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究竟怎么了

生命绽放于战场。璀璨，却仅限于你的眼中。——王者荣耀·元歌

……

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更清醒一点儿。

白染特地为自己准备了“冷水澡”，要知道夜凉如水，现在更是正值夏末入秋之际，这洗凉水澡，不可谓不是在作死。白染若未闻的叹息了一声，作死就作死吧，谁让她方才喝了那么多酒中仙，醉的都快找不着天南地北了呢。

浴池畔。

她轻轻的褪下罗裳，雪色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在缱绻的烛火之下，显得分外诱人、秀色可餐。抬脚，踏入浴池的那一刻，指尖传来刺骨的冰凉，让白染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嘶！！”

这滋味儿真是……酸爽、得劲！白染的表情变得很是微妙，她本想忍着凉寒沉下水去，可身后却被人猛地一扯，她便猝不及防的跌入了那人的怀中，随之而来头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喂，本王府里还不至于连热水都供不起吧？”

唉，看来她白染是真的废完了。

竟连身后站着一个大活人，都没能察觉得到。

白染微微掀了掀眼皮，张了张冻的有些发紫的唇，懒懒的道：“殿下就当，阿染闲的蛋疼想洗冷水澡好不好？”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当她的鼻尖，再次萦绕着那淡淡的薄荷香味儿时，她竟然莫名的觉得安心。

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听了她的话之后，即墨夜万年难得一见的翻了一个白眼：“本王倒觉着，你这怕是喝酒喝飘了，连今夕何夕冷水热水都辨不清了。”

刚才即墨夜还未进屋，就闻到了屋内那飘散出来的那浓郁刺鼻的酒味儿，一踏进屋，就瞧见满地的狼藉和好些砸碎的空酒坛子，他数了数，约莫八九坛的样子。唉，想都不要想就知道，白染肯定是又喝酒了。

尔后的尔后，才有了现在的现在。即墨夜真是想好好斥她一句作死，可对着她，他就算是想责怪，也责怪不起来。

到最后，满腔责怪经口一出，却只是无奈的一句似叹非叹：“你啊……就不能让本王省点儿心？温言不是说了不让喝酒的么？”语气带着点点宠溺与无奈。

可是白染一听到“洛温言”这三个字，心下霎时就腾起来一股怒气，话中也带着刺：“呵！他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了？”

“他不让你喝，你就偏要喝？无理取闹。”即墨夜哑然失笑，似乎并未听出白染话中的异样，只当她是赌气了，不由得心下暗自好笑，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不轻不重一下，却惹得她轻呼一声“嗷”。

MMP的又打额头？

白染登时咬牙切齿：“即墨夜！你！！”

“嗯，本王还活着，阿染不用喊的那么大声。”

正在互怼得正欢的两个人，仿佛都快忘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白染现在全身上下唯一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就只有一件、肚兜儿！

于是乎，就那么一低头。

即墨夜就看到了那满目的春光乍泄，顺着视线望下去，满园春色尽收眼底。光洁的额头，诱人的红唇，高挺的鼻梁，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两只呼之欲出雪白的小白兔……

、诶！他在看什么？

不行，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即墨夜的眸色愈发深黯，染了灼人的火一般。强忍着心下的冲动与燥热，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硬生生强迫自己转头移开视线，他迅速脱下外袍，轻轻的搭在白染的肩上，替她系上衣带，捂的紧紧地，以便遮住那迷离春色。

“殿下你……”干嘛？白染一愣。

谁料，即墨夜突然从身后搂住白染，“别说话，让本王抱一下，一下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格外的暗哑，低沉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白染也没拒绝，只当他可能是有点闲，闲的没事儿干。

算了，由他吧。

反正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白染如是想着。

可是，明明刚开始还是温柔的拥抱，可到后来即墨夜却越搂越紧、越搂越紧……他似乎想把白染揉入骨髓、食髓知味一般。搂得白染险些喘不过气来了。

感觉到又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白染霎时间就黑了脸，一时口快，竟连称呼都顾不上了：“姓即墨的，你是太久没逛凤颜楼了吗？”

又在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这丫的是有多久没碰女人了？怎么什么时候都能……

可偏生即墨夜还义正言辞，一脸凛然的道：“入秋了容易着凉。本王只不过是看你冷的发抖，衣不蔽体，这才勉为其难、大发慈悲的帮你暖身的。”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即墨夜这个人当真是以一己之力，将这句话完美的诠释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白染气笑了，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末了，即墨夜看着白染气得鼓鼓的双颊，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俯身，耳鬓厮磨得在她耳畔轻吐，语气温柔却也暧昧至极。

“当然，你若想要本王帮你暖身的同时，顺带暖床…也不是不可以。嗯？”尾音上挑，暧昧性感至极。

或风流或正经，半流氓半君子，时温柔时邪肆，亦天使亦恶魔，这就是即墨夜——有时候他能温柔到让你欲罢不能，但有时候，他的顽劣与调戏又能让你无法抗拒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白染暗下了眸，神色晦暗不明：“殿下……若是有那么一天，阿染成了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殿下、还会像现在这般对待阿染么？”

似乎回首过去。

白染每每跟即墨夜相处时，除了初见那时的尔虞我诈猜忌质疑，尔后的每一次相处，都是那么的轻松融洽，偶尔的玩笑与诙谐，一两次的小冷战，最常见的却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吻与撩拨。若说以前爱着即墨凌的白染，每天都在后宫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么，现在的她呢？

轻松、自由、无拘无束心之所向亦心有所归。

原来爱着一个人，也不全然是束缚与枷锁。谁说爱是一生都挣脱不开的镣铐，谁说爱的最深的那个人，就只配被捆得死死地，为人囚笼？其实有时候，自由和爱情也不是不可以兼得的。

