是眉头紧锁，眼珠子斜斜看向天花板，CPU高速运转。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云济默不作声，不慌不忙地写完信，放下笔。
“要想打破规则，光靠你二人和张姝是不够的。”
“还得借势。”
“借谁的势？”孙四追问。
李云济嘴角一咧，“把这封信上的内容散播出去。”
“让消息先飞一会儿。”
两兄弟接过信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要走。
“对了。”李云济突然开口，“你们今日来找我，没人知道吧？”
“少主放心，我们特意绕了远路。”孙四应声道。
李云济放心地点了点头，“去吧。”
二人前脚刚走，李云济便冲着窗外高喝道，“蹲这么久，腿不麻？”。
话音落下，蹲在窗外偷听许久的苏清梦缓缓起身。
单手撑在窗台，表情酸爽。
确实麻了...
“你这么折腾，不累么？”苏清梦揉着大腿，不屑道，“区区一个无良漕商，细查账目便可定罪，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苏清梦说的不无道理。
刘震这些年来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官府，他的帐目根本经不起查。
李云济身为大理寺卿，想要办他可以说易如反掌。
“你懂什么？”李云济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刘震烧我弟兄的铺。”
“我便诛他的心。”
苏清梦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我看你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言罢，纵身飞回自己房间。
......
码头，刘氏漕运。
“东家。”一小厮恭敬道：“孙家那两兄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竟拿到了张氏伞铺五万把伞的订单。”
“张氏伞铺？”刘震两眼一眯道：“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据说是最近刚开的铺子。”小厮陈述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手艺不错，被京都的贵人看上，有意助她开店。”
“京都的贵人？”刘震长嘶一声，“哪个贵人？”
小厮轻啧一声，“小的听人说，姓赵。”
刘震瞳孔猛地一震，“皇姓？！”
小厮郑重其事点点头。
“既是官家要的货物。”刘震狐疑道：“怎会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氏小铺？”
刘震嗅到阴谋的气味。
来不及细想，又一小厮慌慌张张进门。
“东家，张氏伞铺备了三十箱货物，正准备运往码头。”
刘震脸色一沉，喃喃道：“还真让这两只跳蚤抓住机会了？”
“东家，若此事真成了，那孙家兄弟可算是咸鱼翻身了。”
刘震冷哼一声，“咸鱼翻身，哪有那么容易？”
“随我出门，亲自去会会这个张老板。”
......
临江客栈。
孙四一路小跑进屋，颇显激动道：“少主，果然如你所料。”
“姓刘的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去找张姑娘。”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知道了。”李云济淡然道。
“姓刘的也真是小气。”孙四顺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就是一桩生意吗？至于么？”
李云济轻笑道：“你以为他是为了抢这桩生意？”
“不然呢？”孙四的眼神很懵懂，“他不就是看我们过的好了，心里不痛快么？”
“你这个二愣子。”姗姗来迟地孙三重重拍了拍孙四的后脑勺，“光长身子不长脑子。”
“这些货对刘震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他看中的，是张老板背后的人。”
“什么意思？”孙四挠了挠脑袋。
孙三看着孙四一脸天真的模样，无奈一叹。
我俩是一个妈生的么？
“现在全江南都在传，张老板背后有官家撑腰。”
“若是哪个漕运商能与张老板搭上线，便能借此攀附官家，日后生意自然顺风顺水。”
李云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在哥俩有一个还算聪明。
孙四恍然道：“原来如此。”
“码头那些漕商有何动静？”屋内沉寂片刻，李云济开口问道。
“说来也怪。”孙四眉头一皱道：“近几日确实有好几个老板来找过我们。”
“不顾都是聊些家长里短，一提到运货的事，他们便溜之大吉。”
李云济闻言，微笑道：“他们在观望。”
“在不确定你们是否具有与扳倒刘震的实力之前，他们不会轻易表态。”
屋内沉默几息，孙三再次开口，“少主，下一步，如何？”
“势已经借到了。”李云济目光如炬，朗声道：“接下来，造势。”
“刘震不是要垄断码头么？”
“那你二人便在他眼皮子底下运货。”
“记住，动静越大越好。”
“让那些漕商亲眼见证，你们不仅能运，还能运得风生水起。”
孙三眉头一皱，沉声道：“可刘震这些天吃了不少瘪，我怕他...”
“你二人大可放心。”李云济目光坚定道：“接下来的几天，刘震应该抽不开身来对付你们。”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脸上涌起兴奋之色，“明白！”
言罢，便迫不及待出门。
待两人走后，李云济轻叹一口气，移步窗边，“你要是真这么好奇，光明正大地来便是，我又不会赶你走。”
苏清梦从窗外缓缓露头，极力压制自己腿麻的尴尬。
“谁好奇了？”
“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李云济哦了一声，“那你慢慢透。”
说完便要关窗。
“等会儿！”苏清梦抵住窗户，忍不住好奇心，“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为何？”
李云济咧嘴一笑，“还能为什么？脱裤子放屁呗~”
“嘭！”
苏清梦：(눈‸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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