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蛛丝马迹,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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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过三更,舒瑶案头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
她捏着《异域毒经》的手微微发颤,书页边缘那行前世批注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白衍曾言,血莲散可……”
“血莲散。”她轻声念出这三个字,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三日前在前线缴获的毒箭,箭簇上残留的紫黑色药渍,气味里那缕若有若无的腥甜,与她记忆中白衍描述的“血莲散”特征如出一辙。
前世作为急诊科医生时,她曾在白衍的笔记里见过只言片语——那是种能让人在剧痛中失智,最终七窍流血而亡的毒,最恐怖的是,中毒者临终前会反复看见最恐惧的画面,生不如死。
“啪”地合上书本,她抓起案头白衍的旧档案。
档案里“私藏幽冥引残卷”的字迹刺得她眼睛生疼——当年白衍被御药房除名,真的只是因为私藏禁书?
还是有人怕他研究出的毒术,会成为威胁某些人的利器?
窗外传来更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
舒瑶突然站起身,锦缎裙角扫落半盏凉茶。
她要去御药房废址——那是白衍当年被驱逐前常去的地方,或许能找到血莲散的线索。
石宇的暗卫守在相府后门,见她出来,立刻牵过一匹青骢马。
“将军在演武场等您。”暗卫压低声音,“他说您若要夜出,必须带护卫。”
舒瑶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勒出红印。
御药房废址在皇宫西北角,自从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主殿,便只剩断壁残垣。
她记得白衍曾说过,御药房地下有处明代留下的地窖,专存濒危药材。
或许那地窖,就是他的秘密炼毒点。
残月被乌云遮住半边,废址的断墙投下狰狞的影子。
舒瑶踩着满地碎瓦,指尖拂过焦黑的木柱——当年的火势应该是从东侧烧起的,西侧偏殿的地基保存得还算完整。
她蹲下身,用随身带的银簪撬起一块青石板,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药腥涌出来。
“果然有地窖。”她摸出火折子,昏黄的光映出石阶上的青苔。
顺着台阶往下走三步,脚下突然一软——是块活动的砖。
她屏住呼吸,用银簪撬动砖缝,“咔嗒”一声,左侧墙面裂开半尺宽的缝隙。
地窖里的空气更浑浊了。
舒瑶举着火折子,只见靠墙的石台上堆着几个陶瓮,瓮口残留的紫黑色药渍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她凑近闻了闻,腥甜中带着一丝苦杏仁味——正是血莲散的特征。
石台下还散落着几页烧焦的纸,她捡起半张,上面的字迹虽模糊,却能辨认出“金蚕蛊配雪上一枝蒿,需用活蛇胆引”的字样。
“白衍,你果然在这里炼毒。”她将半页残纸收进袖中,指尖触到内壁的刻痕——是并蒂莲纹,和白衍药囊上的一模一样。
离开废址时,东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舒瑶刚翻身上马,腰间的通讯玉牌便烫了烫——是石宇的消息:“便衣已混入药铺,引蛇计划启动。”
石宇站在演武场的点将台上,望着台下三十名换了粗布短打的士兵。
“记住,你们是走南闯北的游医,专收奇药。”他抽出佩刀,刀锋在晨雾里划出冷光,“若有人问起曼陀罗、蛇胆粉,立刻记下特征,暗号‘霜刃’,明白?”
“明白!”三十人齐声应和,声音撞得演武场的彩旗猎猎作响。
次日未时,西市“济生堂”的柜台后,伙计擦着铜药碾子,眼尾余光扫过门口。
穿青布衫的“游医”正盯着墙上的“收购奇药”告示,手里转着个缺了口的茶碗。
“客官要买药?”伙计堆起笑。
“收药。”游医把茶碗往桌上一磕,“曼陀罗要整株带根的,蛇胆粉要五步蛇的,有多少收多少。”
伙计的笑僵在脸上。
他转身往内堂走,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哒哒”的响。
游医摸出块碎银丢在桌上:“价高,手快有。”
内堂里,伙计掀开竹帘,对榻上的灰衣人耳语几句。
灰衣人捏着茶盏的手顿住,指节泛白——这两个月,“先生”要的正是这两味药。
他起身时,腰间的青铜药囊撞在桌角,发出“当啷”一声。
游医眯起眼——那药囊上的并蒂莲纹,和将军昨日给的画像分毫不差。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暗号木牌,等灰衣人出了门,才冲后巷的墙根咳嗽三声。
墙后转出个挑着货担的小贩,扁担上的糖葫芦在日头下闪着红光。
他往灰衣人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扁担一颠,跟上了。
与此同时,大牢的死囚牢里,李明趴在草席上,后背的鞭伤渗着血。
狱卒的皮鞭刚收进鞘,他便咳出一口血沫:“我招……我愿投效先生。”
狱卒的皮靴碾过他的指尖:“凭你?”
“我知道舒瑶在查白衍。”李明抬头,眼底泛着狠光,“我爹是被舒相害死的,我要她生不如死。”
狱卒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走出牢房。
李明望着他的背影,右手悄悄在草席下划出三道短痕——这是和林大人约好的暗号:敌方今夜子时在城南破庙接头。
三更天,林大人的暗卫蹲在破庙的老槐树上,望着庙门被推开。
灰衣人扶着个戴斗笠的身影走进来,斗笠边缘垂下的白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巴上的朱砂痣——和舒瑶描述的“白衣先生”特征完全吻合。
暗卫摸出腰间的鸽哨,轻轻吹了声。
舒瑶站在破庙外的土坡上,望着庙内晃动的烛光。
她摸出袖中的烟雾弹——这是用硫磺和硝石自制的,点燃后能腾起半人高的黄烟。
石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在东边埋伏,你速去速回。”
她深吸一口气,将烟雾弹掷向庙门。
“轰”的一声,黄烟裹着刺鼻的气味炸开。
庙内传来惊呼,她趁机从西侧断墙翻进去,贴着墙根摸到后殿。
后殿的门虚掩着,透出浓烈的药味。
舒瑶眯起眼——三十多个仆役正围着石磨,往陶瓮里倒着紫黑色的药浆。
墙角堆着的木箱上,赫然印着“血莲散”三个大字。
她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蘸了点药浆收进瓷瓶。
转身时,瞥见供桌上的青铜药囊——和白衍的一模一样。
她咬了咬舌尖,在墙上用炭笔写下“医圣门徒到此一游”,这才翻窗而出。
石宇的战马在土坡下等着,他伸手拉她上马:“如何?”
“确认是制毒点。”舒瑶把瓷瓶递给他,“三日后他们会运毒出城,林大人的人已经盯紧了路线。”
“围剿计划我和林大人已敲定。”石宇拍了拍她的手背,铠甲下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但解毒的事……”
“我比对了‘幽冥引’和血莲散的成分。”舒瑶从袖中取出抄满药方的纸,“清灵汤,主药是寒冰草。”
石宇的眉心皱成川字:“寒冰草只长在雪山顶上。”
“我知道。”舒瑶望着天际的残月,“明日早朝,我会向陛下请旨。”
石宇突然勒住马,转身盯着她的眼睛:“你去雪山,我便同行。”
夜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那柄跟随他十年的佩刀。
舒瑶望着他眼底的坚定,忽然想起前世手术台上的自己——那时她以为,这世间最可靠的是手术刀;现在她明白,有些温暖,比任何药都有效。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被风声卷着,散进渐亮的晨雾里。
而远处的破庙,那面被她留下字迹的墙,正随着第一缕阳光,将“医圣门徒”四个字,映得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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