……吧。

“阿染莫不是醉糊涂了，说什么傻话呢？”即墨夜戏谑的声音唤回了白染的思绪，只听他开玩笑似的轻松语调：“试想一下，若是本王成了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你会不要本王吗？”

白染的眸子毫无温度，回神敛眸：“……我会。”

（话题终结者奖＆最佳欠扁女主角奖＆最不正经的重生文女主奖，可以说第一的宝座，都非她白九婴莫属了。）

绝情而不自私，当断则断。白九婴是也。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们的夜王殿下脸上的笑意，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即墨夜竟莫名的想起了，前些日子白染出去时，他派洛尘寸步不离的去跟着，说是探看她到底是去见谁了。可洛尘回来后就对他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说她见谁、干了什么，他都忘了。

就只还记得后两句话。

“殿下，她说你的情动，就是她制胜的筹码。”

“温言，替殿下不值。”

空气都沉寂了，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可怕的沉默弥漫、四散。即墨夜不言半晌，过了许久，他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知觉，将头轻轻的埋在她的脖颈之间，他蓦地苦笑一声，似叹非叹道一句：

“是啊，你会。”

“可本王不会。”本王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抛弃你啊。

你说，一只鸟为了飞翔，为了看到真正的碧海蓝天，不惜啄断了自己栖息的双脚，迫使自己学会飞翔，最后累死掉落在了地上。这种鸟啊，一生只有一次落地。——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这鸟聪明吗？的确聪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对自己都狠得下心来，这是一种极端的聪明。这鸟蠢笨吗？也没错。为了见那一刹那的烟火绽放，而不惜将生命为此昙花一现去葬送，这是一种变相的愚蠢。

所以，本王聪明一世，怎么就在对待你这件事上这么傻呢？本王时常在想，自己简直傻透了，整天跟个三岁稚童一样，为你对其他男人青睐、相谈甚欢而吃醋，对你恨不得每一寸都占有，恨不得死死地抱住你，不想让你被别人窥见分毫。

这种行为幼稚，顽劣，傻且天真。

温言说，这叫LOVE，叫想娶一人为妻、与一人白首的中意，也叫钟情喜欢爱慕痴迷……所以啊，对本王喜欢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能不能，回敬本王一点点？

即墨夜很想问，但就是问不出口。

因为她的答案不用想，他也能猜的十之八九。

“即墨夜。”白染突然轻唤，声音微哑，“你闭眼。”

闭眼？即墨夜抿唇默了片刻，轻轻的闭上了眸，烛火摇影之下，他纤长的睫毛如同鸦羽一般，光影交错间映入白染的眼帘。恍惚了眼眸，有那么好一会儿的移不开眼。

白染不禁感叹，美男子就是美男子，闭眼尚且如此静美养眼，试想，若是他睁开眼，又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呢？……当然，如果忽略他一睁眼眸子里的戏谑，与脸上剑剑的笑容的话，其实还是很对她胃口的。

白染掐着距离，一点点的凑近、再凑近。

在他们的唇距离001毫米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即墨夜闭着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被好笑取代，犹豫再三，她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

踮脚，眸轻垂。

轻轻一触，不过蜻蜓点水一吻。

殿外——看着两相依偎、郎才女貌如是般配的两个人，容钰手中还端着热乎乎的醒酒汤，好像凉透了，再没了方才的温度。默然片刻，他收回了视线，轻轻的转身离开，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暗处。

他轻轻的走了，如同他曾轻轻的来。

即墨夜全然不知有人来了又走，去了又回。因为，当唇上那软软如果冻的触感传来时，他有那么片刻的大脑空白。

可当他睁眼。

白染却将头埋在即墨夜的怀中，双臂轻轻的搂着他的肩，任即墨夜从何角度看，都瞟不到白染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她方才的吻到底时一时情迷意乱，还是表白心意。

无奈之下，即墨夜暗哑着声：“阿染，本王想……”

白染头也没抬，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捂住了即墨夜的唇，依旧是埋着头闷声一句：“不，你不想。”

敛眸，盯着按压在唇瓣上的纤纤玉指。

唇角的弧度无法抑制的向上扬，即墨夜眸色似乎又深了几个调，眼带笑意：“你又怎知，本王不想？”他伸舌，似是故意调戏一般，轻轻的舔了舔白染的手指，如羽毛般挠痒痒的轻扫指尖，却使得白染如触电一般，“咻”的一下缩了回去。

他眼尖的瞥到，她耳尖红了。

即墨夜低低一笑：“阿染……”

“别说话。”白染的额头轻轻的抵着即墨夜的胸膛，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软软糯糯、轻轻柔柔的似乎困到了极点：“安静点儿，我乏了。”

即墨夜没再说话了。这句话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又似乎只不过是因为，即墨夜单纯的怕吵着她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抱着，倚着。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怀中的人儿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这里都只剩下了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木偶人”即墨夜终于抬起了手，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放在了白染的小腹上，暗暗运起内力，探她的识海丹田。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这、怎么会？！

即墨夜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心紧蹙，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她丹田里的内力，散乱、混沌一片，力量与内能四处乱窜，似乎还不断的在做无规则运动。要知道，不能掌握控制的内力，纵然再强大，使用不当或者使用不了，也与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无异。

即墨夜轻轻的横抱起白染，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床榻，轻轻的将她放在榻上，动作小心翼翼、轻柔的仿佛他是在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可即墨夜此刻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明明之前她的内力还深不可测，他压根探不出来深浅的。可这才短短几天，竟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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